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從周野住跑出來，也沒什麼地方可去。

自己沒有房產，除了出國留學的那些年，都是跟沈曼和周萬城一起生活。

現在那倆各自有了家，突然發現自己無可去。

說要弄死沈窈，目前也只是上說說，去找了一趟被打豬頭。

現在肯定不會再去送人頭。

只是太氣憤，周野應該是堅定不移站在旁的，為什麼他也會覺得沈窈人還不錯。

覺得被背叛，不了。

跑了出來，卻又無可去，就在路上漫無目的的況。

大晚上，街面上人不。

走了沒一段，迎面來了三個男人。

很明顯是喝了酒的，三人邊走邊說著話，嗓門比較大，還比比劃劃。

路過周雅旁邊，突然有個人轉頭看一眼，哎一聲。

另外兩個也停下，順著同伴的視線看過來，然后笑呵呵，“，一個人啊。”

周雅用頭發擋著臉，躲著那幾個人。

可對方不依不饒，來攔的路。

其中有個人手要的頭發，“一個人在外邊多沒意思，跟哥幾個一起喝一個？”

周雅一甩頭，想將對方的手甩開，結果把頭發甩開了。

那三個人看清的臉，明顯全愣住了。

有一個哎呀一聲，“怎麼長這樣？”

另外兩個也泄了氣，“沒意思，沒意思，原來是個丑八怪，白瞎這材了。”

三個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周雅站在原地，表有點恍惚，倒不是被這三個人傷了自尊。

主要是想起了顧淮川之前跟說的話。

去找顧淮川表白，說喜歡他，只要他愿意，可以不管他和沈窈的從前。

當時顧淮川在飯桌上，特意換了旁邊的公筷，挑起的下。

筷子上還有油，就這麼抵在下上，讓抬起臉。

顧淮川說，“你比沈窈差遠了，怎麼好意思過來的，你這張臉跟的擺在一起，真的不夠看。”

他還說，“你們倆站在一起，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他若只是單純的說丑，是不在意的。

可偏偏用和沈窈對比，就不了。

好一會兒后，周雅突然又喊又，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原地跺著腳，像是發了病一樣。

周圍路過的人被嚇一跳，紛紛遠離。

卻有一輛車，等了一會兒就慢慢的停在旁邊，降了車窗。

里面的人開口，“周雅。”

……

顧明玄回到老宅，院子里已經被收拾干凈。

以前住的人多，就算不熱鬧，也有煙火氣。

現在只剩荒涼。

顧全明在養傷，一直住這里。

見他站在院子里遲遲不進屋，就走了出來，“站在那發什麼呆？”

顧明玄問，“我回來有事兒？”

“沒事還不能讓你回來了？”顧全明說，“你是不打算回這里了？”

顧明玄進了屋，坐在沙發上，“離公司太遠了，回來麻煩。”

這不過就是個借口，顧全明也知道。

他在顧明玄對面坐下，抬頭環視整個客廳，“如今就剩了個空房子，不想回來也正常，確實沒什麼意思。”

顧明玄不想聽他慨這些，“怎麼了，到底有什麼事兒？”

“是這個。”顧全明轉拿了個本子給他，“在你佛堂的房間里找的，我和你大伯已經看完了，想來想去，給你也瞅瞅。”

顧明玄很驚訝，接過來，“是什麼？”

說著他已經翻開了第一頁，大致掃了一下就愣住了。

類似于日記一般，不過只記錄了老太太人生中認為很重大的事。

第一頁寫的就是顧雄出軌。

說懷了孕，想給顧雄一個驚喜，結果是顧雄先給了驚嚇。

他在外面養了人，一年多，甚至人也懷了孕。

倆人為此大吵一架。

顧雄雖不是贅，但這麼多年也是倚仗著崔家過活。

估計是知道自己地位不高，對老太太向來是微呵護有加。

老太太本沒想到他背后會玩這一手。

質問顧雄，可顧雄只是厭惡的看著，說這麼多年伏小做低已經夠夠的，他夠了。

老太太被他這話說的愣在當場，從未想過多年的夫妻恩，在他眼里竟是自己服小做低維持的假象。

不住，又吵又鬧，要回崔家找人評理。

別看顧雄在面前要翻當家作主，可也不敢讓把崔家人帶來。

拉扯的空檔，老太太摔倒在地，那個才剛知曉其存在的孩子也化了一灘水。

很崩潰，一度恨不得弄死顧雄。

后來在醫院，顧雄跪在面前認錯懺悔，說已經和人斷了，那個孩子也已經打掉了。

老一輩的人要面子，把顧雄打了一頓，也反過頭來勸。

日子碎裂，卻又被強行的拼湊起來，帶著裂痕繼續生活。

顧明玄往后翻。

后續就是顧雄跟外邊的人沒有斷，孩子也沒打掉，生了下來，雙胞胎。

顧雄這次不認錯了，甚至直接踢了離婚，但并非是凈出戶。

他覺得他是承了崔家的，可這些年做牛做馬也算是還清了。

至于打下的那些江山，當然都屬于他。

老太太不依不饒，又是好一通的吵鬧。

最后崔家人出面，給了顧雄兩條路。

相對于凈出戶，顧雄再次選擇了拋棄那個人。

最初他還是有點良知的，把人到家里，當著老太太的面打了一頓，以此表忠心。

可沒想到人心灰意冷，說要去告他，讓他敗名裂。

顧雄太害怕也太憤怒了，便也就沒留后路。

后面記錄的是方知禮的事，方知禮也是老太太弄死的。

當時顧雄已經松了口，決定全他和顧全影。

在孩子們長大這些年中，老兩口關系越發不好。

老太太心越發扭曲，偏看不得那兩個孩子中有人。

將方知禮騙到老宅，一瓶農藥下去，干脆利落。

再后來就是老爺子過世，也是老太太的手筆。

老爺子應該是有所懷疑的，后續飲食很是注重，也終究沒逃得過去。

至于把方知禮的骸骨放在老爺子墓地，主要也是老太太虧心事做太多，總是夜不安寐。

最初只是將方知禮的尸挖出來各種超度。

后來怕人懷疑，正好老爺子棺材里也是空的，索就塞進去。

從本子記錄的容后期來看，老太太早已經瘋魔。

老爺子已死，的恨意卻還沒消，漫漫長夜，總得和那些認為還虧欠的人討伐點什麼，日子才沒有那麼難捱。

顧全肖重金屬中毒，也是做的。

顧淮川羽翼漸，覺得掌控不住了，便趕下手。

不過最后還是晚了。

本子合上，顧明玄良久說不出話來。

狠人，也是可憐人。

他抬眼看顧全明，“大伯怎麼說？”

“沒說什麼。”現在提起顧全肅，顧全明還是不高興。

以前跟他哥倆好，出了事兒就把他推出去擋刀。

小人一個。

顧明玄著本子，“我能帶走嗎？”

顧全明說，“想給顧淮川看？”

他冷笑一聲，“都這時候了，你還把他當一家人，傻不傻？”

不過說完他擺了下手，“給吧，給吧，也讓他看看，他們家落到這個地步，也并不怨，你做了惡，可終究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