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璇這話一出,顧青蕪也愣了,皺眉看著沈窈,“你跟顧淮川和好了?”
“沒有沒有。”沈窈趕說,“怎麼可能?”
嘶了一口氣,“你……”
“我怎麼知道的?”方璇也不賣關子,“昨晚看到你在他車上,我在后邊跟了一段,發現你去了他住。”
沈窈想了想,昨天顧淮川把自己帶回家的時間不算晚,方璇在外邊逗留,巧遇上也正常。
抓了抓頭發,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是去了,但是絕對沒和好。”
說,“昨天葉婉從醫院跑出來,在他的小區等著。”
方璇一愣,“你過去,看見你了?”
沈窈啊了一聲,“看見了,估計氣的不行。”
方璇馬上就高興了,過來摟著,“好樣的,就是得這麼干,讓那貨也長長被人撬墻角的滋味。”
司年也開口,“這招有點昏,但也沒那麼昏,湊合。”
顧青蕪也松了口氣,去拿碗筷,“沒和好就行,嚇我一跳。”
“我也覺得你應該不會那麼沒出息。”方璇說,“你看你二哥,比顧淮川還強一些,我照樣不要他,你要是回頭,可就太沒出息了。”
沈窈嘖嘖,“你也未必能做到,且走且看。”
“呸。”方璇說,“我說真的,你二哥那人別看比顧淮川強,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拉了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跟那個姓蘇的不清不楚,想想都膈應人。”
說著話,隋向恒來了。
他沒敲門,是用指紋開的鎖。
沈窈跟方璇對視一眼,沒調侃,心領神會。
湯底早就熬好了,盛出來,食材擺在一旁。
大家坐下來,顧青蕪開了酒,“來來來,今天多喝點,誰也別找借口,慶祝我新生。”
本來也沒人想著拒絕,都倒上,跟干杯。
菜準備的多,加上大家都悉,吃吃喝喝的也不拘謹,整氣氛不錯。
中途的時候沈窈電話響了,顧淮川打來的。
看了一眼,沒接,手機倒扣桌子上,對著方璇,“幫我放點下去。”
飯局持續的時間長,本來聊的也多,比較拖時間。
等到外邊全黑了,鍋里的湯都煮干了,大家才放下筷子,空了酒杯。
沈窈喝的臉紅撲撲,靠在椅子上,“那的真走了?”
問的是蘇芝芝。
顧青蕪嗯一聲,“走了,現在在老家,我讓人查了一下,剛到家就有人給安排相親。”
說到這里笑了,“小地方,這個年紀單的不多,家里人著急也正常。”
沈窈問,“那相親了嗎?”
“沒拒絕。”顧青蕪挑了下眉頭,“但我怎麼可能讓功。”
緩了口氣,“跟陸景初互發的那些骨信息,親的照片我都有,等一等,等那邊敲定了,我把東西都給寄過去。”
隋向恒轉頭看。
顧青蕪馬上安他,“別多心,我針對與別的無關,主要是以前沒膈應我,我這人睚眥必報,你知道的。”
隋向恒點了下頭,沒說話。
顧青蕪想了想,在桌下手過去,小手指勾著他的手。
隋向恒沒看,但有回應,攤開掌心,顧青蕪把手放了上去,他握。
又聊了一會兒,沈窈的手機再次響起。
以為還是顧淮川,不太耐煩的拿過來看了一眼。
結果來電顯示并非是他的名字,面上淡諷的表一下子就撤了。
將電話接起,“阿嶼。”
齊嶼說,“你不在家?”
沈窈嗯一聲,反問,“你去我家了?”
