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門口等了一會兒，沈固和齊嶼也就到了。

老王也在，見沈固下車，趕上前與他握手，“沈總。”

沈固也是認識他的，很客氣，“王總，好巧。”

行李不多，沈窈過去幫忙，對齊嶼說，“還突然。”

齊嶼嗯一聲，“臨時決定的，本來要訂酒店，想著你在這邊，跟你訂在一起。”

沈窈調侃著，“緣分，早知道一起出發了，路上還有個伴。”

此時并非旅游旺季，酒店空房間多，沈固和齊嶼的房間跟沈窈和老王定在了同一層。

老王回了房間，沈窈進了沈固房間。

問，“還沒吃飯吧，是要去外面還是到樓下餐廳？”

沈固反問，“你和王副總吃了嗎？”

“吃了。”沈窈說，“剛吃完沒多久。”

齊嶼建議，“那我們就在樓下隨便吃一口吧，時間也不太早，明天還得見客戶，早點休息，若是工作理的順利，窈窈他們這邊時間也夠的話，我們再一起聚個餐。”

沈固點點頭，“也行。”

收拾完東西下樓吃飯，沈窈沒什麼事兒，跟老王說了一聲，也陪著下去了。

餐廳里沈固坐一頭，沈窈和齊嶼坐在一起。

沈窈點了杯喝的，懶懶散散的用手撐在桌上支著下，“大約會在這邊逗留幾天？”

沈固說，“應該很快，合作是早就說好了的，現在過來只是想看看對方公司況。”

他問沈窈，“你呢？”

沈窈聳了下肩膀，“不太清楚，老王說對方老總有點難纏，一次未必能拿得下。”

不怎麼當回事，“大家都有心理準備，拿不下就等下次機會。”

齊嶼看著沈窈，“是你的手機在響？”

沈窈一愣，手機放在包里，包放在一旁。

過去了下包，確實嗡嗡嗡。

哦了一聲，“我都沒聽見。”

手機拿出來，顧淮川打來的。

看來之前的那點挫敗已經被他消化完了。

沈窈沒接，靜音后又放回包里。

這頓飯大家吃的隨意，沒一會兒也就結束了。

時間不早，上樓各自回了房間。

沈窈臨睡前給顧淮川回了條信息，撒謊說沒看到來電，問他有什麼事。

顧淮川沒回復。

倒是方璇那邊來了電話，問，“在酒店了吧？”

沈窈嗯哼，“要休息了。”

說，“這個時間給我打過來，肯定是有事兒吧。”

方璇笑了，“是有那麼點。”

主說，“葉婉臉上的紗布拆了，我今天正好陪我媽去醫院，特意轉到住院部，看到了。”

……

葉婉早就該拆紗布的，但醫生怕不了，專門空了兩天，安排了個心理醫生給。

做了兩天的心理建設，才將紗布拆掉。

沒讓葉婉照鏡子，但是抬手著臉上麻麻的針腳還是崩潰了。

尖嘶吼摔東西，撕扯自己的頭發，見人就打，瘋了一般。

葉家老兩口連同心理醫生全天陪在病房。

葉婉力就那麼點，最后虛，迷迷糊糊睡過去，傍晚的時候又醒來。

護工先發現的，趕人過來，怕傷到自己。

葉老先生能自主走路了，快一步抓住的手，“婉婉。”

這次葉婉沒抓狂，先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眼淚嘩啦啦的落。

然后轉眼看了屋子一圈，問，“阿川呢，他為什麼沒來？”

這麼一說，葉夫人才想起這一茬。

別說顧淮川沒來，魏碩也沒來。

一整天了，這倆人誰都沒出現。

顧淮川公司這兩天一直忙，不是加班就是應酬，前兩天特意到公司去看，時間很晚了，他還在辦公室對著一堆文件焦頭爛額。

魏碩母親前幾天腰扭了，還來醫院做了檢查，最近在家休養，需要他照顧。

大家似乎都有合理的理由，誰都挑不出病，可似乎又都不太對勁。

為了安葉婉，葉夫人趕說，“他忙，他這幾天特別忙。”

“你打給他。”葉婉說，“你讓他來，今天是周末，怎麼還不出時間。”

