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葉家老兩口送回家，之后車子朝顧淮川公司開去。

路上的時候，阿哲不說話，葉婉稍微有點不習慣，主找了話題，“你這邊事都理完了嗎？”

阿哲嗯了一聲，“差不多了。”

葉婉又說，“我們過完年就要去醫院，應該會早一點，你到時候有時間嗎？”

原以為阿哲會很干脆地應下來，這些年的相中，他幾乎對有求必應，連猶豫都不曾有。

結果沒想到他這次思慮了幾秒，“等你們日子定下來跟我說一聲，我看看到時候有沒有空，也不是很確定，開年跟年尾一樣，事多的離譜。”

葉婉啊了一聲，“這樣啊。”

笑了笑，“也行。”

過了個路口，馬上就開到顧淮川公司，結果遠遠的正看見他從公司出來。

他沒有看到阿哲的車，快步上了停在一旁的車子，啟后開出去。

葉婉哎了一聲，沒忍住降下車窗對著那邊喊，“阿川，阿川。”

有點距離，顧淮川并未聽到。

葉婉有點著急，“他這是要去哪兒，是不是出事了？”

顧淮川出來的急匆匆，看著確實是有急事的樣子。

阿哲安，“沒事，我們跟上去就好。”

車子一路追上去，顧淮川的車開的有點快，后邊追的還吃力。

開了一會兒，見顧淮川將車停了，停在市區的街道旁，然后下了車。

阿哲車子還沒停穩，葉婉就推開車門下去了，都沒顧得上阿哲的聲，快步追了上去。

也有顧淮川的名字，但顧淮川一點沒聽到。

他到后來幾乎是小跑，一溜煙兒差點兒不見蹤影。

葉婉穿著平底鞋，跑的呼哧帶。

快到路口的位置，看到前面似乎是有人鬧起來，圍了好多人，吵吵嚷嚷的。

顧淮川明顯是奔著那里去的，開人群進去。

葉婉有些意外，腳下速度不減，也跑了過去。

到了跟前能聽到嚷聲，有個人在罵，聲嘶力竭，罵的很是難聽。

不進去，也不是很敢往中間。

戴著口罩和帽子，可臉上的疤痕有一些也能顯現出來，怕擁的過程中將臉出來。

于是就在人群后找著空檔，盡量往里邊湊。

聽不到顧淮川的聲音，只聽見人的控訴，幾句之后，差不多也就明白了。

應該是正室在怒斥小三，說小三勾搭自己老公，讓自己老公不著家。

那正室的聲音聽著年輕的，但卻發著，還罵小三黃臉婆，一大把年紀還不安分。

葉婉看不清里面，就一下一下的蹦起來。

前面的人被撞了兩下，有些不高興的回頭看。

葉婉趕調整口罩，指著里面，“什麼況？”

那人被撞的不高興，白了一眼，不過子挪了挪，給騰了塊地方，讓自己看。

葉婉連忙跟人家道謝，然后過去。

也不算在人群的最前面，不過確實能看見中間的況了。

待看清后，愣了。

里邊的人全認識，顧淮川就站在里面。

他的旁邊是沈窈，被他攬著肩膀護著。

沈窈旁邊是沈曼，沈曼旁邊是周萬城。

四個人站一排，一看就是一伙的。

在他們對面站著的是個年輕的姑娘，葉婉之前見過，那是周萬城新娶的老婆。

不過這孩子變化可大，蒼老了不。

披頭散發，穿的還是家居服，面容很憔悴，抬手指著沈曼罵罵咧咧。

沈曼也變樣了，最初養尊優，容貌還行，后來家庭變故，爛事兒一堆，在葉婉的印象里又老又糟。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打扮致，老態被遮掩了下去，倒是看著雍容富貴。

葉婉的視線落在顧淮川上，他皺著眉頭，盡可能的護著沈窈。

反觀沈窈似乎并不領，甚至還往旁邊挪了挪，盡量跟他拉開距離。

那人罵累了，一屁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周萬城滿眼嫌棄，也不在意周圍人如何議論，冷著聲音讓人趕滾回家去。

