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悄悄的,偶爾有運貨的車輛經過。
許攸站在廠四張,有兩個穿工作服的男人推著一幾箱貨從不遠經過。
立馬躡手躡腳地跟在兩人的后,眼看著他們進了一間不大不小庫房,兩人之間的對話盡數傳許攸的耳中。
“你說說這批貨到底什麼時候出啊?”
“現在這個行不好,加上祥隆會的時不時搗,東哥那邊估計也很難做。”
“新品什麼時候能研發出來?”
“大概還得兩三天。”
“那你說這批貨不會砸我們手里吧?”
“哎呀,你別想那麼多,東哥什麼時候讓我們喝過西北風了?”
“說的也是,還好有東哥。”
許攸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僵在原地,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那兩人的聲音如同刀鋒一樣割著的心靈,讓備煎熬。
據說市面上最近流出的毒品大多是出自西城片區,許攸心想,他們口中的出貨應該就是毒品吧?
雖然早就知道紀憲東不是好人,但還對他抱有一點幻想,如今看來,到底是自己錯了。
剛剛甚至還跟他那樣熱烈的擁吻,許攸逐漸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兩人將那批貨放進貨倉后,便推著運貨車離開,許攸趁機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朝著那兩人走的方向再次跟了過去。
“喂,你這個人,鬼鬼祟祟的想干嘛?”突然間,冒出一道響亮清脆的聲。
許攸被嚇了一跳,腳步一頓,脊背瞬間僵直,尋聲轉,發現后是一個留著短發孩,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一白的工作服,倒像個假小子。
“我剛剛就看見你從東哥的車上下來,一路跟著你到這,別說你找廁所,打死我都不信,說吧,你有什麼目的?”孩雙手叉環抱在前,滿臉警惕的看著。
“我...”許攸一時語塞,這下連找廁所的借口都沒有了,“我找東哥。”
“撒謊。”孩眸沉了幾分,冷聲道,“你找東哥完全可以給他打電話,馬上就會有保鏢接應你過去,但是你沒有,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完全可以把你當祥隆會的細理。”
許攸第一次見這麼棘手的事,對面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我就是想看看這工廠里面是做什麼的。”
孩面無表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笑意,“瞧你這話說的,你以為這里是做什麼的?制毒廠嗎?”
許攸面沉靜,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孩輕呵一聲,“跟我來。”
許攸跟在的后,兩人很快來到一間面積三四百平的工作間。
門打開的一瞬間,里面的工人齊刷刷地看向們,但手中的工作未停,流水線的工作明顯早已經記于心。
許攸愣了愣,里面得有上百號人,大多數人都上了年紀,能明顯看出臉上已經飽經風霜。
;但眼前的景象足以讓銘記一生,這哪是什麼制毒廠,明明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工廠,每個人用自己那雙勤勞的雙手工作,勤勤懇懇,沒有一懈怠。
“看傻眼了吧?”孩的聲音幽幽得響起。
許攸問,“這里面的都是些什麼人?”
孩手口袋,沒回答的問題,“走吧,再帶你去下一個工作間看看。”
像這樣的工作間,不下數十個,直到后面許攸都走累了。
“他們都是這的工人?”許攸剛剛不小心崴了一下,這會正坐在工作間外的小馬扎上著自己的腳腕,稍作歇息。
“對啊,這里面年紀大的上到七八十歲的,年紀小的比我還小,他們都是苦命人,像什麼孤寡老人、留守婦、孤兒、殘障人士等等,基本上你能想得到的社會最底層的人,老病殘弱這里都有,他們沒沒搶,靠自己雙手錚最干凈的錢,工作機會全部都是東哥給的。”
許攸聞言心臟一陣,咬著下,下意識地張開,又不知從哪說起。
孩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面容,出口的話卻像是活了半輩子的通,“比如說我,我就是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兒,沒有東哥,我早就在那個冬天凍死了。”
許攸的攥著的手最終是松開了,臉漲的通紅,倒不是別的,是愧。
誤會了他。
孩淡淡勾,“我不知道你是以什麼目的接近東哥,但我想跟你說的是,不要傷害他,東哥人特好。”
許攸的笑容中染著些許歉意,“不好意思,你別誤會,我沒想傷害他。”
孩淡定聽完,冷漠笑笑,“那最好。”
末了,又補了一句,“哦,對了,我是看你長得漂亮才跟你說這些的。”
許攸‘噗嗤’一下笑了,第一次覺得漂亮還是有用的,要不然今天指定把人誤會了。
“攸攸!”悉的男聲響起,紀憲東形頎長,站在一群長相普通的保鏢中間如鶴立群般,尤為顯眼。
許攸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這一瞬間,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是靜止的,向他的時候,只覺得自己陷了那深邃的旋渦中。
而紀憲東的眼神認真且直白,獨獨只向。
“東哥!”剛剛的孩腳步輕盈飛快地奔向紀憲東,“你都多久沒來了,我們都想你了!”
紀憲東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鏡架,“九希,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一上來就想拐走我的人。”
九希迅速抓到了重點,“你的人?”
紀憲東毫不避諱地說,“是啊,我的人,許攸。”
許攸正要解釋一下,巧到了下班點,工廠的工人紛紛從工作間出來,在看到門口的幾人時,都熱絡地跟紀憲東打招呼,“東哥。”
“東子來了。”
“東哥好。”
“大東好久沒了啊。”
大家完全沒有當紀憲東當外人,稱呼也都千奇百怪。
在看到許攸時,更是忍不住夸。
其中一位年紀大些的大叔道,“東子眼不錯,這次找的朋友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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