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靠著墻壁發了會呆，就聽見有人過來了。

破舊的房門被打開，一個提燈的男人站在門口。

屋子被照亮，才看清這一到底有多破舊。

墻皮斑駁落，黑黢黢在一塊又一塊，地上更是，廢紙殼水瓶子一大堆，像是個垃圾站點。

還有一些破舊的桌椅板凳，殘破不全的甚至立不住，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東西堆放的時間不短，很多都發霉了，惡臭味兒就是這些東西散發的。

對方似乎也嫌棄，趕捂著鼻子，罵了句臟話，“怎麼選這麼個位置，熏死了。”

后面的人跟過來，“就這里最不起眼，臭就臭點吧，院子里也臭，才不會有別人過來。”

先前的人回頭問，“老板什麼時候來？”

“快了。”那人回答，“已經在路上。”

倆人在那說話，也沒看葉婉，隨后又趕關了門。

葉婉有點難，想吐，頭暈。

可此時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順著墻面坐在地上，一只手攥著吊墜上的定位，“阿川，求求你快點來。”

沒讓等多久，又來人了。

應該就是那所謂的老板。

對方的車子停在小院門口，院子里的人去給開門。

葉婉過窗玻璃看見有人下車，不過看不清長相。

那人走過來，在門外的時候問了一句，“人在里面？”

葉婉一愣，瞪著眼睛看著那破舊的門板。

這個聲音……

幾秒鐘后門被打開，有人說，“老板，里邊味道有些大，您忍一忍。”

旁邊的人提著燈，照亮了進來的男人。

葉婉不敢置信，“是你？”

不明白，“為什麼？”

……

司年最后還是來了，罵罵咧咧來的。

沈窈和方璇已經吃完了，桌上還剩了一些。

方璇說，“就知道你還沒吃，專門給你留的。”

司年一臉嫌棄，“我又不瞎，這明顯是你們吃不完的。”

他看向旁邊的盤子，“這好像是一口沒。”

他坐下來，“專門給我點的？”

方璇說，“想吃就吃。”

在司年拿起筷子的時候，補充，“這是葉婉送的，青城可真是屁大的地方，擱哪兒都能遇到人。”

“誰？”司年的筷子停了下來，“葉婉？”

他想了想，看向沈窈，“撬你墻角的那個？”

他馬上把筷子扔了出去，“退的東西我不，不稀罕。”

方璇在他胳膊上拍了拍，“有骨氣。”

了老板將烤打包好，又點了兩道，結賬后拎著東西出去。

這附近有拾荒的，走了一段就看見了，過去給了對方。

隨后幾個人回到車上，沈窈喝的不算多，上了后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

方璇在副駕駛。

車子剛一啟，沈窈就把手機出來，有電話進來了。

接聽，“文先生。”

文星牧在那邊笑著開口，“休息了嗎？”

“沒有。”沈窈說，“剛吃完飯。”

“這麼晚？”文星牧隨后說，“我明天去做復查，方不方便見個面？”

沈窈問，“怎麼樣，最近都還好吧？”

“還行。”文星牧的狀態聽著還不錯，“跟從前差不多了，只是還需要養著，鞏固一下。”

“那就好。”沈窈想了想，“明天我有時間，中午我們個面吧。”

如此說好，電話也就掛了。

沈窈放下手機，一抬頭，就見車后視鏡里一雙眼睛盯著，副駕駛的人也轉過來。

“這是什麼表？”沈窈說，“想問什麼直接說。”

“是誰？”方璇馬上問，“電話那邊是誰？”

省流版，沈窈說，“葉婉之前的追求者。”

方璇表一僵，子轉了回去，“沒意思。”

甚至都不好奇沈窈跟對方有什麼來往，自顧自的說，“你要是再找，肯定要比顧淮川更優秀，要不然會被他看低了去。”

但是比顧淮川優秀的，目前也沒什麼好的人選。

司年穩穩的開著車，“先想想你自己吧，把你自己整明白了再說。”

