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顧青蕪也沒這麼做。
可能會解氣,但解氣之后,又覺得沒意義。
時至現在,如果還糾結他曾經的背叛,只能說是還放不下。
不應該。
等了會兒顧青蕪將手出來,給陸景初蓋好被子,也過來沈窈旁邊坐下,“說說,到底都發生什麼了?”
能說的也有,沈窈把跟周雅有關的都說了,沒提一句顧全肅。
顧青蕪估計也沒想那麼多,還奇怪,“還有能耐,也有膽子。”
又問,“然后呢,現在周雅什麼況,被抓進去了嗎?”
這……不好說。
說了要扯出葉婉,要扯出顧淮川,然后就是顧全肅。
沈窈還在卡殼,病房門就被輕輕敲了一下。
倆人同時轉頭,顧青蕪站起,“阿玄。”
來的是顧明玄。
顧明玄看到沈窈,表并不驚訝,似乎知道在這。
他推門進來,“睡了?”
顧青蕪嗯一聲,“剛剛陸家人來了,在這兒停了長時間,他一直醒著,應該也是累了。”
隨后問,“家里那邊怎麼樣?”
顧明玄瞄了沈窈一眼,“都還行,沒什麼事,你安安心心的。”
顧青蕪嘆了口氣,“這兩天給我爸打電話都不接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公司忙,你也知道,快到年底了,事就是多。”顧明玄說。
顧青蕪想了想,“也是。”
坐在這聊了一會有的沒的,鄒燕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著實是不放心,詢問沈窈在哪,什麼時候回家。
掛了電話,沈窈起告辭。
顧明玄也順勢跟一起從病房出來。
倆人沒去坐電梯,順著樓梯往下走。
顧明玄先開的口,“昨晚我有趕過去,但是那個時候你已經回了市區。”
沈窈很意外,“你去了那邊?見到你大伯了?”
顧明玄說是,“我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查他手機定位找過去的。”
他說,“顧淮川說周雅出了事兒,你帶去醫院了,等那邊事理完,我們趕到醫院,你已經回家了。”
時間太晚,他也就沒再找過去。
沈窈嗯了一聲,“這樣。”
顧明玄轉頭看了一下,“我大伯……”
他似乎也不知如何解釋,思忖著開口,“那幾天我大伯不見人影,的案子要開庭宣判,大家注意力都在這上面,后來還是大伯母覺得不太對勁兒,聯系了我爸,我爸告訴的我。”
沈窈問,“大夫人知道?”
“我大伯給發了條信息,應該是有代一些事兒。”的顧明玄也沒看到,只是從轉述聽到的。
不過昨天他見了顧全肅,他那癲狂的模樣,不像是給自己留了后路的樣子。
所以發給大夫人的信息里會提及什麼,差不多能猜到。
倆人出了住院部,走到外面的空地上,顧明玄停了下來。
沈窈也順勢停下,轉頭看他。
顧明玄說,“我很抱歉,窈窈,畢竟是我家里的事,牽扯到,對你很不公平,不管你這邊想如何理……”
“跟你沒關系。”沈窈打斷他,“我連阿蕪都不怨,自然也不怨你。”
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沈窈不太想聊這個,就岔開了話題,“你那個朋友呢,相的還好吧?”
“還行。”顧明玄說,“懂事了很多。”
最近太忙,也不鬧了。
以前不只是會鬧,還會跟蹤他。
現在不了,乖下來了。
想了想他又說,“那你……”
話還沒說完,旁邊有聲音傳來,“要走了?”
轉過頭去,是顧淮川。
他說在車上等著,也不知怎麼的還是過來了。
顧淮川走過來,扶了一下沈窈,又問了一句,“可以走了?”
沈窈說是,想著跟鄒燕清說了馬上回去,若是晚了,估計又要擔心。
所以對著顧明玄點點頭,“我先走了,家里人在等著。”
顧明玄說好,他明顯也是要走的,但停在了原地沒。
沈窈跟著顧淮川朝停車場走,順便問,“他昨天也過去了?”
