給傅斯灼使了個臉，示意他趕去休息間。

避其鋒芒！

跟店里的顧客太了也不好，這兩天甚至有一個客人問，能不能讓傅斯灼介紹點年輕小伙子給，要拿去給姑姑的大舅的表叔的二閨相親！

殷殷切切地說道，我看偶爾跟著你老公一起過來的那個小伙子就不錯，長得又俊，人也神。

等打完烊，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珠楹關了店門，這才松了口氣，掀開簾子走進里間。

傅斯灼正窩在藤條椅上，一只手稔地大胖橘的腦袋，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翻著頁。

他低著頭，習慣抿，眼神專注，在看一份紅頭文件。

沈珠楹倚著門，安安靜靜地看了會兒。

之前那些人說，傅斯灼以前每個月都會去一趟新西蘭，假如不是去找李清雯的話……

想起了老太太前兩天接的那個電話。

——“哦喲喲，還回來看我，千萬別，你就繼續留在新西蘭別回來，我怕你一回來就折我的壽。”

在領結婚證之前，傅斯灼還特意跟強調過，他媽媽患有后天的神類疾病，不能見生人，一直在國外接治療，問是否介意。

所以……是去看媽媽吧。

他說家里出了點變故，就是指這個嗎？

那后背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呢？

正這麼漫無目的地思考著，沈珠楹就覺自己腳邊多了個茸茸的東西在蹭。

低頭一看，只見大胖橘正一聲不吭地團在腳邊，用貓尾撓，見終于看過來，它停下作，幽幽看向還坐在藤條椅上的某男，隨即像是在討表揚一般，“喵——”了一聲。

傅斯灼低聲笑了。

他走過來，俯抱起大胖橘，了它的腦袋，聲音又輕又溫：“做得好，豬豬。”

又轉眸看向沈珠楹。

“剛剛在想什麼？覺你臉有點兒……”他語氣微頓，“……凝重。”

沈珠楹一聲不吭，突然仰頭踮腳，湊近了一些，眼也不眨地，明晃晃地盯著他看。

傅斯灼一開始還坦然與對視，慢慢有些不住了，移開眼，強自鎮定地問：“看什麼？”

沈珠楹盯著他有點紅的耳廓，笑了，這才慢悠悠地道：“我剛剛在想……林特助有沒有朋友？”

傅斯灼：“……？”

他反應了好幾秒，驀地笑了。

“所以我的人，剛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一臉凝重地問別的男人，有沒有朋友？”

他把大胖橘隨意放到一旁的貓架上，輕揚眉梢，語氣荒謬極了：“是這個意思嗎？”

沈珠楹憋著笑，說了句著名語錄：“我就隨便問問，你非要這麼想，那我也沒辦法。”

轉想跑，被男人攬住腰，摁進懷里。

“不解釋解釋，為什麼問林特助有沒有朋友？”他腦袋搭在肩上，聲音多了幾分咬牙切齒，“嗯？給我個理由。”

“你猜？”沈珠楹故意逗他。

“我猜？”傅斯灼不聲地了腰上的某個地方，威脅似地道，“你確定讓我猜？”

“傅斯灼，你耍賴！”被中，半邊子都麻了。

“你先等會兒，先松開我……”沈珠楹笑得不行，在他懷里扭，說，“我跟你說，你先別弄我那兒……你先松開我……”

然后，察覺到什麼，整個人僵住。

“傅斯灼……”

你怎麼又……

傅斯灼僵了半晌，隨即悶悶嘆了口氣，腦袋蹭了蹭的肩頸，說：“你別了。”

“……我不。”

一也不敢。

“還疼嗎？”他又輕聲問。

沈珠楹僵著子：“還有點兒。”

他嗯了聲，語氣帶了幾分明顯的歉意：“我昨天晚上……是不是……有點兒重？”

講到這個沈珠楹就有點生氣，幽幽道：“你覺得呢？”

“我也是第一次，沒什麼經驗。”傅斯灼聲線很啞，一下一下叩在心頭，起漣漪，“下次會更好的。”

“不用……更好了。”

再好點命都要沒了。

“嗯。”傅斯灼莫名懂了的言外之意，然后語氣帶點兒若有所思，“下一次也可以……稍微輕一點兒。”

沈珠楹不知道回什麼，于是客氣回：“謝謝。”

提到昨晚，氣氛便莫名多了幾分尷尬與曖昧。

沈珠楹隨便找了個話題，試圖緩解尷尬。

“那你這個……什麼時候會好啊？”

傅斯灼笑了一下，語氣很無奈：“就非得問出口？”

很尷尬的好不好？

“我就……隨便問問。”

傅斯灼也隨便答，說：“時間不確定，你別就行。”

安靜幾秒，他又開口道：“那我也隨便問問。”

“突然問林特助有沒有朋友是什麼意思？”

沈珠楹這回徹底老實了。

老老實實地回：“就是，我有一個客人，想幫姑姑的大舅的表叔的二閨相親。”

“然后我就……隨便問問。”

傅斯灼噎住，隨即笑了，聲音帶幾分啞意：“那我問問。”

于是在當晚，好不容易下了班，打算跟兄弟喝點小酒放松一下的林特助，很突兀地就收到了一條來自上司的私人消息。

【敬的傅司長】:林特助，你有朋友嗎？

【敬的傅司長】：私人問題，覺得冒昧的話，不用回答。

林特助盯著這條消息愣了整整兩分鐘。

什麼意思？

傅司長為什麼會突然問他這麼私的問題？

不對，這條消息一定另有深意。

難道，傅司長是覺得，他一旦有了朋友以后，就會耽誤工作嗎？

絕對不能讓傅司長對他有這種誤解！

林特助抖著雙手，開始打字——傅司長放心！我對的沒有任何興趣！

看了兩眼，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他點擊，發送！

幾秒后。

【敬的傅司長】：知道了。

看來傅司長已經知道了他在工作上的熱與決心！

林特助滿意地喝了一口酒，跟他兄弟嘆：“最近制越來越不好混了。”

下了班還要隨時接上司的考驗。

“怎麼說？”兄弟回。

“喏。”林特助把手機遞給他，搖了搖頭，不無得意地說，“幸好我這人天生就很會揣上司的復雜心思。”

兄弟看完，滿臉復雜地說：“原來你也不喜歡的，怎麼不早說？”

也？

林特助角笑意僵住。

什麼意思。

兄弟笑了，跟他一直懸在半空中的酒杯了一下，松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你崆峒呢，這幾年在你面前裝直男，我都快累死了。”

林特助花一：“……”

可是我確實崆峒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特助看著自家兄弟，突然覺這酒有點兒扎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