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想喝酒,工作不順心,還是你男人惹你?”
阮曼依拎著啤酒罐撞上來,端凝一臉愁容的江晚寧。
江晚寧輕嘆,仰頭喝下一大口,苦在口中蔓延,微擰著眉咽下才開口。
“阮阮,其實賣燒好的,怎麼樣也是給自己打工,不用看別人臉,更不用應付同事的各種刁難。”
表面不在乎,其實,心里早堵得難了。
也只有在阮曼依面前,才能卸下偽裝,敞開心扉地聊聊心事。
不想讓沈娟替擔心,無論工作還是婚姻,都會表現出一切很好的模樣。
“又是你那個學姐給你穿小鞋?”
阮曼依就是肚子里的蛔蟲,對知知底,了如指掌。
平時酒量就不行,突然破天荒的約人喝酒,不是有心事想不開,絕對不會主提喝酒的事。
江晚寧看著,微微皺眉:“那些都不重要,滿地荊棘我都能走,穿小鞋怕什麼。”
工作的事,都是小事,時有不順,發發牢就完事。
現在的燃眉之急,是盡快結束這場婚姻,可偏偏…的心,擾得煩悶不安。
阮曼依倒是懵了一臉,盯著看了個究竟。
“你那婆婆又來你離婚?”
“那倒沒有,現在,就等我自己理,坐等好消息。”
呸——
阮曼依側啐了一口。
“什麼媽呀,以為,讓你離開兒子,八抬大轎再把那大畫家往莊家一抬,莊家就能財旺福旺運氣旺?子孫滿堂,兒孫繞膝?能盡天倫之樂?”
“呸,小心作繭自縛,賠了夫人又折兵,放著這麼好的媳婦不要,非找個玉菩薩供著,罵不得說不得。”
“一個顧佳薇還沒讓頭大,再把季瑤招進來,”阮曼依冷嗤一聲:“寶,你就全,看那倆姐妹花妯娌怎麼折磨。”
一提到這事,阮曼依就來氣,就跟自己委屈似的,噼里啪啦把陸念華咒罵一番。
“還是莊老夫人有眼,知道你才是莊家的福星,早早把你養邊,要讓知道,那兒媳背著要把的乖孫媳趕走,哎喲…不知道莊家得鬧啥樣。”
江晚寧約出來喝酒,解憂的本來是自己,現在倒好,阮曼依才是那個憋了一肚子氣的人。
江晚寧氣笑了,是真佩服阮曼依,從不敢說的話,不敢訴的委屈,通通讓給宣泄出來。
簡直大快人心。
江晚寧都快不好意思了。
一通說道后,兩人飯菜沒吃多,啤酒倒是喝了好幾罐。
不勝酒力的江晚寧臉頰緋紅,明明嫌棄啤酒難喝,還是著頭皮一罐接一罐地上去。
反正明天周末,不用上班,可以放心地大睡一覺。
過了好一陣,把酒喝,愁緒也就暫且一掃而。
江晚寧今天莫名的厲害,腦袋微暈,但還算清醒。
攙著阮曼依出了餐館,的代駕也剛好到。
江晚寧不放心阮曼依一個人,把自己的車丟在餐館的停車場,隨坐進后排。
“寶,今晚不去公寓,回我媽那去,說想我,讓我把自己送過去給看看。”
江晚寧靠在后座上,阮曼依的腦袋倚著的薄肩。
微微垂眼,睨著肩上醉醺醺的人,今晚阮曼依放開了喝,看似心里也裝了事。
“阮阮,是不是阿姨又讓你相親去啊?”
“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江晚寧抬手捋了捋的發:“就你能當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就不能猜你的心?”
“能,怎麼不能,剖開給你看都行。”
阮曼依大學那會,談過一個,大學四年,兩人的轟轟烈烈。
一畢業,男的就跟家里人一起移民到國外,男的讓阮曼依一起走,可阮爸爸和阮媽媽哪舍得放一個獨生去那麼遠的地方。
無奈之下,阮曼依只好選擇留下,在堅持了一段時間的異地之后,至死不渝的也不住時間的考驗,最后兩人,也只能分道揚鑣。
江晚寧溫言:“阮阮,遇到合適的就試著,分開那麼久,該忘的早該忘了。”
阮曼依蹭了蹭的肩頭,似醉非醉地笑:“男人沒個好東西,自個過,逍遙又自在,我才不要像你,活寡婦一個。”
“呵呵,”江晚寧苦笑,翹起指節朝額頭上了,“酒后吐真言了,原來一直護著我都是假的,心里早就笑瘋了吧?”
阮曼依仰頭瞇眼看:“還是那句老話,我永遠都希你是幸福的,寶!”
把阮曼依安全送回阮家,江晚寧又打車回同心巷。
在巷子口就提前下了車,肚子里的啤酒作祟,趴在路邊垃圾桶旁吐了一地。
胃里陣陣翻滾的難,額間漸漸覆上薄薄一層細汗。
微涼的風吹來,穿著單薄襯衫的,不打了個寒戰。
拖著無力的,穿梭在巷子里,總算走到江家院子,客廳的燈還亮著,樓上卻已經沒有聲響。
江晚寧怕打擾沈娟和屹屹,放輕腳步準備上樓。
“囡囡。”
江晚寧抬頭,沈娟上披了件外套下來。
看清樓下臉蒼白的江晚寧,神瞬時凝重。
“娟姨,你怎麼還沒睡?”
偏頭看看樓梯,雙的沒力,懶得爬樓,轉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等你,你喝酒去了?”沈娟還沒靠近,已經聞到濃濃酒氣,皺了下眉,“公司應酬?”
江晚寧搖搖頭,“我和阮阮一起喝的。”
沈娟平時不會數落,今天看喝的臉那麼難看,都忍不住要說道幾句:“孩子家家沒事喝什麼酒,傷不說,自己酒量又不好,看把人喝什麼樣了。”
沈娟絮絮叨叨著,趕忙給端來熱水。
江晚寧安:“娟姨,我沒喝多。”
沈娟嘆息,瞥了一眼。
喝多喝,還看不出來,臉那麼差,子都坐不穩,半倚著沙發,眼睛半睜半閉,幸虧腦袋還清醒,還能找著家。
沈娟又嘆了聲,拿來熱巾,幫把臉了。
“去喝酒,連電話都不知道接一個。”
江晚寧擰著眉,“娟姨,大概是靜音了。”
下午小組會的時候,調過靜音。
“忘了給你說一聲,下次一定給你報備。”
沈娟睇著的迷糊的小樣,笑了笑:“還敢有下次?”
沈娟又幫手,不疾不徐開口道:
“一會三爺就來把你接走,要報備,跟你男人報備去,他沒意見,娟姨也不管。”
江晚寧覺自己錯聽,問了一遍:“你說三爺來接我?”
“嗯,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就打到我這,估計也快到了,等會乖乖回去,又別耍賴不跟人回去,人家三爺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一落地,就趕過來接你,當老婆的要學著心疼自己的男人。”
沈娟今天跟唐僧似的,念個不停,江晚寧腦袋嗡嗡嗡直響。
莊凌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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