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瞪著頂部的床梁看,夢里的畫面在眼前過了一遍,耳畔回響起臨走前樓盼春的話,間不免有些苦。
已是夜半時候了,靜謐的夜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姬玉落回過神才發覺屋里點了燈,有人在。
開床幔一看,就見霍顯正把外丟在一旁,提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像是剛回,殊不知他已在床邊站了有一會兒了。
霍顯道:“做噩夢了?”
姬玉落“嗯”了聲,重重躺了回去,像是被人了力氣一般,直到丫鬟放好水,霍顯進了湢室,聽著起起伏伏的水聲,才漸漸從夢里的緒離出來。
為什麼會夢到謝宿白消失不見,大多是樓盼春那番話的影響,至于為什麼會夢到霍顯,因為這人白日開誠布公什麼都說,唯獨沒說他和趙庸之間制于人的羈絆。
“吱呀”一聲,姬玉落趿履起,徑直往湢室去。
湢室被一道屏風一分為二,兩邊各放一個浴桶,是按照兩人不同的量尺寸做的,此時霍顯就在左邊的浴桶里,姬玉落靠在門邊,隔著屏風看他。
屏風里映出約約的人影,他舀水的作停了一下,往這里道:“看我沐浴,隔著屏風看怎麼得勁兒,過來看?”
誠然,霍顯是在故意打趣,但姬玉落聞言卻是真的了,繞過屏風,徑直站在他面前,將人仔仔細細打量一遍。
倒想看看,什麼樣的風骨能讓人這麼不怕死。
霍顯倒是有些沒反應過來,陡地一怔,看到底想做什麼。
誰料姬玉落了他的臉,“給不給看?”
霍顯呼吸一窒,他有時覺得姬玉落才像是在聲場里混了幾年的人,擺著這麼張冷酷無的臉,但說出的話直白得聳人聽聞,偏偏自己還不覺得。
他住指尖,聲音喑啞:“想怎麼看?”
姬玉落目在他臉上流連片刻,忽然抬腳邁進來,“嘩啦”一聲,水面一陣漾,蹲坐下來,手在他微屈起的膝蓋,看著霍顯的表一點一點變得僵,才有些愉悅。
指腹輕輕挲了一下,“想怎麼看怎麼看嗎?”
要死了。
霍顯結微滾,嗓子有些干。
姬玉落的手往上移,最后扶住他的小臂,低頭,一口結結實實地咬在他肩頭。
很重。
但很快,痛消失,傷口覆上一片,他甚至能到濡溫熱的舌尖不經意游走而過。
霍顯想,是故意的。
每一次都是故意的。
總是想方設法地讓他和一起瘋。
第71章
他們兩個之間,每一次都是點到為止。
齒融再深刻,到底也只能到那個份兒上了。霍顯是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男人被撥到時的正常反應他都有,但他太能忍了。
姬玉落才發覺這人囂張放肆的外表之下,里全是瞻前顧后的克制小心。
人們論及霍顯都說他暴無道,卻忘了他出名門,雖是庶子,卻又為長孫伴讀,他到過最良好的教育,這些才是他能在善惡間游走仍屹立不倒的關鍵。
他才是世家養出來的貴公子。
而這些克制的、規矩的、善良的東西姬玉落都沒有,曾以為霍顯與是同道中人,以為喜歡世人口中他不著邊際的那些壞,但今日才發現,那些沒有的東西更讓人著迷。
讓人不自想去探索。
探索他的底線和邊界,然后打破。
打破才有快。
姬玉落被推抵到一旁,整個背脊狠狠撞在浴桶邊沿,水波起,水濺到臉上,又凝水珠從鼻尖到下頷,“啪嗒”一聲清響,回落進浴桶里。
也不惱,不喊疼,就那麼抬著眼看他,眼里頭嵌的那點似有若無的笑,全是可著勁兒的勾-引。
霍顯眼都紅了,他像是能悉心中所想,用力住的下,迫使仰起頭,欺在耳畔道:“姬玉落,你他媽才是個瘋子。”
他一口咬住那的耳垂,惹得面前之人本能戰栗,但不曾后退,反而仰靠近,想要繼續白日里那場沒完的較量。
霍顯跪在其中,兩個人先吻了個長久,直到舌發麻,都不上氣來才罷休。
姬玉落都快進水里了,被霍顯一把又撈了上來,臉上泛起薄紅,抬眼看他,用沾滿水的手去他的下,就像他一樣,眼神居高臨下,無聲對他說了兩個字:繼續。
的薄不知去哪里了,只余素白的襯,絹的料子平,如天上銀白的玉盤,玉盤上有紅梅縱橫,在水面時時現。
霍顯閉了閉眼,覺得此時此景簡直比他的蠱蟲還要折磨人,而且是要把人折磨死。
他簡直不想要理智了,死這兒算了,他想。
霍顯的鼻梁嵌進那支梅花里,嗅了滿鼻芬芳,額間青筋暴起,然后就不了。
仿佛在默念清心咒,漸漸地,呼吸聲也平穩了下來。
姬玉落也沒好到哪里去,一手摳著木桶,一手指尖打圈,說:“你都——那樣了,你還能忍?”
霍顯住往下探的另一只手,埋頭悶聲說:“你都是從哪學來的流氓做派?你在催雪樓的時候,他們給你請過先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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