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05.09/是二更 我想，我總會遇見……

黎霧在程清覺手下安靜了一會兒, 之後往旁邊蹲了蹲。

男人落手，看向。

黎霧也看他，忽然冒出一句：“總覺得你現在慘我了，我怕你親我。”

程清覺撚了撚手指, 剛剛旖旎低沉的緒被敲散, 低眸笑了一下。

隨後黎霧又看他一眼，抱著, 細細的聲音, 咕噥：“早知道一個烤紅薯就把你收買了，我就應該一天給你買一個紅薯......”

撐著下, 貌似想得認真。

程清覺瞧了一會兒, 擡手緩慢地把摟回來，低頭在額頂親了一下。

黎霧被親得額頭的，再之後也低頭, 還是蹲著，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裏，輕輕笑。

“笑什麽？”程清覺著的腦袋，溫聲問。

黎霧搖搖頭，用慢吞吞地腔調：“沒什麽, 就是覺得有點緣分。”

很奇妙的緣分。

程清覺也想了兩秒, 又低下頭, 的發頂：“好像是。”

隨後他拿過旁桌子上的黑鴨舌帽, 像最開始在家，等下樓幫自己拿行李, 戴在腦袋上時一樣。

把自己的帽子往頭頂了：“等會兒看演唱會的時候戴這個？”

黎霧點點頭：“好呀。”

兩人一蹲一坐，沉默一會兒，程清覺想擡手把拉起來, 扶了扶頭上的帽子又問：“網上有個別營銷號傳你要退圈，是真的嗎？”

最近有關程清覺的新聞太多，有人渾水魚，胡放消息。

程清覺靜了靜，沒答，只是問：“你希我以後淡出圈子嗎？”

黎霧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道：“是因為你媽媽，還有現在的我，你怕會傷害我，所以想淡圈嗎？”

良久，程清覺點了下頭。

黎霧是最重要的原因，其次他也稍微有點厭倦圈子裏的各種骯髒和惡劣。

黎霧又看他：“但除了這些，你其實很喜歡音樂對不對？”

他用心寫的每一首歌，即使不賺錢也願意給寫短曲，從出道到現在的每一場演唱會都認真對待。

他憑他的實力拿了那麽多獎，每次站在領獎臺，寡淡的表總會罕見的，有溫的彩。

所以怎麽會不喜歡。

“所以呀，”黎霧拉著他的兩只手，并在一起，“不要因為擔心我，和別的複雜原因，就不去幹自己最喜歡的事。”

“有很多喜歡你呀，你知道嗎，你的每一張專輯，每一次態，每一場演唱會，都很可能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支持某個渡過一段痛苦的生活，當然，說這些不是道德綁架你，是因為你也很喜歡對不對？”黎霧拍拍他的手，擡頭看他，“你自己也純粹地熱這個事業，不要因為別的複雜原因，丟掉最純粹的熱。”

“我也很喜歡你呀，”彎彎眼，一字一頓，“我們這個，本來就該星熠熠的大明星。”

程清覺看許久，終于半垂眼皮，手指微微蜷。

因為緒起伏，他額角稍有汗意，卻低眸笑了。

真的很了解他，了解到能完全剖析他，再幫他撥開他原本猶豫，又看不清的方向。

“黎霧，”他擡手摟住，滾了滾，“謝謝你。”

......

