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盯著明顯憔悴的臉，他輕聲詢問。

藍鱗兒垂著臉，斟酌了幾秒后開口。

「我姑姑，死了。」

很純粹簡單的五個字，聽似風輕雲淡沒有毫緒，但臉上的那抹黯然，卻瞞不過他的眼。

秦玉的死，對的衝擊很大。

緘默了幾秒，他並沒有去過問秦玉是怎麼死的，於他而言，別人的事，他的確沒有太大的興趣。但面對那張黯然憔悴的臉，他卻不住想要說點什麼去安，可心裡斟酌了許久，卻始終沒有吐出半個字。

他從沒安過人，也不懂得去安。

「人死不能復生。」

一句話，讓藍鱗兒抬起了眼眸，著眼前完如斯的男人，有些發怔。

「怎麼了？」

收回視線，「沒什麼。」

突然意識到，世事無常，在人類，無憂無慮的生活了十六年，覺得這份『快樂』永遠都不會離而去。然而短短兩個月，卻接連失去了兩個最至親的人。

那份從小到大認為的快樂，也將隨之煙消雲散，再也回不來。雖然還有頌哥哥，但總有一天，他會結婚吧？會有屬於他的家庭，到那個時候，是不是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呢？

「霍司寒。」垂著頭，突然開口，神若有所思。

「嗯？」

「在這個世上，什麼樣的兩個人，才會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終止？」

突然的問題，讓霍司寒微微蹙起了眉心。

在這個利熏心的世界，哪有兩個人會不離不棄、至死方終。

「沒有。」

回答這兩個字的時候，霍司寒的聲音突然涼了幾分。

在這個世上，即便有一方願意為他豁出命，但另一方卻因為權衡利益，放棄。

就比如，他的母親。

「為什麼？」看著他，藍鱗兒不解的問。

他清冷的目著一抹涼意，落在緻的臉上，緘默了幾秒后，突地傾向俯去。

「如果你一定要一個答案，只有夫妻吧。」

或許在這個世上，有那麼一對相伴至老的夫妻吧。

「就是結婚？」瞅著一雙天真無邪的黑眸，著男人。

「嗯。」

「結了婚，就會不分開？一直在一起？」

「也許吧。」

藍鱗兒垂下眉，又陷沉思。

如果是這樣，那和頌哥哥相伴至老的人，一定會是另一個人吧。

「霍司寒，你可以和我結婚嗎？」

突然開口的話，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霍司寒一怔，狹長深邃的黑眸落進天真無邪的眼底。

微微瞇起，「你在向我求婚？」

愣了半秒，隨後點頭，「嗯！」

全世界，除了頌哥哥，只認得他。也莫名得，喜歡他一出現就自然帶給的那種莫名安全，就好像天塌下來，只要他在，那天就塌不下來。

「你知道什麼是結婚嗎？」盯著，他清冽的視線沒有什麼溫度，很淡。

很純真，純真到像是一張不經世事渲染的白紙，連結婚的意義都不懂，卻大言不慚的開口，要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