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平穩住紊的心之後，沈輕輕才按下接聽鍵。

這一刻，張得連指尖都是抖著的。

電話一接通，電波那頭就傳來男人低沉富有磁的聲音：「沈輕輕——」

明明只是一句平常的呼喚，可不知為何，沈輕輕卻莫名有了一種想哭的衝。

眼眶似乎有霧氣氤氳，眨了眨卷翹的羽睫，說：「找我有事嗎？」

「嗯！」

他低低應了一聲，說：「過些天是爺爺七十五歲大壽，你和我回一趟老宅。」

「……好！」

沈輕輕並沒有拒絕。

雖說兩人現在關係有些尷尬，但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而爺爺又那麼疼自己，他的生辰當然得去了……

「那到時候我去接你！」

見答應，男人的聲音似乎溫了一些，只可惜，沈輕輕卻沒聽出來，又是機械地說了一句「好」！

顧祁森握著手機，頃刻間亦不知該說些什麼。

其實，爺爺的壽辰還沒有那麼快到，可……或許是有點想聽的聲音吧，他看完集團的財務報表后就神差鬼使給打電話了。

之前他們雖然也很通電話，不過自己每一次打給，總那麼生氣，讓人忍不住想逗一逗，而這回，的冷淡，卻令他非常不習慣，恨不得將冰冷的面打破。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彼此都沒有再說話，電波中只依稀聽到他們淺淺的呼吸聲，那麼遙遠，又好像那麼近。

就這樣僵持了大約半分鐘，還是顧祁森先開口：「沈輕輕——」

「嗯……」

聽到他又喚自己的名字，沈輕輕眼眶好不容易抑制住的霧氣，又開始捲土重來了。

「你……還好嗎？」

這句話縈繞在心底已久，此時此刻，顧祁森終於問出口。

沈輕輕聞言，鼻子倏地一酸，蠕著想回答，可嚨卻像被什麼東西梗住一樣，愣是發不出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著自己出一抹微笑，違心告訴他：「嗯，我很好，謝謝關心！」

「……不客氣！」

顧祁森擰著眉，眸瀲灧幾分複雜。

正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聽沈輕輕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果沒其他事，就先這樣吧。」

「……好！」

「那……我掛了。」

「……沈輕輕！」

「嗯？」

「奇思杯你加油！」

「……好！」

咬著，猛地點了下頭。

這一次，不等他開口，猛地將電話掛斷，子著牆壁無力往下，最後索抱著膝蓋埋頭無聲痛哭。

許久許久，沈輕輕才停止哭泣。

想起自己還要去看外婆，然而，眼睛腫核桃就不敢被外婆瞧見，只好改期。

在家窩了大半天，下午，卻意外接到蘇晗來電。

蘇晗熱邀約喝下午茶，沈輕輕推辭不掉，於是換了一套連，拎包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