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
「輕輕——」
沈輕輕睡得迷迷糊糊,耳畔時不時響起男人用那富有磁的嗓音,婉轉流長地喊出自己的名字。
好想給他回應,可眼皮突然間變得很重很重,努力了好幾次都睜不開。
顧祁森在牀邊坐了大約20分鐘,突然有人來電,他才將的手放下,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電話是顧長謙打來的,也不知誰將沈輕輕溺水的消息傳給他,老爺子對著顧祁森就一頓臭罵。
關於此事,雖說不是顧祁森直接造,但他亦認為自己難辭其咎,因此不管爺爺怎麼罵,他都忍了下來,態度誠懇地承認錯誤。
掛斷電話后,他無奈嘆了嘆氣,這時,卻發現孩睜著一雙迷濛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他看。
見醒了,顧祁森微微怔住,接著扯出一抹淺淺的笑,聲音從未有過的溫:「什麼時候醒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口。」
沈輕輕啞聲回答,一邊撐著牀墊,打算坐起來。
顧祁森見狀,急忙手過去扶住。
拿一個枕頭墊在背後,他親昵地的頭,沉聲說:「我幫你倒水!」
話落,他作極快走到飲水機旁。
沈輕輕在一旁默默注視著他的一舉一,澄澈的眸里,悄悄閃過一抹做的愫。
生病了還能被他照顧,幸福的,不是麼?
顧祁森將杯子裝滿,喝一口,見水溫剛剛好,然後才轉走回床邊,把杯子遞給。
這一切沈輕輕看在眼底,莫名有些小害。
哪有這樣子的呀,自己喝了才給,不就是間接接吻麼?
不行不行,不能被他在這方面佔便宜!
於是,故意不接,搖搖頭表示抗議:「你都喝過了,我不要。」
顧祁森聞言,不莞爾:「我的口水你都吃那麼多次,這個倒是計較了,嗯?」
「喂,我……我哪有吃你口水?不許胡說!」
沈輕輕立馬就紅了臉,惱怒之下,只能鼓著腮幫子瞪他。
「看來是我太久沒吻你了,以致於你竟然忘記有這回事。」
顧祁森說著說著,俊臉已湊到面前,「要不要來重溫一下,嗯?」
沈輕輕眨眨卷翹的睫,生怕他真吻自己,趕往後,手捂住自己的,悶聲道:「不要!」
見這麼一副孱弱的模樣,顧祁森也不忍心「欺負」,當即就扯下的手,把杯子在邊,聲哄,「乖,不是口了麼?水溫剛好不會燙,慢慢喝。」
「你……換一杯!」
沈輕輕別過臉。
其實倒不介意喝下這杯子,但此時此刻,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就是不想聽他的話,就是想任一下。
或許,是太矯了吧?
「行,換一杯。但這幾天你喝的水,每一杯都是我先喝過的,你現在才來避嫌,有點晚了。」
顧祁森好心告訴這個實,氣得沈輕輕又將頭扭過來,「你這壞蛋,欺負我你好意思麼?」
「好意思!」
「顧祁森——」
「也就只欺負你,不喜歡,那算了!」
顧祁森說完,索換過另一個杯子,給裝了半杯水,又拿回來,「喏,喝吧!」
「謝謝!」
沈輕輕雙手捧著杯子慢悠悠地喝著水,心裡卻因他那句「也就只欺負你」盪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人,無一不希自己能為男人的唯一,而,亦不例外。
心不在焉喝完杯中的水,就聽顧祁森歉意滿滿對自己說:「Sorry,我代冉冉跟你說聲抱歉,你不原諒也可以,沒關係的!」
沈輕輕抬眸看他,角勾勾,笑得眉眼彎彎:「又不是故意的,我不怪,畢竟誰能預料會發生那樣的事呢?」
「太胡鬧了!」
顧祁森還是沒辦法認可顧冉冉的行為,不過對沈輕輕這個害者,他也覺得有必要教育一下,「還有你,不知道自己是個傷員嗎?路都不能走還敢去湖邊,腦了?」
「我——」
沈輕輕鼻子,正想解釋,然而,顧祁森卻不給解釋的機會,繼續訓斥,「小孩不知輕重,怎麼你也一樣?」
「我——」
沈輕輕扁扁,不滿嘀咕,「弱弱滴說一句,我也是個小孩,我比還小幾個月呢!」
顧祁森:「……」
愣了好幾秒,見耷拉著一顆小腦袋,顧祁森自知理虧,不由得手過去將攬到懷裡。
大手了頭髮,又親了親的臉,他這才低聲說:「好了,我的小孩,是哥哥不對,以後你想去哪,哥哥都陪你去,嗯?」
沈輕輕被他的話逗笑,沒好氣推了推他,嗔:「切,你才不是我哥哥,你是顧冉冉的哥哥,陪你妹妹去吧。」
「不需要我陪!」
「那……我也不需要!」
「不,你非常需要!」
顧祁森下意識抱,心頭卻沉了沉:其實,是他需要,需要陪……
幾分鐘過去,沈輕輕總算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昏迷前見到的那兩個人,趕忙問顧祁森:「對啦,是不是蘇阿姨和袁霏雨救了我?」
顧祁森沉片刻回答,「是那個孩救了你,我已經代你謝了。」
「喔,是我小學同學呢,失去聯繫好多年了,希能再有機會見到。」
沈輕輕咬著,神落寞。
顧祁森忍不住拍拍的肩膀,「如果心裡有你這個朋友,應該還會來看你。」
「是麼?」
「嗯!」
「那太好了!」
沈輕輕憂愁來得快去得也快,聽顧祁森那麼一說,又恢復了以往的生機。
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就發現自己雙手空空,東方玨送的手錶不見了。
糟糕!
該不會掉到湖裡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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