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晚上下班,一出電梯就看見了方璇。
走過去,“氣還好。”
“哪里好了?”方璇扁著,“一天天生不完的氣。”
都不用沈窈問,說,“司年這死玩意兒,真的是一天想打他八遍。”
沈窈沒忍住笑,“有他陪著你不好嗎?”
方璇齜牙咧,“快讓他滾吧,早晚得被他氣死,那張是真夠賤的。”
倆人出了公司,上了方璇的車,一路奔市區過去。
方璇今天興致很好,沒著急吃飯,先逛一逛。
挎著沈窈胳膊,絮絮叨叨個沒完,突然說,“那天司年跟我媽吵起來了,我第一次見有人能把我媽懟的面紅耳赤。”
沈窈很驚訝,“為什麼?”
方璇說,“我腸胃不舒服,他在我們家照顧我,正好我媽一天不在家,和小姐妹打麻將去了,傍晚才回來,倆人就在客廳吵起來了,司年埋怨我媽不關心我,覺得我生病了問都沒問一句,還出門玩一天非常的不負責任。”
嘖嘖,“我媽說他管的多,他說就是我爸管太了,才把我媽養的這麼自私。”
說到這里方璇哈哈大笑,“我當時站在房門口聽的真真切切,我媽半天沒說出話來,可真笑死我。”
沈窈不太知道方家那些人是個什麼脾氣秉,“你母親不關心你麼?”
方璇說,“也不是不關心我,而是除了自己都不關心。”
人生是有很多排列的,把自己排在前面,也無可厚非。
只是為子,有些東西沒得到,總是會有抱怨的。
司年不卑不的一通埋怨,也算是安了。
倆人走了一段,路過個茶店。
方璇去買茶,沈窈在路邊等著。
沒等方璇出來,旁邊就有人走來了,“窈窈。”
沈窈轉頭看去,一愣。
不遠站著的是二夫人,顧明玄的母親。
倆人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乍一面,沈窈還險些沒認出來。
二夫人變化有點大,換了發型,化了妝,穿風格也有些不同。
以前溫婉,現在時尚。
點頭,實在不知道稱呼對方什麼好,就只能說,“真巧,在這里上。”
二夫人嗯一聲,說話的語氣還溫和,“你一個人嗎?怎麼站在這里?”
沈窈說,“在等朋友。”
二夫人笑了笑,“這樣。”
指著不遠的飯店,“我也約了朋友在那邊,要不要一起?”
沈窈是著實意外,之前在顧家,關系差的就差打到一起去了。
自然是拒絕的,二夫人也料到了,“行吧,那下次有機會一起喝個茶。”
離的不遠,是準備走過去的。
幾步之后又停了,回頭看沈窈,“我離婚了,你知道吧?”
沈窈說知道。
二夫人又說,“也不知該如何跟你形容,從婚姻的圍城中出來,似乎就能看很多事了。”
笑了笑,“突然覺得自己以前過于偏執,對你有很大的偏見,你其實是個好姑娘,我那個時候不應該攔著的,是我對不住阿玄。”
沈窈眨眨眼,半晌也只是哦了一下,實在不知該給什麼回應。
二夫人似乎也沒想要回應,點了個頭,轉走了。
方璇走了過來,茶遞給沈窈,“這不是顧家那個嗎?”
“不是顧家的。”沈窈說,“離了。”
也不知道二夫人姓什麼,后邊的話就沒說。
方璇看著二夫人的方向,在穿馬路,抬手示意過往車輛,然后一路小跑。
除去那張臉,單看材和作,是年輕人的態。
長得也不差,只是上了年歲。
說,“也不知道那顧家二先生外邊養著的是什麼樣,家里這個看著還行。”
“沒必要比。”沈窈帶著方璇繼續往前走,“男人不都這樣,沒吃過的屎也想嘗嘗,什麼好吃不好吃,吃到再說。”
方璇喝了口茶,咕咚一下咽下去,然后呲牙咧,“就不要形容的這麼了吧?”
