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棲月覺得太突然,
“我不會紋啊,為什麽突然帶我來這裏給你紋?”
商牧之神平靜,一邊把袖口卷起來,一邊取下手上的腕表,
“你不是一直想這樣做嗎?”
“我哪有?”梁棲月下意識否認。
商牧之把腕表放在邊上,擡眼看了一會兒,慢慢出左手放到桌面上,視線看著,
“戒指背面刻的,我看見了。”
梁棲月頓了頓,忽然不說話了。
商牧之注視了幾秒,把戒指取了下來,開口說,
“我是你的,不用這麽曲折的表達,可以更直接點。”
梁棲月沉默片刻,嗓子忽然有些堵,講不出話來,只盯著他看。
商牧之平靜地注視著。
工作臺邊上的燈從側面落過來,臉上的表看得不太清晰,只過了很久,才點了點頭,聲音有些啞地嗯了一聲。
話音剛剛落下,樓梯響起腳步聲,一個留著長發紮在腦後的年輕男人走了上來,看樣子應該就是這家店的老板。
他走到工作臺邊,視線簡短地掃過桌面,
“現在開始?”
商牧之把視線從梁棲月上收回,擡頭看了眼對方,“嗯,麻煩了。”
“客氣。”
對方神也很冷淡,拿起邊上的紋工,開始教梁棲月怎麽作。
圖案足夠的簡單,其實用不了太多的技,只花了一會兒時間,梁棲月開始準備上手工作。
商牧之沒有打麻藥,但在手指的位置,還是足夠的疼痛。
紋結束,梁棲月有些張,放下儀立刻想過去看。
“放心,作的還行。”
老板一邊清理儀一邊在邊上開口,
“注意別水,過幾天就差不多好了。”
商牧之也覺得還好,并沒有想象中那樣疼痛。
他擡起手看了眼上面的紋圖案,比原先刻在戒指上面的要大一些,更加明顯,看上去很像是被墨水不小心塗上去的一樣。
“是不是有點醜?”
梁棲月也後知後覺地有點不好意思。
商牧之看了看,拿起邊上的腕表讓幫自己戴上,口吻平淡地說,
“我覺得好看的。”
梁棲月沒說話,只是拿過他的左手,捧過來看了會兒,幫他吹了吹,
“是不是很疼?”
商牧之垂眸看著的作,頓了頓,點頭,
“疼,但我樂意。”
梁棲月沒吭聲。
商牧之把手從掌心出來,握住,拿過邊上的外套跟一起下樓。
老板早已經從樓上下來,這會兒正在前臺那邊翹著二郎打游戲。
商牧之朝著他點了下頭帶著梁棲月出門離開。
從黑漆漆的店裏出來到外面,梁棲月又有點不放心地去拉他的手指。
無名指周圍一塊都有些紅,還有點腫。
“我會不會作失誤染啊,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梁棲月有些不放心。
商牧之看著,有些失笑,把手回來,半開玩笑地說,
“能有什麽失誤,大不了不要這手指。”
“你說什麽!”
梁棲月立刻瞪他,有些兇,又很張地捂住他的,連說了好幾個呸呸呸。
商牧之看著張的樣子,慢慢拿開的手,握住,
“開玩笑的。”
梁棲月抿了下,有點後悔,
“我剛才不應該答應給你紋的。”
“醫學上有種很浪漫的說法。”
商牧之忽然開口說。
“什麽?”
商牧之看著,把左手舉起放在空中,
“左手是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因為左手無名指有管能夠直通心髒,心髒每跳一次就會牽著無名指的管一起跳。”
梁棲月微微愣住。
商牧之低眸看,笑了下,
“是不是很浪漫?”
梁棲月沒說話,好像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一樣,只是盯著他的手指看了會兒,悶悶地說,
“一般般,每手指都跟心髒管相連啊,又不是只有左手無名指。”
商牧之看著,沉默了會兒,忽然偏頭笑出聲。
“笑什麽,我又沒胡說……這才是科學。”梁棲月瞪著他。
“梁棲月,”商牧之收了笑,低頭挑眉看,“你還讓不讓人說點好聽的話了?”
“哦,”梁棲月抿了抿,看在他剛剛過疼的手指上,“你說吧。”
商牧之沉默片刻,認真地看著,
“所以我現在每次心髒跳都是在對你表白。”
梁棲月愣了愣,臉慢慢有些紅了,但還是配合地低聲問,
“表白什麽?”
商牧之神平靜,視線注視著,一字一句緩慢地說,
“我是你的。”
梁棲月安靜了會兒,臉紅得更明顯了點,像是有些不了他的視線似的別過頭,低聲說,
“你是不是有點太麻了?”
“麻?”
商牧之被逗笑,目看著,手擡起的下讓看著自己,淡淡地說,
“這不是浪漫嗎?”
梁棲月抿了抿,拍開他的手,但手抱住他,很很,
“下次不要這種浪漫了,”
聲音悶悶地從他口響起,很低地說,
“不想你疼,舍不得你疼。”
商牧之頓了頓,手回抱住,輕聲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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