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跟警員聊完，沒等進病房，就見林走了出來。

低聲音，“婉婉睡了。”

顧淮川順著門玻璃看了一眼。

葉婉背對著門口，子蜷，像是睡了。

他沒進去，跟著林到一旁長椅上坐下，“剛剛聊什麼了？”

林也不知怎麼說，只能解釋，“被嚇到了，心有點不安穩，就想的比較多。”

隨后岔開話題，“也不知怎麼回事，我總覺得這次的事和顧家人不了干系？”

顧淮川問，“為什麼這麼說？”

林緩了口氣，“不知道，就是上次在墓地，那個顧全肅看過來的眼神，總讓我覺得不太對勁兒，我不是還提醒過你，讓你小心他，我一直覺得他會對你手，有沒有可能是你這邊不好下手，他就對付婉婉了。”

顧淮川嗯一聲，“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林想到了之前葉婉被綁架的事兒，“我都懷疑上次也是他，不過兇手已經被抓了，那可能就是我想錯了。”

向后靠著，“前后也沒多久，又遭遇這個事兒，可憐的婉婉。”

顧淮川垂了視線，再沒說話。

……

沈窈下午剛上班，就接到了沈曼的電話。

有些慌張，說聯系不到周雅了，問沈窈知不知道的下落。

沈窈去哪兒知道，“不是在周野那里嗎？”

“沒在那邊。”沈曼說，“和阿野吵了一架，自己跑了，到現在都沒找到。”

沈窈也并不著急，“手里有錢吧？”

“是有錢。”沈曼吭哧吭哧，“可是人聯系不上。”

沈窈都想笑，“聯系不上不是正常的，那天鬧那樣，依著的脾氣，肯定不會搭理你。”

沈曼有點不準，“連周家也沒回。”

可說到這里，又泄了氣。

周雅不回周家也正常，周家那些人對態度也不好。

明明周萬城自己婚出軌找小友，連累的周家人被人背后議論。

現在那些人將鍋全甩給了周雅，不提周萬城的事兒，只說是行為不檢點才惹的周家人被笑話。

也知道在沈窈這問不到什麼，說，“行吧，那就這樣。”

電話掛斷，沈窈并未當回事兒。

周雅脾氣一直都有些驕縱，高中的時候就離家出走過。

當時因為大學選專業，和周萬城想法不一致，起了一點爭執。

不嚴重，吵架都沒有，一聲不吭的就離家出走了。

沈曼當時也是被嚇夠嗆，無頭蒼蠅一樣到找。

結果過了半個多月，周雅自己回了家，染了頭發，燙了卷，化著致的妝容，完全變了一個人。

前幾天吵那樣，周雅不見了，正常。

等晚上下班，方璇和司年來了沈窈住。

倆人在沙發上，方璇想起昨晚的電話還滿口的埋怨，“睡得正香，一個電話打過來，七八糟的，我都沒聽懂。”

又說，“失不失蹤跟我們有什麼關系，見了面就有嫌疑？警方怎麼不去那飯店查查？”

司年說，“還好我昨天沒喝酒，能解釋的清，要不然咱仨誰都別想安生。”

他轉頭看沈窈，“人被找到了？”

沈窈在廚房，大著聲音，“在醫院，了點傷，但是不太嚴重。”

“怎麼還讓給跑了？”方璇忍不住說，“那幫綁架的也是廢。”

沈窈沒接話，今天沒什麼心，煮的面條，簡單又方便。

三碗面條出鍋，那倆人步調一致，去洗了手后過來坐下。

還沒吃幾口，敲門聲響起。

沈窈起，就聽司年說，“不會又是警察吧，那的可別咬你一口，非說事跟你有關。”

他話說完，沈窈也踮起腳順著貓眼看出去。

然后表有些復雜，轉眼看方璇。

方璇沒看，禿嚕禿嚕的在吸面條。

沈窈開了門，“二哥。”

