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跟老王也沒聊太久，走之前他過來跟沈窈打招呼。

辦公室的門沒關，聽到腳步聲，也是奇怪的，馬上就能辨別出是他，沈窈趕了份文件裝模作樣的打開看。

不過幾秒鐘顧淮川出現在辦公室門口，見在忙，他作頓了頓，猶豫兩秒還是進來。

走到辦公桌前，他手撐在桌子上，“我那邊聊完了。”

沈窈抬頭，“好，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顧淮川問，“晚上有事兒嗎？”

“不知道。”沈窈說，“老王沒說。”

“老王跟我說晚上沒應酬。”顧淮川接了話，“所以你晚上有別的事嗎？”

沈窈哦了一下，裝作剛想起來，“應該要去見阿璇，說要把的相親對象介紹給我們認識。”

“這樣？”顧淮川點點頭，“行吧，那你結束了給我打電話。”

沈窈勾了下角，呵呵一聲，沒給個準信。

沒什麼事了，顧淮川也就離開。

等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沈窈把文件放下。

沒約方璇，撒了謊，不過他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等到傍晚下班，手機里又來了條信息，提醒赴約的。

沈窈依舊沒回復，收拾完東西下樓上車，按照對方給的位置開過去。

約的不是飯店，此時正好是飯點，所以這地方沒什麼人。

沒開自己那輛車，開的還是鄒燕清的。

車子停在門口的停車位，沈窈并沒有下車。

調整了一下椅背，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播放了個稍輕緩的音樂。

估計是一直沒等到，葉婉有點等不及，給打了電話。

沈窈不接，一直到電話自掛斷。

過了一會兒，茶室里有人出來，不是葉婉，是葉夫人。

站在茶室門口東張西，看了一圈又轉進去。

不過半分鐘左右，葉婉跟葉夫人一起出來，也是左右看。

葉婉戴著口罩和帽子，臉被遮了個七七八八。

最后母倆談了幾句，又進去了。

進去也沒坐多久，倆人出來，葉婉走得急匆匆，葉夫人在后邊跟著。

葉夫人背了個兜子，干干癟癟，里面也不知裝了什麼。

路邊停著的車，葉夫人走了幾步不知想到了什麼，又一轉，朝著路邊的垃圾桶過去。

從包里拿了個水瓶子，扭開蓋子，把里面的東西都倒了進去，還甩了甩。

之后把杯子裝好，過去上了車。

等著們車子開走，沈窈下車走到垃圾桶旁，往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垃圾不多，明顯能看到有水倒在上面，還有泡過的茶葉渣子。

沒辦法拿出來看，就直接轉進了茶室。

去到吧臺，跟里邊的收銀員說自己有東西落在這兒，問收拾茶桌的時候有沒有看到。

收銀員意外，問剛才坐在哪個位置。

沈窈說，“剛剛在包間。”

那母倆肯定是想要對下黑手，自然不會選在大廳。

收銀員哦了一聲，“那就是樓上的六號包間了，你上去看看有沒有。”

不過又嘟囔說已經都收拾完了，沒聽說里面有東西。

有個服務員帶著沈窈上樓，去了六號包間，里面確實都收拾完了。

包間里只有一張茶桌，茶桌上干干凈凈。

沈窈擺出疑的表，“東西就放在桌子上了，人才走沒多久，怎麼可能就不見了？”

問，“你們這里有監控嗎？”

營業員有些猶豫，“門口那邊有。”

沈窈說，“那帶我去查一下吧，也有可能是沒落在這，我先看一看。”

營業員也不想惹麻煩，查個監控不是什麼大事兒，也就帶去了。

在吧臺查的監控容。

監控不在包間里，而是在走廊，正對著包間門口。

調的是葉夫人和葉婉進來的那一段，營業員還意外，“這也不是你啊。”

沈窈說，“是我朋友，們剛走，讓我過來問問。”

監控已經調出來了，即便這話不太嚴謹，對方也沒深究。

視頻中能看到葉夫人和葉婉進了包間，點了單，營業員離開后，包間門關上，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況。

快進了一下，到營業員端著茶水點心上來。

包間門打開，能看到營業員將東西都放到桌上，之后離開。

門是緩緩關上的，但又被快速打開。

葉夫人探出頭，一直觀察著走廊的場景。

估計是怕恰好這個時間到，正好撞上。

也幸好這麼謹慎，門即便只開了一半，沈窈也正好從隙中看到了茶桌那邊的場景。

葉婉從包里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倒在了茶壺里。

監控里聽不到聲音，但是能看到葉夫人在說話。

葉婉作慢悠悠，估計是葉夫人讓不要著急，淡定點。

那藥都放完，葉夫人進了包間，門又被關上。

沈窈讓對方快進到最后那倆人離開的畫面，人出來后，有營業員進去打掃。

包間門打開著，能看到桌上糕點是沒怎麼的，營業員端起茶壺晃了晃，又把壺蓋打開看了下里面。

不等沈窈問，旁邊的營業員說，“里面茶水都沒有了，連茶葉都沒了。”

看樣子是裝瓶帶走了。

沈窈問茶壺呢，對方說，“已經拿后廚清洗了，這邊茶壺下桌，都是要重新清洗一遍的。”

那就沒辦法了。

監控里能看到那倆人走的時候桌上沒什麼東西，沈窈說了抱歉，“那我再給們打電話問問，很可能是們記錯了。”

從茶室出來，站在門口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那個垃圾桶，微微瞇眼。

……

葉婉一大早出發的，行李箱運到樓下，就見阿哲站在不遠，旁邊停了輛車。

走過去，“這輛車嗎？”

阿哲說是，還過來幫將行李放進后備箱。

葉婉抿著，臉被口罩遮著，讓人看不太清楚表。

葉夫人走過來，有點奇怪，“不是阿川過來送啊。”

阿哲回過來，“阿川有事兒，這個是他安排的司機。”

他看著葉婉，“是真有事兒，他昨晚就應酬到很晚。”

葉婉勉強地笑了笑，“我沒介意，有人送就可以了。”

車子大，行李箱都裝下了，之后大家上車，奔著機場過去。

路上司機跟阿哲聊了兩句，詢問的是航班信息，算了下，到那兒還需要再等一會兒才能換登機牌。

阿哲從車后視鏡看了一眼葉婉，“宜早不宜遲，等就等吧。”

主要是葉婉著急，這還是大家勸著，要不然出發去機場的時間會被定得更早。

司機沒再說話，阿哲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

沒一會兒他的手機就響了，聲音在車子里略顯突兀。

坐在后排那一家三口同時坐直子看過來。

阿哲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是阿川。”

他把電話接了，同時按了免提。

那邊傳來顧淮川的聲音，“在路上了？”

不等阿哲說話，葉夫人先開口，“對，我們在路上了，應該四十多分鐘后能到機場。”

然后問，“阿川，你那邊很忙嗎？”

顧淮川那邊安靜，聽著不像是在辦公。

過了兩秒他說，“剛起來。”

葉夫人哦了一聲，“聽說你昨天應酬到很晚。”

像模像樣的說，“公司那邊忙，阿姨也知道，但還是要吶，是革命的本錢，你說要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哼唧，接著是不太耐煩的聲音，“要打電話出去打，吵死了。”

人的聲音，雖然含含糊糊，但任誰都聽得出，是沈窈。

顧淮川頓了頓，聲音遠離了一些，“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接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