晚上七點半，黎霧提早從後臺出來，坐在場第一排角落的位置。

穿著黑T恤，戴了程清覺的帽子，和觀衆席的每一位一樣，等這位在娛樂圈頂流位置坐了五年的男人，開始又一次周年紀念的表演。

從出道開始喜歡，但除了盛淮生那次，只看過他兩次演唱會。

每次都坐看臺，離得很遠，盯著舞臺看一會兒，稍有走神就會看不到那個小人，只能去看大屏幕，從屏幕裏看到他完整的臉。

三周年演唱會，好不容易搶到票，但因為畢業實習，實在走不開，最後只能花幾百塊的退票費，在演唱會臨開場的前幾天，把票退掉。

退票時拇指都在抖，那是攢了好久的錢，也是運氣棚，搶到了場很靠前的位置，但由于迫不得已的原因，只能無奈錯過。

當時退完票，自己一個人趴在雜志社洗手池的窗邊，往外看了很久，滿心滿腹卻還都是憾。

想到以前，又提笑了笑，輕輕鼻子，往不遠的臺子上看去。

天完全黑下來，幾秒前舞臺後的大屏幕炸出視頻，為了快速預熱舞臺的快節奏歌曲，配合快速切鏡頭的視頻剪輯，將演唱會的氣氛瞬間點燃。

看臺的人站起來一部分，手中的熒棒跟隨音樂節奏揮舞，所有人都在大聲地喊著程清覺的名字。

此起彼伏的聲之後，舞臺後的屏幕突然暗掉，兩秒寂靜，所有鎂燈再同時打亮，整個育場瞬間亮如白晝，音樂聲再次炸出，全場都是瘋狂的喊聲。

就在這樣沸到頂峰的音樂裏，舞臺中央的升降臺緩緩升起，是程清覺的聲音。

嚷聲瞬間更加瘋狂，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熱，歡迎舞臺上那個一黑的男人。

黎霧安靜地坐在位子上，忽然莫名，拿起掛在脖子裏的單反，對著舞臺拍了一張。

“姐姐，”鄰座的小男孩拉了下的服，“你這個相機好大呀。”

黎霧看了看手機的東西，靠近他一些，彎著朝他指了下臺上的男人：“是專門拍他的。”

“哦哦哦，”男孩只有六七歲大，興地指著舞臺，“拍清覺哥哥！”

黎霧也笑，點頭：“對，拍清覺哥哥。”

男孩兒又轉過去，拉他母親的服：“媽媽，我們也買這個相機拍清覺哥哥吧。”

他誇張地比著手勢：“姐姐那個相機好大呀！”

溫地了他的頭，低聲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

男孩兒又笑起來，再轉過來，繼續和聊天：“姐姐，你一個人來看演唱會嗎？”

黎霧“嗯？”了一聲。

男孩兒指指另一邊沒有位置的空地，笑得像小機靈鬼：“因為沒有人和你坐呀，你是自己來的。”

黎霧大概看出男孩兒是程清覺的，他的媽媽貌似不是，是陪他來的。

小男生很禮貌，但很活潑，一直跟講話，聽到自己喜歡的歌，會拍著手鼓掌，還會問“姐姐你喜歡這首歌嗎？”

從七點半到十點半，一共五個部分，三十二首歌曲，貫穿了程清覺出道五年來的每一張專輯。

從舞到燈，伴奏到舞臺整效果，每一項都近乎完，到場的所有人都非常興，有人幾乎從頭喊到尾，嗓子完全啞掉。

十點四十，第五部分的最後一首歌結束。

是有些悵然若失的舒緩歌曲，最後一句歌詞落下時，樂聲慢慢變弱，最後一尾音消失在寂靜的深夜裏。

可能是因為這首歌的，沒人在這個時候歡呼吶喊，大家很默契地著這首歌後難得的寂靜。

片刻後程清覺再擡手，話筒放在邊：“謝謝大家今天過來，這是今天最後一部分的最後一首歌。”

連著兩個“最後”，氣氛好像變得傷，看臺上又有人忽然大聲喊程清覺的名字。

舞臺上的男人聽到，往那看了一眼，之後略垂眸，邊有很淺的笑。

他穿了很有設計的黑西裝，敞懷，脖子有一很細的黑長帶choker，帶子的一端從頸側垂下來，一直垂到側腰的位置。

有工作人員搬了一把很簡單的黑高腳椅上臺，程清覺往後兩步，點頭對工作人員致謝，之後靠坐在椅子上，調整耳麥。

“這段時間，一直有人私信工作室問很多事，”他聲線清冷，語氣和緩，“工作室一直回複讓等今天的演唱會。”

程清覺：“說今天的演唱會，我會和大家好好講。”

