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上還穿著大紅嫁。

就這麼冷冷地站著，一頭烏發被梳了牡丹髻，發髻左右黃金綴寶石的朱釵華貴，正中央戴著七尾凰金冠，襯得容絕艷麗，得張揚而恣意。

像一株尊貴而又明艷盛開的牡丹花。

哪怕從裴家縱馬進宮，拖著裴修竹狂奔一個來回，頭上發釵略顯歪斜，依然無損艷麗絕的容，以及眉眼縈繞的戾氣。

裴修竹心頭忽然生出一不祥的預。

郁棠跟三年前不一樣了，完全不一樣了。

在東瀾三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郁棠神冰冷，吐出紅的聲音恍若死神：“本宮方才下令，所有闖婚房的下人皆杖責二十，都執行了沒有？”

裴夫人站起，憤怒道：“郁棠，裴家的下人還不到你來發落！”

“看來是沒有。”郁棠聲音冰冷，“青霜，裴夫人一次次以下犯上，對本宮不敬，拖到一旁去，掌二十。”

“是。”

一個青子從暗影現，急掠而來，抓著裴夫人的肩膀將拖到墻角，噼里啪啦一陣脆響，囂張跋扈的裴夫人被打得張不開。

“郁棠！”裴修竹嘶聲開口，“母親是你的長輩，你有什麼怒火沖著我來——”

“你？”郁棠鄙夷地打量著他渾的狼狽，“裴駙馬，你現在該擔心的是你這張臉若毀了，還能不能在皇上面前繼續獲寵，而不是本宮的怒火沖著誰發。”

裴修竹瞳眸一：“你……你什麼意思？”

“裴家上梁不正下梁歪，誰都別想逃過本公主的懲治。”郁棠說罷，冷冷轉頭，“方才跟著一起進房捉的，現在自己站出來，本公主可以從輕發落，若是不承認卻被本公主查出來的，一律杖斃。”

顯然下令掌摑裴夫人的舉嚇到了一干下人。

站在旁邊瑟瑟發抖的下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出來跪下：“九公主饒命！九公主饒命！”

有的人甚至直接朝自己臉上扇去：“奴婢該死！是姜姑娘非要奴婢過來，說是人多可以撐場子，奴婢不是心甘愿的，求九公主明察！奴婢該死！”

其他人紛紛自己扇自己，一個比一個力道大，對自己下手毫不留，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姜淑上。

們是裴家侍，不敢責怪裴夫人，不敢責怪裴駙馬，只能把一切罪責都推給姜淑。

“我沒有！”姜淑凄厲開口，“不是我的錯！不是我。”

已經努力將自己一團，試圖躲過郁棠的視線，沒想到裴家下人會直接把出賣。

方才捉是有多囂張，此時的姜淑就有多害怕。

看見郁棠的眼神就像看見死神。

尤其是裴修竹一可怖的傷痕，上的新郎袍服已經碎得不樣子，臉上一道道痕讓知道郁棠是個怎麼樣可怕的煞神，哪里還有膽量跟對抗？

“九公主……”姜淑跪爬著走到郁棠面前，手抓著的，“不是我主的……求九公主饒了我吧！我……我心甘愿做小，只求裴家有我一容之，求公主饒了我，我錯了！我保證以后絕不跟九公主爭寵，我……我只求平平安安生下這個孩子，以后待在最偏僻的院子里，跟孩子相依為命，求公主饒我……”

“你想生下這個孩子？”郁棠冷冷看著，“好啊，本宮全你。”

姜淑一震，隨即驚喜地抬頭：“九公主，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郁棠角微揚，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裴修竹，“只要裴駙馬愿意讓你生，本公主怎麼會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只要裴修竹敢讓把孩子生下來，就承認他還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