顧淮川說,“去了,一個人去,也不知道干什麼。”
他冷笑,“攔不住我,也攔不住他大伯,白忙活。”
沈窈皺眉,“我就問一問,你怎麼那麼多話?”
顧淮川說,“我就提一,你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倆人上了車,直奔沈家,路上誰都沒說話。
到了大門口,顧淮川沒開進去,看著進院,離開。
想必是葉家的人等不及了,他這才急匆匆的去尋自己,回來這一路油門也踩得。
沈窈進了門,發現沈曼也在,人在沙發上,呆愣愣的,有人進門都沒察覺。
鄒燕清走過來,朝沈曼示意了一下,搖搖頭。
周雅生死不知,也是被打擊的狠了。
兩人走進廚房,沈窈問,“那個小男友呢?”
“在家里。”鄒燕清說,“你舅舅問了,原本你阿姨要分手,可那男孩子不干。”
肯定不干,以前有周雅,刨除給他花的,剩下肯定都留給周雅。
現在周雅有可能撐不過去,沈曼的錢就沒了定數,只要他花點心思,就有可能都是他的。
沈窈不評價,只是說,“沒有一個是傻的。”
鄒燕清做好了飯,端出去,想了想還是去了沈曼。
沈曼的聲音是沙啞的,說,“我不,不吃。”
鄒燕清說,“你昨晚到現在一口飯沒吃,人會遭不住的。”
沈曼一下子就哭了,“死了更好,我死在雅雅前頭,我在前面等,免得到那邊害怕。”
鄒燕清一下子就不樂意了,“你在說什麼屁話,雅雅還活著,你說這些不吉利的。”
一說沈曼哭的更兇,捂著臉,嗚嗚嗚。
本來嗓子就啞,現在一哭,聲音像鋸木頭一樣,拉拉的,聽得人直起皮疙瘩。
鄒燕清皺著眉盯了幾秒,也懶得管了,轉進了餐廳,“我們吃,不管。”
倆人坐下吃飯,順勢說了一下剛才出去的事。
沈窈沒說醫院那邊,只說跟著顧淮川去收拾了一些人。
還說那些人昨天被周雅教唆,差點毀了。
說話的聲音不低,客廳那邊的哭聲一下子就沒了。
沈窈說的漫不經心,鄒燕清的臉卻越來越沉。
一直到后面,一把將筷子拍在了桌上,“聽聽,聽聽,你閨都干了什麼好事?”
沈曼不說話,放在別的時候肯定一蹦三尺高,堅決維護周雅,說干不出這事兒來。
但是現在,一句話也說不出。
沈窈沒看客廳那邊的況,“好在什麼事都沒發生。”
笑了,接著把周雅算計不,反倒被喂進去一粒藥的事兒說了。
沒兩秒,沈曼風一般的沖了進來,“你把雅雅怎麼了?”
鄒燕清轉頭瞪,一句話沒說,也還是讓沈曼了下脖子。
他沒了那個氣勢,不過依舊不放心,又問,“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我啊。”沈窈笑,“當然是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說還能怎麼了?”
沈曼一下子就急了,沖過來就拉扯沈窈,“你把糟蹋了?”
眼淚又出來了,手上用了力,想把沈窈從椅子上拽下去,“那可是你妹妹,你這個畜生。”
鄒燕清快速過來,一把扯開推開,“你還好意思說那是妹妹,要是不坑害沈窈,沈窈怎麼會收拾?”
咬著牙,“你哥把你慣這樣,你把你閨長那樣,報應,這就是報應,活該。”
沈曼撲在一旁桌子上,沒站起,整個子俯下去,失聲痛哭。
終于承認,“怪我,都怪我,是我沒教好。”
還說,“可是要報應就報應在我的上,放過我的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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