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皇后生辰宴。
皇后所居的芳華宮一向莊重冷清,不是不喜熱鬧,只是人心冷了,看什麼都沒興致。
本打算設宴花園,只是今日天氣算不上好,雖有幾分太,卻也不到溫暖,宮干活的太監丫鬟都不愿意長久待在戶外,更何況那些個貴呢?
“母后,生辰快樂。”萱寧今日一早最先趕來,平日功課甚多,而且不敢在宮跑,兩人雖為親生,其實一個月能相見的時間并不多。
萱寧一直都想出宮去住,可是每次與父皇提起這件事,他都閉口不談后續。
“母后,兒臣覺得待在宮里好無聊啊……”這不,萱寧又提起此事來,皇后也只有嘆氣,宮外的生活確實多姿多彩,又沒有人管束著,規矩也不似宮中嚴謹。
“那今日我再幫你提一下。”皇后坐在院中,此時京中貴們還未曾到來,也沒打扮的多麼莊重。
萱寧嘻嘻一笑:“母后,要是我真的能出宮,一定經常回來看您,而且給您帶很多新鮮玩意兒。”
“好好好。”皇后慈地看著萱寧俏的面容,了手背,仰頭看天,喃喃道:“再晚些就暖和了。”
……
云婧棠與君硯璟同坐馬車宮,至天闕門下馬車步行,今日來的比較晚,看見門口已經排列擺放了好多馬車。
兩人都是故意磨磨蹭蹭的來。
“今日人多眼雜,你不要單獨一人跑。”兩人在宮門口分別時,君硯璟刻意叮囑。
“好。”云婧棠還期待芳華宮究竟如何了,靖王可是將命不久矣的謠言傳遍了,以至于昨日父親還特意修書一封到寧王府。
未至宴客的大殿,云婧棠已經能聽見其中的八卦之聲。
“這麼久了,怎麼不見寧王妃呀?”
“不會真如之前的傳言……”
皇后淡定凝著下面小聲議論的人,在場的子在京中都能算得上名門閨秀,許是在家中憋壞了,言論也隨波逐流。
裴瑛為靖王的未婚妻,此時居于右側第二個席位,旁邊空缺的首位久久不見人影,不經意凝眉,端起茶杯,思緒也止不住飄遠。
真的出事了嗎?
其實不愿看著云婧棠那般明艷的子就此隕落,該如星辰一般璀璨,一輩子被人捧著。
“皇后娘娘,寧王妃已經遲了快半時辰,這顯然就是對您的不尊重啊!”
此刻,丞相府嫡林蕓兒站起來,主向皇后敬酒,今日打扮的明艷招搖,舉手投足間總凝著一傲然。
在場的幾乎都是未出閣的子,年歲并不大,聽林蕓兒這般犀利的言論,不免有些震驚。
撇開寧王妃的份不談,口中所言大不敬之人,更是云國公的掌上明珠,怎麼著也由不得在背后擅自揣。
“好了,本宮的生辰本就不想辦的過于嚴肅,寧王妃也許只是途中耽擱了而已。”
皇后早就厭倦了那些紛爭算計,如今為一國之母,無人能夠撼的地位,的心態早就發生了轉變,不再去在乎這些。
寧王妃今日若是不來,其實也懶得計較。
皇后的話剛落地,門外太監的尖銳聲音貫穿外。
“寧王妃到——”
裴瑛與林蕓兒幾乎是第一時間看向門外。
云婧棠著一襲淡紫云羅長款款而來,姿態優雅,致瑰麗的面容含著淺淺微笑,輕提擺過門檻,步履輕盈。
“兒臣拜見母后。”走至殿中行禮問安,彎腰時,發髻之上的步搖輕輕晃。
與此同時,其他貴也不得不起面朝云婧棠屈膝施禮。
“免禮,先行座吧。”皇后彎,抬手示意起。
一出現,今日群芳黯淡失,之前打扮的最為花枝招展的林蕓兒頓時有種關公面前舞大刀的恥,因為二人上的錦甚為相近,一看,區別明顯之至。
云婧棠自然發現了這一點,只是閉口不言,角似有若無勾了勾。
“皇后娘娘,臣聽靖王殿下說您偶爾夜里失眠,所以父親特地命人尋了這南海珊瑚玉,帶有異香,擺在床邊可安神養,使人綿延益壽。”
方才諸位千金一一送禮時林蕓兒便保持沉默,云婧棠才剛坐下,又站起,此刻才讓門外的兩個侍搬進來一個托盤,紅綢掩蓋。
當那張紅布掀開時,眾人唏噓,珊瑚玉本就罕見至極,林蕓兒竟然尋到了種水都上乘的貨種,試問,整個東靈都罕見無比啊!
殿中線不比外面明亮,這株珊瑚玉瑩潤泛,可見其珍貴。
皇后眼前一亮,表現依舊格外淡然,笑著贊揚:“本宮很喜歡這件禮,難為丞相這般費心。”
“娘娘喜歡便好,不過想來寧王妃的禮應該比臣的更加珍貴,您可能會更喜歡。”林蕓兒屈膝謙虛莞爾微笑,又刻意提起云婧棠。
萱寧托腮靜觀其變,不過聽林蕓兒說完后還是搖搖頭表示不屑。
這珊瑚玉在宮外確實難得可見,不過皇宮珍寶甚多,不缺這一個安神的東西,母后也不喜奢華綺麗。
要是真肯用心也好,無人會嫌棄這東西,但是此時又偏偏針對起皇嫂來。
真是不知好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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