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川點了點頭,目也順勢移到左側的席位,眼底的喜悅悄然散開,捉不的神暗藏黑眸之中。
算一算,這兩人婚月余,看著一點兒進度也無。
他幾次三番與云縝強調,話都被當作耳旁風了?
當初選定云婧棠做這枚棋子,一是因為背景干凈,家世顯赫,云縝當初隨他征戰四方收復國土,后又甘愿棄武從文上兵權,忠誠無需懷疑。
二是因為子溫和,姿過人,容易讓人放松警惕,也更方便拿。
君硯璟就像是一只猛虎,東靈不能失去他,但也不得不對他增強戒心,此人手握兵權,若缺束縛,恐怕有朝一日……
后果不堪設想。
“萱寧,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常去尋你三皇嫂閑聊。”君凌川的聲音不大,朝臣閑碎的談話聲輕松蓋過。
云婧棠不語,只是一味地擺弄腕上的玉鐲金鏈,無聊且枯燥。
果然,就不適合參與這些宴會,還不如回去睡覺。
“三皇嫂。”
云婧棠正發呆,琳瑯彎腰添茶之際,萱寧竟直接從后邊席位蹦蹦跳跳繞來,活潑的,聲音清脆,歡聲喊道。
君硯璟謹慎瞥了旁人一眼,默不作聲端起茶杯輕抿。
“三皇嫂~,今天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你好漂亮,我喜歡。”
萱寧微圓又富有靈氣的臉頰笑起來,兩個飽滿的酒窩看著可至極,算起來應該比云婧棠小幾月,才及笄不久。
逢太后生病,朝政繁忙,陛下便也沒讓禮部那邊籌備得太盛大。
“三皇兄可真是好福氣呀,我在宮里總聽未央宮那位念叨,估計是嫉妒。”
“皇嫂,你過來挨著我坐吧,在三皇兄邊待著一定無聊死了……”
萱寧很自然地手過去挽著云婧棠的胳膊,聲音不小,正好讓君硯璟聽得清清楚楚。
云婧棠正猶豫不決,看萱寧這般熱,自是不好駁了的面子,緩緩起。
反正席位很近,就在旁邊,也只是挪一個位置。
對于萱寧公主并不了解,一個眼神傳遞給后的佩瑤,便即刻意會,尋時間查探詳。
“咳。”君硯璟手落在長桌上,目凌然,冷冷朝云婧棠看去。
“三皇兄,你要是得了風寒可別傳染給皇嫂。”
云婧棠剛想開口,誰知被萱寧搶先,毫不客氣回懟過去,帶著些蠻任。
“……”
君硯璟干脆演都不演了,沉聲盯著云婧棠,話語不容置喙:“回來。”
呵,偏不。
云婧棠坐在萱寧邊,一人歡喜一人愁,萱寧興高采烈地與分趣事,某人伶仃坐在席位,旁空落落的。
秦昳在君硯璟旁侍奉,見主子沉沉的背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另一邊,萱寧公主已經拉著云婧棠閑聊,宮呈上致茶點與水果。
君硯璟的臉黑得不像樣,攥著茶杯,暗自用力,可見腕間青筋,直至君晟澤與君逸言端著酒杯而來,他臉才恢復正常。
“下午的馬球比賽三弟可要參與啊?”君晟澤舉杯寒暄,面若春風,頗有些恣意模樣。
“不興趣。”君硯璟覺得現在做什麼都沒心。
君逸言打量的眼神落定在旁邊萱寧與云婧棠的上,暗自勾,不聲。
他緩緩道來:“三皇兄與三皇嫂新婚燕爾,怎麼不坐在一起?”
“七皇兄,是我要皇嫂陪我的。”萱寧適時解釋。
話落,云婧棠再次將視線放回君硯璟上,甚巧,與他的視線重合。
率先收回目,低眉垂眸,不再理會,瞧萱寧手里著帕擰來擰去。
“人家就是無聊嘛……”
“三皇兄,你應該不介意的吧?”
不等君硯璟回答,萱寧又立刻牽著云婧棠的手輕晃,說完就看著高臺端坐在龍椅之上的君凌川。
有父皇撐腰,三皇兄怎麼著也得給一個面子吧。
君硯璟懶得搭理,自顧自端起茶品嘗,桌上的珍饈幾乎沒有過,倦懶又犀利的眼眸凝著跟前站著的人,聲音不咸不淡。
“本王的人發現滄靈山南部有一批行蹤詭異之人,昨晚便連夜理了,正準備上報父皇,兩位若是興趣,待會兒可與一同前去。”
此話一出,君晟澤的神變得怪異起來,不過他警惕極高,瞬間恢復正常模樣。
“是嗎?”
“三皇弟此番可是為保障秋獵宴會順利立了功勞,我就不去摻和這熱鬧了。”
君逸言在旁邊不出一言,只搖搖頭,揮袖離開:“我還是回去喝酒吧,跟你們倆聊天真無聊。”
云婧棠手里拿著一個還未剝開的橘子,默默觀察揣幾人之間涌的暗波。
還真是有趣,一群狡猾的老狐貍。
看似互相禮讓,兄弟和睦,實則分崩離析,互相算計。
這個世界妖物橫行,正待英雄兒女書寫傳奇。可惜,你不是冰清玉潔的女主,不是身嬌體貴的反派女二,而是人人討厭的炮灰女三。
豐州沈氏繡坊之女沈婳,自幼嬌縱,生的朱唇粉面,冰肌玉骨,可惜身子虛弱,走三步喘四聲,命不久矣。 沈家逐漸沒落,她的親事也跟著一再耽擱。 侯府世子崔韞矜貴冷峻
平民出身的樑瓔,幸得帝王垂青,寵冠後宮。 她陪着魏琰從一個傀儡,走到真正的帝王。爲魏琰擋過箭、嘗過毒,因魏琰受過刑,被百官罵爲妖妃。她以爲這是同生共死的愛情,哪怕落得一身病痛、聲名狼藉,亦從不後悔。 直到大權在握後的帝王坐在龍椅上,眼裏再無以往的柔情。 “朕可以許你皇貴妃之位。” 至於先前說的皇后的位置,他留給了真正心愛之人。 原來自己自始至終,不過是他捨不得心上人受苦的棋子。 樑瓔心死如灰,俯首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下:“臣妾懇請皇上准許臣妾出宮。” 她在一片死寂中,終於等來了帝王的一聲:“好。” 自此,一別兩歡。 他江山在握,美人在懷,是世人稱道的明君,風光無限。 她遇見了真正相知相許的人,夫妻舉案齊眉,倒也安穩。 出宮後的第五年,她在大雪紛飛的季節裏,看望已是太子的兒子時,被喝醉酒的魏琰圈在了懷裏。 紅着眼眶的帝王似癲似瘋,乖巧得不見平日的狠厲,卻唯獨不肯鬆開禁錮的雙手。 “朕後悔了。” 後悔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放走了真正的摯愛,留餘生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