“來了。”齊嶼說,“有點事找阿北,見你不在,就問問。”
沈窈打了個酒嗝,“在阿蕪這里,剛吃完飯。”
齊嶼耳朵靈,“喝酒了。”
“喝了。”沈窈笑笑,“不過喝的不多,等一會兒打車回。”
齊嶼沒再多說,電話掛斷。
幾個人又轉去客廳坐下,方璇已經把屋子參觀完,“這麼大的房子,平時就住你們兩個人。”
“哪有兩個人?”顧青蕪說,“平時只有我一個人。”
陸景初一個月有二十天都跟小人私會,家里通常都只有一個人。
方璇說,“那你平時不怕嗎?”
顧青蕪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樓上。
主臥在樓上,但是嫌麻煩,后來一直都睡樓下的客房。
陸景初偶爾回來,也跟睡在客房,樓上也就空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己在家的時候,偶爾是能聽到樓上有聲音發出,說不清是什麼,像是有人走,像是開關門,又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怕嗎?
好像是怕。
但又不是很怕。
可能那個時候心麻木,很多事也不是那麼在意。
但是現在看著空空的樓上,還真有點虛,“怕。”
過了幾秒又說,“明天我聯系中介,把這房子掛出去。”
方璇問,“你這房子賣了,陸家的人同意嗎?”
“不需要他們同意。”顧青蕪說,“他的囑已經公布了,產全部由我繼承,跟他們沒關系。”
要不然陸家那些人也不會打上門來。
下葬當天律師就被了過來,公布了陸景初的囑,重點是產的分配。
老兩口不知道陸景初立了囑,只以為按正常程序分配他名下的財產。
看到囑直接懵了。
陸夫人氣的不行,當時若不是有人攔著,恨不得上來撕了。
要求重新鑒定囑真假,可有什麼用呢,當時陸景初立囑,可是錄了視頻的,律師那邊都有存檔。
他那時候剛發病,人都還沒相,神狀態也很正常。
立囑的時候,不在旁邊,特意避開,自然也就不存在被脅迫之類的說法。
陸老先生自然也不高興,陸景初名下財產那可不,真的按比例分,他們也能得到一大筆。
這筆錢白白給了,他們自然是不甘心的,估計還有好一番的掰扯。
隋向恒突然開口,“我名下有房產,要不你先去那邊住,這里慢慢理。”
顧青蕪轉頭看他,倆人挨著坐,但距離不是特別近。
挪了挪,靠過去,“行啊。”
隋向恒說,“今晚就過去。”
顧青蕪又說,“行啊。”
知道他的意思,剛剛說一個人住在這兒怕,所以他擔心。
東拉西扯,一直到時間差不多,大家一起出門。
沒有代駕,都是打算打車離開的。
可從小區出去,方璇哎了一聲。
沈窈走在后邊,聽見說,“不代駕就對了,這不是來人了?”
然后是司年回頭對著,“你跟他說一聲,他應該能送我們吧。”
沈窈蹙眉,看了一會兒才明白什麼況。
路邊停了輛車,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了,正朝著這邊過來。
是齊嶼。
意外的,快了幾步迎過去,“你怎麼來了?”
“你喝了酒。”齊嶼說,“不是很放心。”
方璇高興,也很自來,“來來來,上車上車。”
快步走到車后門,手要拉開車門,不過隨后又停了,轉頭看向另一。
沈窈順著的視線看過去,又意外了一下。
那輛車剛開過來,正緩緩停下。
車里的人沒下來,但那輛車是認得的。
方璇回頭看沈窈,“上誰的車?”
顧淮川等了會兒才下來,“才吃完?”
他消息可真是靈通。
沈窈點頭,“對。”
然后對方璇說,“上車,看什麼呢?”
方璇得了答案,趕開車門上去。
司年也跟著上了車。
沈窈朝著副駕駛走去,跟后面的顧青蕪和隋向恒打了招呼后,問顧淮川,“你怎麼過來了?”
顧淮川看了一眼齊嶼,“路過,看到你們就停下來打個招呼。”
沈窈笑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
齊嶼瞥了一眼顧淮川,表似笑非笑。
等著車子開走,后視鏡里能看到顧淮川還站在車旁,看著這邊。
他狀態正常,似乎并未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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