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聽他這麼說就有點不高興,“誰不是見錢眼開的,誰看見錢不高興,在那里邊點頭哈腰不就是為了多賺點錢。”
顧淮川斜了一眼,繼續說,“你之前跟齊嶼離開,我想追過去,他那馬仔橫攔著豎擋著,齜牙咧的不同意,后來給了小費,你看,我直接沖到樓上,也沒人攔著了。”
整了半天是這意思。
沈窈呵呵,“那幫人本就沒什麼原則。”
不過由此也就更堅定讓齊嶼退下來的想法。
給點小費就能隨意讓路,以后看在錢的份上,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以前覺得法治社會,說破天去也都在法律的控制下。
可有了顧全肅的事兒,沒那麼天真了。
這世界上真有人為了錢為了權,或者為了一己私利,突破人下限。
想到顧全肅,沈窈趕問了問他的況。
顧淮川說,“傷好的差不多了,也就這兩天送到警局去。”
之前舉報他經濟犯罪,那邊的調查一直在進行,其實對顧全肅也有傳喚,但是找不到他人,警方甚至還去了顧家老宅兩次。
算算日子,調查結果也快出來了,把人送過去正好。
他問沈窈,“還想再見他一面嗎?”
“不想。”沈窈說,“阿蕪今天有問我,我順問一下。”
顧淮川冷笑,“還有心思問你這個,自己那邊屁事一堆,先把自己整明白再說。”
知道沈窈要維護顧青蕪,他又說,“即便現在有隋向恒護著,能不把陸家放在眼里,可顧家那邊不可能袖手旁觀,也有一堆爛賬,跑不了。”
顧家的事沈窈聽說了一些,主要是公司那邊麻煩比較多。
顧全肅出了事,對公司影響很大,顧全明本就不是什麼有擔當的人,見狀也不太想收拾爛攤子,一直在擺爛。
他在外邊本還有個私生,估計是那人見他前景不太好,就斷了對他的心思,現在提出來想要一筆錢買斷倆人的關系,以后那私生也跟他再無瓜葛。
不知是那子胃口太大還是顧全明太摳,他不太想給,最近這段時間那的沒找他鬧。
倆人那點花花事兒也是引來了一大批看熱鬧的。
如今整個顧家公司就全靠顧明玄撐著。
之前因為顧淮川打,公司已經一盤散沙,他一個人想力挽狂瀾著實是有點難。
所以顧青蕪若是在陸家公司站穩腳跟,下一步肯定要回頭幫襯那邊。
上的擔子確實有點重。
這些破事兒想到了就讓人頭疼,即便沈窈是個無關要的人。
再沒說話,一直到車子開進了市區。
顧淮川問,“要不要吃個宵夜?”
時間不太早,確實是有點了。
沈窈沒拒絕,“也行。”
外邊出攤的多,沈窈偏這一口,就選擇在小攤位旁邊坐一下。
先給沈圖北發個信息,說自己在外面吃宵夜,稍晚一點回去。
沈圖北沒給回復,也不知是不是在生氣。
點了幾份小吃,還有烤串,顧淮川坐下,給他開了瓶果,遞到手邊。
吃飯的時候也沒怎麼聊天,一直到快吃完,有人挎了個籃子從旁邊過,見到他們倆就湊了過來。
籃子里是鮮花,賣花的是個阿婆。
阿婆笑瞇瞇,“先生,買束花給太太吧。”
沈窈想擺手說不用,可一看對方年歲,那抬起來的手又實在擺不出去。
應該是賣了一天,花不太新鮮,有的都有點兒萎了。
顧淮川還是挑了一束玫瑰花。
阿婆笑著,“這束花是這里邊最好看的,先生有眼。”
從籃子里拿了個小噴壺,給花噴了水,“你看現在更好看了。”
把花遞給沈窈,“太太,祝你們幸福滿,白頭偕老。”
老人家說這話的時候滿面和煦的笑意,就弄的沈窈沒辦法煞風景。
只能勉強的笑了笑,說了句謝謝。
顧淮川付了錢,阿婆挎著籃子高興的走了。
攤位上還有別的男男,又湊去了幾桌。
也有抹不開面子購買的,挑了那麼一兩支,剩下的人都是不耐煩的擺手。
阿婆全程帶著笑,可能是謝顧淮川買的那束最貴,臨走的時候,又雙手合十對著兩個人說了幾句祝福語。
前面因為沈窈和齊嶼走得近,顧淮川狀態其實不算太好。
但是有了買花的小曲,他緒好轉多了,即便倆人沒有談,他面上也帶了一些不自覺的笑意。
吃完了夜宵,顧淮川結了賬,倆人朝車子走。
沈窈沒拿花,顧淮川趕把花束抱起來,快步跟上。
上了車,他把花遞給沈窈,“拿著。”
沈窈看了兩眼,面無表的接過來,放到了腳下。
這次車子開去了沈家老宅,一路又是無言。
等車子停到門口,沈窈下來。
顧淮川也從駕駛位下來,繞過了車頭,過來重新開了副駕駛的門,拿了那束花,“不拿著嗎?”
沈窈回頭看看花,又抬眼看顧淮川。
原本是不打算拿的,但想了想,手接過來,不說不不愿,但也沒多高興。
甚至連道別的話都沒說,轉進了院子。
等走到客廳門口,就見沈圖北坐在沙發上翹著,正看著。
他表不太好,但也沒有以為的那麼難看。
沈窈在顧淮川面前端著的架子瞬間就放了下來,馬上把花扔在一旁,“哥。”
沈圖北拍了下旁的位置,“過來還跟我說說,到賭場去看到了什麼?”
沈窈很乖巧的坐下來,“我就是看看環境,沒看什麼,真的,有齊嶼在,哪還用你擔心。”
一臉討好的笑,“你在這兒是專程等我的?”
又朝他湊了湊,“擔心我啊?”
沈圖北瞇著眼,“你怎麼是他送回來的?”
他問,“齊嶼呢?”
沈窈趕往外看,已經看不到顧淮川,車子也不見了。
之前車子就停在大門口,知道沈圖北會看到,此時就不撒謊,“齊嶼有事兒,今天好像是哪個員過去,需要他應付,正好顧淮川也去了,我就坐他車回來了。”
“剛剛吃夜宵也是跟他?”沈圖北又問。
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沈窈實話實說,“是。”
沈圖北又看向扔在地上的玫瑰花,“那個也是他送的。”
他笑了,“還上心。”
隨后他站起來,“以后齊嶼那里不許再去了。”
沈窈趕保證,“好,再也不去了。”
沈圖北轉往自己房間走,幾步之后突然說,“花撿起來,哪有這麼隨手一扔的?”
沈窈聞言趕過去,把那書扔在地上的花撿起。
然后又聽到沈圖北說,“你也不知道裝一裝,人家還在外邊看著,你直接就扔了,是真不怕他被你刺到,再也不搭理你。”
沈窈一愣,回頭看向外面。
顧淮川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
沈窈說,“我還真就不怕。”
沈圖北已經走到了房門口,“行吧,你自己心里應該有數。”
他聲音低下去,“也好,那男人太自負,能挫一挫他的銳氣也好,他堅不堅持的其實也并不重要。”
沈窈嗯一聲,看了看手里的花,也沒好好安放,轉放到一旁架子上,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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