黎霧看到他說到這裏，再次稍垂眸笑了一下。

不像是無奈，更像是在聊事前做的一個準備。

觀衆席響起聲音，但很快又安靜下來。

程清覺似乎是緩了一下，再擡眸，從他的角度能看到所有看臺和場的觀衆，熒棒起起伏伏的亮，浩瀚的人群，大家都在看他。

程清覺：“第一，想和大家說，我確實解約了，現在是自由，也是自己的老板，之後的行程包括發展規劃，也都由我個人團隊決定。”

程清覺：“第二，還有大家關注的代言和專輯，代言續簽了一部分，之後陸續會在工作室賬號宣，明年年底會發一張新專輯，在這之前還有一張單曲，但不確定時間。”

他坐在舞臺上，沒有任何背景樂，座椅也很簡單，不像是明星和之間的對話，更像是和悉的人之間的聊天。

程清覺：“第三，涉及我個人私事，但還是想和大家講一講。”

他話音剛落，觀衆席再次響起躁。

他停了停，等聲音降下去，再說：“一直有在問，我為什麽告了幾個四年前的黑。”

程清覺：“了解我的人可能知道，那段時間我母親去世了，一直不好，在等待手，因為這幾個黑的言論，緒波太大，沒等到源送來，提前走了。”

他語聲很慢，緩緩道來。

他這句落，觀衆席再次發激烈的聲音。

男人了話筒，還是和剛剛那個一樣，等大家的聲音降下去，才繼續講：“為了避免反向網暴，這幾個人的個人信息工作室都不會有任何，但我會走法律程序把他們告到底。”

程清覺略微停頓，聲音低了低：“說這些不是為了別的，是覺得一路走來，謝謝你們很喜歡我，這幾年人生裏重要的事也應該跟你們聊一聊，告訴你們告那些人的原因，不瞞，不歪曲事實，跟你們分我的生活。”

空的育場，因為沒有其它聲響，顯得程清覺的聲音更為寂寥，也更清晰。

黎霧聽到後有人哭，很低的泣聲。

能坐到場的都是真，他們中間有人可能追了很多場程清覺的演唱會，也有人可能攢了好久的錢才拿下這次的票，克服時間和距離才能來看一眼。

臺上的那個人很真誠，所有人都覺到了。

自己的偶像把自己當朋友，很誠懇地給自己分生活，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不。

泣聲越來越多，還有一些拿紙巾的聲音，黎霧也有些容，放在面的手稍稍蜷，。

“還有最後一件事。”

臺上的男人又出聲，空曠的育場，只是說話，音響還是有回音。

他說這句時比剛剛那些都要和一點：“我談了，還是覺得應該跟你們當面說說。”

程清覺：“不只是文字公告，也要像和朋友一樣，跟你們當面聊聊。”

臺下再次響起聲音，有人很激地喊了聲“程清覺”，又哭著說“祝你幸福”。

大概是到這聲的染，一瞬間看臺和場此起彼伏的聲音，都在喊“祝你幸福。”

他太真誠了，可能有人仍然不願意祝福，但也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惡語相向。

他一路走來很不容易，經歷網暴，失去母親。

現在的大家，比最開始被黑占據戰場時更他。

黎霧聽到那些聲音，擡手了下鼻子，微低頭，眼淚也從眼角下來。

“認識是在今年年初，契機很特殊，後來，到現在有五六個月的時間，”他講得簡略，“中間差錯缺一份工作，所以讓做了我的助理，沒有像前公司說的那樣誰對誰糾纏，我也沒有想過立人設。”

程清覺：“是個很溫的孩子，喜歡，大概是因為讓我死氣沉沉的生活進了一太。”

程清覺看向臺下，語聲依舊溫和的，也很有分寸：“關于的過程，大概就講到這裏，無論還是我都覺得應該給你們這樣一個更完整的代。”

他垂眸，擡手勾自己choker的手指輕，眼神又變得溫：“下午又得知了一些事。”

他咽嗓，在空曠的夜裏說：“讓我覺得，我總會遇見。”

舞臺兩側的噴出彩帶，和緩的樂聲響起，他在音樂裏對著臺下微微低頭，鞠躬：“五年時間，謝一路陪伴，喜歡和關注。”

他的答謝依舊簡潔，卻無比認真：“謝謝，希你們所有人人生幸福，一切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