方璇上去就給他一拳，“給我閉，哪兒都有你。”

先把沈窈送回家，倆人一直看著進家門才走。

沈窈去洗漱，換了服，快速上了床。

喝的暈暈乎乎，很是好睡，過度都沒有，直接迷糊了過去。

然后又迷糊的醒來。

手機在響。

醉意正濃，懶得搭理，拉過被子就將頭蒙上。

鈴聲沒一會兒停了，再起。

依舊沒管，三次之后，徹底安靜。

只是沒過多久，外邊傳來了砰砰的砸門聲。

有人在喊，問屋子里有沒有人，趕開門。

沈窈豁然掀開被子，一個鯉魚打就坐起來，穿上鞋噼噼啪啪往外邊走。

起床氣出來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媽的，大半夜能不能消停點？”

過去開了門，語氣也不好，“干什麼？”

問完了皺起眉頭，外邊站了兩個人，穿著警服。

有些意外，“關于我的那場搶劫案？之前不都通知過了麼，怎麼大半夜的又過來了？”

兩個警員都是生臉，之前沒見過，并不是負責那場搶劫案的人員。

此時對方面無表的進了屋，詢問今天晚上都去了哪里？與誰在一起？

問的很仔細，沈窈酒勁還沒過，扶著一旁的墻壁，“問我這些干什麼？”

警員也看出是醉酒模樣，可能覺得如此樣子也不太像是能犯事兒的，所以就簡單的說了下來意。

葉家母倆在城區發生了車禍，人被帶走，卻并沒有送醫，雙雙失蹤了。

沈窈沒太反應過來，“不見了？”

不明白，“人出了車禍，怎麼還能被藏起來？”

警員沒回答，只是問，“你們晚上見過對吧？”

沈窈說，“見過，燒烤攤，我和朋友在吃東西，過來打了招呼，然后開車走了。”

有點難，去一旁坐下，“是那之后不見的嗎？”

本來想提葉婉有定位的事兒，但是猶豫一下，又把這件事咽下去了。

兩個警員在屋子里大致看了看，又給方璇打了電話核實。

方璇那邊也是喝高了，電話里罵罵咧咧，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最后只能打給了司年，司年把今晚大家的行程說了一下。

沈窈的嫌疑洗，兩個警員告辭。

回了房間，沈窈趕給顧淮川撥了電話。

那邊接的快，“警察去找你了？”

沈窈沒回答而是反問，“你不是有定位麼，沒找到人嗎？”

顧淮川沉默了幾秒，“定位被扔了。”

也是，顧淮川能找到的話，就用不到報警了。

沈窈緩了口氣，“是不是之前綁架的人又下手了？”

顧淮川不說話，估計他是不知道。

沈窈抓了抓頭發，“我是跟葉小姐上了，可我也沒那個能耐。”

“我知道不是你。”顧淮川說完那邊有聲音傳來，聽不太真切，估計是有人在他。

他應了兩聲，又對著這邊，“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這個事我會理。”

沈窈說好，掛了電話。

原本會以為睡不著，結果躺下了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酒有時候真是個好東西。

……

文星牧就坐在大廳，看到沈窈出來，他抬手招了招。

倆人好長時間沒見了，沈窈走過去，“瘦了。”

比以前瘦，但人看著不頹喪，健康的。

文星牧站起，了臉，“之前比這還瘦，這都已經有人樣了。”

他說，“走吧，找個地方吃飯，我早上做檢查空腹，現在的人都虛了。”

兩個人往外走，沈窈說，“檢查完怎麼沒吃東西。”

“這不是為了等你。”文星牧笑著，“如果先吃了，中午這頓肯定就沒胃口了。”

出去上了沈窈的車，特意在市區選了家還算高檔的飯店。

下車的時候，文星牧突然說，“婉婉出事兒了，你知道嗎？”

沈窈知道，沒想到他也知道。

似乎看出了的疑，文星牧說，“有共同的朋友，消息很多時候是能共的。”

他看起來并不著急，甚至還說，“應該沒事兒，阿川肯定會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