倆人逛了一圈,買了些小零碎,才找地方吃飯。
時間不早了,外面的排檔擺了起來。
沈窈說,“就不吃炒菜了吧。”
方璇明白的意思,“那就找個地方坐。”
倆人在一家燒烤攤旁坐下,點的多。
方璇還點了酒,還沒上菜,就將酒開了,給沈窈和自己各倒一杯,“一會兒代駕。”
一仰頭干了,又改了口,“不代駕,還得花錢,司年過來,省一筆。”
沈窈笑了,方璇說,“笑什麼,姐妹不就是這麼用的。”
“不是。”沈窈說,“你得確保他今晚沒喝酒,萬一在別的地方喝了,這算盤可就要空。”
方璇眨眨眼,“是哦。”
趕把手機出來,撥了個電話給司年。
對面一接通就說,“你今晚別喝酒。”
沈窈能聽到司年的聲音,“你管我喝不喝?”
“讓你別喝就別喝。”方璇說,“要不誰給我們開車?”
司年反應了過來,“你們?你和窈窈?你們在外邊浪?”
他趕問,“在哪里,在哪里,怎麼不我?”
他還埋怨方璇,“你這人可真是,不舒服了一個勁的給我打電話,有好事卻從來想不起我,趕說在哪兒,要不一會我可不去接你們,等你們酒駕,我還舉報。”
這家伙不知在做什麼夢。
方璇不管他,直接把電話掛了。
手機扣在桌上,說,“我就不信你一會兒打電話讓他來,他會不來,這小子就上功夫,其實心很的。”
沈窈端起杯子抿了口酒,“你和我二哥最近怎麼樣?”
方璇眨眨眼,“我跟他?我跟他就這樣唄,他是他,我是我。”
沈窈說,“那個的我知道是誰了。”
說完看方璇,方璇手支著下看著,“要說就說,干什麼這樣察言觀的?”
“主要是怕你不想知道。”沈窈說。
方璇表淡淡,“沒關系,你說吧。”
沈窈挑著說的,“那個的是我二哥大學校友,嫁給了我二哥同宿舍的朋友,現在守寡,帶了個孩子,婆家不管,娘家也不幫襯,所以……”
“所以你二哥也只是看他們孤兒寡母的可憐,出手幫一把。”方璇接話過去。
說完自己都笑了,“先不說要不要把人往懷里幫,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為什麼不解釋?”
向后靠,“只有心虛的人才不解釋,和你二哥,之前有點什麼吧。”
這話一說,沈窈一驚,果然人就是敏銳。
沒回答,而是說,“我二哥那個人別的不說,這方面要求還是高的。”
方璇笑著,“說話就說話,夸我干什麼?”
沈窈白了一眼,“我的意思是,并不攻擊那人守寡帶孩子和所謂配不配得上一說,我二哥那種人,即便朋友不在了,也不可能人家老婆孩子。”
方璇點頭,“這一點說的也是,你二哥吧,裝的很。”
沈窈還以為會夸沈圖北,整了半天是要貶一句。
這話題不好,倆人接下來都不提了。
點的菜陸陸續續上了,倆人又續了兩瓶酒。
酒的度數不高,邊吃邊喝也暢快。
只是沒一會兒,老板端了端了盤烤上來。
沈窈看了一下,“上錯了吧,不是我們點的。”
老板說是,還朝著不遠指著,“有一個小姐去了那個飯店,剛剛路過這,說你們是朋友,給你們加道菜。”
沈窈和方璇都愣了,朝著老板指著的飯店看。
飯店在斜對面,不算特別高檔,但格調也好。
方璇問,“一個的?長什麼樣?”
老板呵呵笑,“這我也不會形容啊,反正看著有錢的。”
肯定不是顧青蕪,顧青蕪那德行,看到們肯定要坐過來。
沈窈說,“等等看。”
送的東西沒吃,兩人邊喝邊聊,邊看著飯店門口。
半個多小時后人出來了,是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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