葉夫人好好好的應著，拿起手機要出去撥電話。

結果葉婉說，“就在這里打。”

葉夫人還是坐著椅的，一下子停了，猶豫幾秒，不敢惹怒，就說，“行，那就在這里打。”

把電話撥給了顧淮川，手機在耳朵上，手指用力的按著音量鍵，盡量把聲音降低。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潛意識就不是很敢當著葉婉的面打這通電話。

顧淮川最近對他們所有人都冷淡，很怕他在電話里說了什麼葉婉不想聽的話。

電話好一會兒才被接通，顧淮川喂了一聲。

葉夫人多多松了口氣，緩著聲音問，“阿川啊，今天還有加班麼，還是說有應酬？”

顧淮川說，“沒有，今天沒有。”

葉夫人稍微有點不高興，沒有加班，也沒有應酬，居然全天都沒來醫院。

但是在葉婉面前不是很敢表現出來，就說，“那你方不方便，來醫院一趟。”

想說葉婉面上的紗布拆了，讓他過來看看。

結果話還沒說出來，就聽顧淮川說，“現在不太方便。”

葉夫人一愣，“啊？”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葉婉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他說什麼？”

葉夫人趕讓稍安勿躁，“沒事沒事，沒說什麼。”

又對著那邊，“現在忙啊？”

顧淮川說，“出差了。”

“出差了呀。”葉夫人松了口氣，說話的聲音都大了，“我就說嘛，一整天都沒過來肯定是有事兒，原來是出差了。”

轉頭對著葉婉，“他出差了，在忙，不是不想過來，”

“出差？”葉婉瞪著眼睛，“他怎麼可能出差？”

托了好人緣的福，傷住院這段時間同事們經常會打電話過來。

今天剛跟財務部的同事通過電話，并沒聽說顧淮川有出差的行程安排。

顧淮川那邊背景聲音有些嘈雜，的能聽到廣播通知聲，似乎是在機場。

他應該是要登機了，稍有些著急，沒太顧及到這邊，隨便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手機放下，葉夫人說，“他確實是出差了，現在在機場，這事兒他也沒必要騙我們。”

葉婉也顧不得別的，“我的手機呢，把我的手機給我。”

葉老先生趕拿過來遞給，翻了一下通訊錄，找到個號碼撥出去。

對面接的快，了一聲葉特助。

葉婉問，“顧總今天出差了嗎？”

對面也懵，“啊，出差？”

他說，“沒有啊。”

葉婉深呼吸，“確定沒有嗎？”

對方都被給整懵了，“顧總出差我肯定會知道，他沒有跟我說。”

而且他說，“上午的時候有一些文件需要理，他還回了趟公司。”

葉婉閉了閉眼，“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葉夫人湊過來，“什麼意思啊？他沒出差？”

想不明白，“不可能啊，剛剛我都聽到機場的電子播報了，人已經在機場了。”

葉婉干脆直接打給了顧淮川。

但是打過去就顯示關機了，看樣子是登機了。

葉婉抿，好一會兒才說，“你說會不會是、會不會是……”

葉夫人不懂的意思，“什麼？”

“算了。”葉婉又停了下來，重復一句，“算了。”

重新躺下，盯著天花板。

之前要死要活，現在突然不吵不鬧，弄的葉家老兩口擔心的。

葉夫人岔開話題，“下午的時候我們跟醫生談了，他說面上的傷疤是能去掉的，等你傷口恢復的差不多，就可以安排做修復了，醫生說比你糟糕的都能恢復個八九，你這種況不用擔心的，修復完跟從前一模一樣，保證任何人都看不出問題。”

還想再安兩句，但葉婉開口打斷了，“給我個鏡子，我想看看。”

葉夫人被嚇一跳，還沒想好怎麼勸，就聽葉婉又說，“我總要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況，放心吧，我都接了。”

說的也是，不可能一直都防著。

葉夫人猶豫半天，從一旁的包里拿了小的一塊鏡子，“其實還好，等傷口恢復了，會比現在好很多。”

葉婉坐起來拿過鏡子，照了一下，又快速的將鏡子扣在上。

控制不住的發抖，聲音都著，“怎麼，怎麼……這麼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