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正好收拾完廚房衛生，跟沈窈一起出來。

也注意到了沈圖北的表不太對，“阿北，怎麼了？”

沈圖北說，“小孩子這幾天有下樓去玩兒嗎？”

可能不知他為何這樣問，蘇晴的表有幾秒鐘的猶豫，最后說，“沒有，你上次跟我說不要讓他離開我的視線，我就沒再把他一個人放到樓下了，平時到兒園，他也能跟小朋友一起玩，回到家不嚷著要下樓。”

沈圖北點頭，又問，“最近沒有什麼磕吧？”

蘇晴眨眨眼，“沒有吧。”

說的不是很確定，視線及到沈圖北，見他眉頭微皺，馬上又改了口，“沒有，他氣的很，但凡有磕，肯定是要哭的。”

沈圖北抿著，視線落在小孩上，似是要說什麼，但最后又沒開口。

在這兒陪著小孩玩了一會兒，沒留下吃飯。

沈固打了電話，他已經去公司了，在理一些文件，問沈圖北什麼時候去。

借著這個由頭，從蘇晴家出來。

到了樓下，沈窈問，“小孩上的傷多嗎？”

也不算是傷，淤青，有的地方泛著紫。

沈窈也不太敢確定，只是的覺得不正常。

沈圖北說，“都集中在大的位置。”

他看了沈窈一眼，“不像磕。”

“是吧。”沈窈說，“我覺得也不像。”

斟酌著說，“像掐的。”

沈圖北沒說話，看樣子跟想法差不多。

只是他不明白，“對孩子好的，為什麼？”

沈窈不知道，只是猜測，“會不會覺得孩子是拖累？”

沈圖北搖了下頭，“我之前有跟說，男方家里可能不接，但不會不接孩子，還年輕，如果不想被束縛，我可以幫忙聯系男方家屬，可以把孩子給那邊，拒絕了。”

蘇晴當時一聽他的提議就哭了，死死的抱著孩子說孩子是的命，這輩子都不可能把孩子送出去。

那個樣子不像是作假。

沈圖北混跡商場也很多年，不太信在這一塊兒看走眼。

如此沈窈也就說不準了，“或許是我們想歪了，也未必就是掐的，就算是也未必就是下的手。”

小朋友白天在兒園，雖說概率低，但兒園里待孩子的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建議沈圖北，“你最好查一查，沒問題更好，有問題就解決。”

沈圖北嗯一聲，“好，我知道了。”

先把沈窈送回家，之后沈圖北去了公司。

鄒燕清不在家，客廳里坐著沈曼，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在打電話。

表懨懨的，提不起興致，但也不是說了兩句就掛斷。

沈窈先回房間換服，出來的時候聽見說，“那到時候你過來接我。”

那邊應該是答應了下來，電話掛斷。

手機放下后，沈曼抬眼看沈窈，解釋了一句，“我一會兒要去醫院。”

被接過來，就再沒出過門，不敢讓見周雅，怕控制不住。

但是也能理解的放不下，心里惦記，總不能一直不讓去看。

沈窈說好，又問，“跟誰一起去？”

“周萬城。”沈曼挪了下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他今天難得有空。”

沈窈問，“就你們倆？”

沈曼瞟一眼，“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

沈窈確實不放心，沈曼子沖，跟周萬城也不算好聚好散，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沖突。

不是關心沈曼，主要是惹出事兒，沈固和沈圖北又要給收拾爛攤子。

反正也無事可做，就說，“也行。”

沈曼明顯意外，但輕笑了一聲，沒說別的。

等了半個多小時，周萬城來了。

車沒進來，停在門口，給沈曼打電話。

兩個人出去，沈曼和沈窈坐在后排。

看到沈窈，周萬城稍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打了招呼。

等車子開出去，沈窈問，“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周萬城一頓，回答的別別扭扭，“明年上旬。”

沈窈哦了一聲，“那也好的，天氣轉暖了，到時候小孩子不遭罪。”

周萬城沒接話，抿一條線。

沈窈能看見他三分之一的側臉，應該是捯飭過，人不狼狽了，但跟之前也沒辦法比。

又看了一下沈曼，沈曼喪的，靠在窗口看著外面，明顯走了神，似乎連他們說了什麼都沒聽進去。

再往后誰都沒說話，一直到醫院。

周雅這邊雇了個護工，進門的時候正看見在給周雅梳頭發。

病床上的人還那樣，沒好也沒壞。

沈曼一進去就哭了，撲在病床上。

周萬城一開始站在旁邊，后來似乎也有些擔心，將扶起來到一旁坐下，又讓護工給倒了水。

沈曼哭的不能自已，周萬城就拿著紙巾給眼淚。

沈窈全程站在旁邊冷眼看著。

不知的人，誰也看不出這倆之前撕破了臉，一副你生我死的架勢。

護工隨后代了一下周雅最近的況，其實也沒什麼好代的，無非是說一說這幾日指標恢復況。

沈窈沒聽說完就轉出去了，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主要是沈曼哭的頭疼，實在是不想看見那副模樣。

坐在這發了好一會兒呆，等回過神來，緩了口氣，想站起來去看看病房里的況。

結果子剛欠了一半，突然被嚇一跳。

子沒控制住一哆嗦，條件反的一個箭步躲到旁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瞪著眼睛沒好氣，“你怎麼跟個鬼一樣，一點靜都沒有。”

顧淮川靠著那塑膠椅的椅背，一臉無奈的看著，“也不知你在想什麼，我就過來坐你旁邊，你都沒察覺。”

確實是沒察覺，一丁點都沒有。

沈窈皺眉，“你過來看周雅？”

“我看干什麼？”顧淮川說，“我是知道你在這兒，過來找你的。”

“你找我干什麼？”沈窈說，“你怎麼這麼閑？”

顧淮川笑了，手往后搭在椅背上，“是閑。”

他看向病房門，“時間差不多了。”

下朝著病房里努了努，“那邊兩個人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你也不想進去……”

他挑著眉，“走唄，吃個飯去。”

沈窈確實有點了，表松了松，轉進了病房。

沈曼在衛生間，洗了巾，看那樣子剛剛給周雅了子。

周萬城站在窗口看向外面，聽到聲音也沒轉回了。

沈窈走到衛生間門口，“我出去吃個飯，你要去嗎？”

沈曼把巾搭起來，“我不，你去吧，我晚一點再回家，你不用在這陪著。”

“那也行。”沈窈說，“有事打電話。”

說完轉出來，顧淮川已經起了，“走吧。”

倆人從住院部出去，上車的時候沈窈故意問，“葉小姐出院了吧，況怎麼樣？”

“就那樣。”顧淮川說，“不太壞。”

沈窈笑了，“在家養著？”

顧淮川含含糊糊，“這兩天是在家養著。”

沈窈哦了一下，再沒問別的，等著他的車開出去，降下車窗看著外面。

顧淮川說的是實話，但又不是實話。

葉婉這兩天是在家養著，那是因為這兩天周末休息。

已經回公司工作了，回顧淮川的公司。

他不說，應該是以為不知道。

也懶得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