吸面條的聲音停了，不過也就停了幾秒，又繼續。

沈圖北不知道屋里有別人，抬腳進來，“葉家那邊的事兒我聽說了，他們有沒有……”

話說完才看清餐桌那邊還有倆人，他視線瞬間鎖定在方璇上。

方璇沒看他，慢條斯理的在挑著面條。

他說，“在吃飯。”

沈窈啊了一聲，順問，“你吃了嗎？”

“還沒。”沈圖北說完過去，在沈窈的位置旁邊坐下。

沈窈和方璇面對面，司年坐在方璇旁邊。

此時沈圖北與司年面對面，斜對著方璇。

方璇沒看他，就仿佛這個屋子里不曾再多一個人出來。

沈窈本就是順問，哪想到沈圖北回答的這麼認真。

沒了辦法，“面條可以嗎，我給你煮一碗。”

“行。”沈圖北回答。

沈窈重新進廚房，好在煮面條方便，燒了水，站在灶臺旁，回頭看向餐桌。

司年見方璇不說話，也低頭吃面。

沈圖北自始至終就看著方璇，視線灼灼，帶了一些重量。

可方璇沒給他一個眼神，吸溜完面條，把湯也喝了，拿著碗筷進了廚房，放進水池，“吃飽了。”

沈窈也不知道自己尷尬個什麼勁兒，“那、那你去沙發上坐一會兒。”

想了想又改口，“或者去房間里也行。”

“那我去你房間了。”方璇說完從廚房出去，轉到了沈窈房間。

司年還在低頭細面條，就覺得面前一閃。

再抬頭，沈圖北已經不見了。

視線一轉，他的影也消失在臥室門口。

司年趕沈窈，“窈窈。”

沈窈回頭看他，不用他說自然是知道沈圖北過去了。

沖著司年搖頭，說，“別管。”

……

房間里方璇倒在沈窈床上，懶趴趴。

已經閉上眼了，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以為是沈窈進來了，“煮你的面去，不用管我，沒事兒。”

結果來人沒走，反而還過來了。

方璇翻了個，背對門口。

那人就站在后，好一會兒才開口，“聊聊。”

方璇早就睜開眼了，也早猜到來的是他。

沒吭聲，沈圖北就在床邊坐下，離得近，手就能到。

他的手搭在肩膀上，方璇并沒有劇烈掙扎，只是胳膊一甩，將他的手甩開。

沈圖北嘆了口氣，“還生氣？”

方璇想了想還是坐起，不過離他遠了一點，靠坐床頭，“要說生氣，其實也沒有了，退了那層關系，突然就不氣了。”

沈圖北皺眉，“別說氣話。”

“哪句是氣話？”方璇問，“你挑出來我聽聽。”

沈圖北說，“沒分手。”

方璇嘖嘖，“分手不需要雙方協商，一方通知另一方便可以，沈二，這還用我教你嗎？”

沈圖北聲音低，帶了點警告，“方璇。”

方璇不看他了，轉頭看窗外，“拿這招對付我，以前你這樣，我馬上服，并不是你瞪著眼睛聲音低有多嚇人，我有多害怕，只是我知道你不高興，才愿意退讓。”

至于現在，他高興不高興。

沈圖北一愣，聲音緩了幾分，“我們好好說話。”

“我哪有不好好說話？”方璇說，“必須要哄著你，必須要放低姿態，對你來說才是好好說話？”

沈圖北抿著，深呼吸好幾下才開口，“那天你沖了。”

“興許是吧。”葉婉想了想，語氣也溫和了下來，轉過頭來看他，“我現在想想也覺得當天確實反應有點過激了。”

說，“如若是放在現在，你們抱不抱，并不影響我，我可能還會為了不打擾你們，轉頭就走。”

勾著角，表要笑不笑，刺的沈圖北眉頭皺的更深。

補了一句，“是真的，不是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