他還轉頭跟沈曼道歉，說給添麻煩了。

沈曼似乎并未覺得麻煩，表平淡，即便那人用極其惡毒的言語攻擊，似乎也并未影響。

圍觀的人指指點點，當然指的都是沈曼。

很多人不太理解，即便沈曼打扮的鮮亮麗，那人邋里邋遢，可打眼還是能看出來人家年輕不，高下立見。

周萬城冷著臉，呵斥圍觀的人退開。

可沒人聽他的，他越是這樣，大家越是要七八舌的議論。

沈窈拽了下沈曼，看那樣子是想要帶走。

沈曼搖搖頭，不只沒走，反而還朝著那人走過去兩步。

立在那人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你剛剛罵我的那些話，是不是都適用在你上？”

還笑了，“你當年足我婚姻的時候，是不是就如你剛剛里形容的那樣，下賤又不要臉？”

那人臉一下子白了，囁喏，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沈曼勾著角，“你當年以小三的份上得位，現在被踹下去，一報還一報而已，有什麼不甘心的？”

旁邊議論的人有點發懵，畫風一下子反轉，議論聲一下子就沒了。

沈曼又說，“小三就是小三，不過是個消遣的玩意兒，真以為自己靠著一上了位，就能守住不屬于你的東西了？”

雖說是罵別人，可葉婉卻莫名覺得罵的是自己。

破壞別人家庭，破壞別人婚姻，這些可是都做過的。

往下扯了扯帽子，又退回到人群外。

阿哲追了過來，一眼看到，趕上前，“阿川呢？”

葉婉趕抓著阿哲的胳膊，“不要過去，我不想過去。”

阿哲有些疑，但還是順著的話，帶走遠了一些。

也不算特別遠，站在路邊還能看到人群的況。

里邊應該是又說了些什麼，圍觀的人最后慢慢散了。

等人群中心的人顯出來，阿哲驚訝的開口，“那不是阿川……”

話沒說完，他就看到了顧淮川旁邊的人，稍微卡頓一下，又說，“還有沈小姐。”

接著又看到了旁邊的周萬城和沈曼，他表又一變，“怎麼他們在一起？”

那個坐在地上哭訴的人已經站起了，抹著眼淚。

看那樣子頹喪，也不指責了，朝著周萬城走了幾步。

周萬城應該是沒說什麼好話，抹著眼淚，頓了幾秒，突然轉跑開。

阿哲轉頭看葉婉，“不過去打個招呼嗎？”

“不過去了。”葉婉說，“沈小姐應該不想看見我。”

嘆口氣，“看到我，估計要和阿川鬧不開心，還是算了吧。”

阿哲在肩膀上拍了一下，“那我先送你回家？”

葉婉看著不遠的那四個人，面上有些不太甘心，但猶豫幾秒還是說，“行吧。”

車子停的有點遠，倆人慢悠悠的過去。

葉婉眼可見的緒低落，阿哲看了好幾次，最后也沒說出安的話。

接著將送回家，一直送進家門。

葉夫人和葉老先生看到回來很是意外，幾乎同時問，“怎麼回來了？”

他們迎過來，葉夫人問，“阿川那邊很忙？”

葉婉沒說話，直接上樓了。

“怎麼回事？”葉夫人低了聲音，覺得不太對勁，“跟阿川鬧不高興了？”

“沒有。”阿哲說，“阿川不在公司，好像出去有事。”

葉夫人點了點頭，又抬頭往樓上看，“這樣啊。”

唉了一聲，“怪不得緒這麼低落，回來一路都很激，就是想要見阿川，結果你瞅瞅，真是趕巧了，偏偏就沒見到。”

說完想了想，招呼阿哲進屋，“中午我們去飯店吃，你不忙的話我們一起吧。”

阿哲沒進屋，“家里那邊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葉夫人也沒挽留，就顯得剛剛那番話只是客氣，“這樣啊，那也行，那你先去忙，以后有機會再說。”

阿哲跟他們打了招呼就退了出來。

坐電梯下樓的時候，他把電話打給了顧淮川。

那邊沒接，不是不接，而是直接給掛斷了，拒接。

他愣了一下，著手機想了想，只能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