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的視線越過周野，看向站在門口的沈窈。

很不合時宜，但沈窈還是腦補了一下顧淮川所看到的場景。

周野來住，不知倆人相多久，又是如何相的。

然后他離開，依依不舍得在門口送別。

呃……

趕打住，語氣不太好，“你怎麼又來了？”

周野抬腳進去，“顧先生不下去，是去別的樓層嗎？”

顧淮川這才下了電梯。

他沒看周野，直直的奔著沈窈過來。

沈窈煩死他這個德行，反手就要關門。

顧淮川快了兩步，抬手擋住了門板。

那邊馬上要合上的電梯門又打開。

周野按著開門鍵，是問沈窈的，“需要幫忙嗎？”

顧淮川回頭看他，冷笑著，“周先生管的是不是有點多了？”

沈窈不太想讓倆人爭吵，有點無奈這對周野說，“沒事兒，只是之前的案子我們需要聊一下。”

之前被搶劫，幕后兇手是顧家老太太，這事兒周野也知道。

聽這麼說，他要出電梯的作就停了，“這樣？”

他說了聲好，“那我先走了。”

他退了回去，關了電梯。

顧淮川收回視線，手上一用力就開了房門，他走進來，“他怎麼來了？”

“你都能來，他為什麼不能來？”沈窈說完轉頭要進客廳。

結果才走兩步，突然被顧淮川抓住胳膊拽了回去，“你臉怎麼了？”

沈窈無奈了，“自己抓的。”

這一看就不是自己弄的，顧淮川問，“跟誰手了？”

沈窈白了他一眼，回自己的手臂，“跟你們家葉小姐，是抓的。”

顧淮川明顯不信，盯著不說話。

沈窈哦了一聲，“你剛從那里過來？”

砸著，“忘了撒謊之前先查查你行蹤了。”

過去坐在沙發上，岔開話題，“你過來干什麼？”

顧淮川說，“路過，就上來看看。”

沈窈想不通他要去哪里，會從這邊路過。

也不好奇，“看完了？看完可以走了。”

顧淮川慢慢悠悠的走到臺，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嗤笑，“你什麼時候跟他關系這麼好，他都能單獨的你家門。”

“你都能。”沈窈說，“他進來不是正常的。”

顧淮川突然轉頭看，“跟周雅打起來了？”

他腦子轉的還快，周野單獨過來找，最大的概率就是和周雅有關。

沈窈不說話，顧淮川就笑一下，“看來是我猜對了。”

他又瞟了一眼茶幾上的手機盒子，“怪不得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手機摔壞了？這是他給你買的？”

他過去拿起來看，估計是想挑挑病，但見是沈窈從前用的那一款，最后什麼都沒說，又放下了。

沈窈把手機拿過來，那只破碎的手機扔在餐桌上，過去取了卡，裝上自己的。

很多東西又要重新導，真是麻煩的要死。

顧淮川又走到窗口往下看，“老太太那邊已經在走流程了，應該很快會定罪。”

他提醒，“年紀大了，應該會量刑，再加上后果不算太嚴重，所以大概率不會判的很重。”

這個沈窈已經料到了，也沒期老太太被判個什麼重刑。

重不重都無所謂，就這個歲數，關個三年五年也不了。

沈窈說，“你們顧家沒運作一番？”

說完想了想，又改口，“他們顧家。”

顧淮川冷哼，“他們倒是想運作，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是了是了，還有顧淮川這一關，顧家那邊肯定是有所忌憚的。

這個話題之后，倆人都沒在說話。

沈窈專心的弄著手機，顧淮川看著樓下。

一直到電話鈴聲響。

沈窈被嚇一跳，條件反以為是自己的手機，翻來覆去的看，也沒有。

然后抬眼看顧淮川，就見他把手機拿了出來。

換鈴聲了，怪不得。

只是這電話他沒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沈窈收了視線繼續下載件，顧淮川那沒接的電話不過半分鐘又再次響起。

他似乎有些無奈，這次把電話接了，“婉婉。”

那邊說了幾句，他說，“在忙。”

又過了幾秒，他說了句好，“那一會兒再說。”

掛了電話，他繼續看著外面。

沈窈把該用的件下載完，調試了一下，都沒什麼問題，就起，“你還有事麼，沒有的話，我要休息了，你也早點回去，免得葉小姐等急了。”

顧淮川深呼吸一口氣，“我今天……”

說到這里他又停了，幾秒之后砸吧了下，“算了，你應該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朝著外面走，“鎖好門窗，陌生人別開門。”

“用你說？”沈窈不太耐煩，等他出去直接關了。

原本是要回房間的，想了想還是走到窗口，往下看，然后有些意外。

周野在下面。

怪不得顧淮川剛剛嘲諷一句。

看到顧淮川出去了，跟周野打了個照面，倆人誰都沒說話。

顧淮川先離開，周野抬頭看過來。

也不確定他能不能看到自己，沈窈還是揮了下手。

周野轉去了車上，隨著離開。

這才緩口氣，回了房間洗漱躺下。

翻的時候有點沒太在意，臉蹭在枕頭上，正好是被抓破的那一面。

趕翻過來。

之前還覺得能原諒，現在覺得周雅就是欠揍，要是在面前，還得再來一頓。

……

周野回了家，時間不早，外面全黑了。

家里沒開燈，他還以為周雅睡，剛一按開關，就被嚇一跳。

周雅坐在沙發上，板筆直筆直，頭發披散著，臉又紅又腫，眼睛瞇一條。

雖然做哥哥的也心疼，可還是沒忍住抱怨，“你怎麼不開燈，這麼坐在這兒，嚇死個人。”

周雅轉頭看他，“你去哪兒了？”

“就出去了一趟。”周野低頭，一邊換鞋一邊說。

然后他轉看了一眼餐桌，上面放著外賣的包裝，看樣子是沒打開。

他點的，給的。

他看周雅，“你沒吃飯？”

周雅說，“沒胃口。”

也能理解，周野點頭，“那等你了再說。”

他朝著屋子里走，想要去換服。

周雅猶豫幾秒，起跟了過來，站在房門口，“你去見沈窈了是不是？”

周野開了柜，拿出睡，沒辦法當著的面換，就轉頭看，“誰跟你說的？”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我就問你是不是？”周雅有些生氣，“你跟說什麼了，替我去給賠禮道歉？”

都不等周野說話，質問，“你憑什麼，你憑什麼去給道歉，你沒有看到把我打什麼樣，要道歉也是來給我跪著道歉。”

“雅雅。”周野語氣還是溫和的，“你淡定點。”

“淡定不了。”周雅說到這里就哭了，“所有人都偏袒，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從前是舅舅他們一家，后來是楚沛，就連那個賤人姚薔都喜歡，現在你也這樣，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到底哪里比我好？”

周野有些無奈，看著不說話。

知道這種時候，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周雅很委屈，不停的問著為什麼。

覺得沈窈不如他，可日子總是過得比好，不甘心，更想不明白為什麼。

嘶吼到最后，瞪著眼睛，“你要是還把我當妹妹，你就去，你幫我弄死。”

周野被嚇一跳，皺了眉頭，“別胡說。”

“你去不去？”周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好好好，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自己去。”

轉就往外跑。

周野趕跟上來，在門口攔住，“雅雅。”

周雅突然就來了大力氣，一把將他推開，“你辦不到就不要攔著我。”

瞪著眼睛，轉頭又往外走。

開門的時候又回頭，“別跟著我，你再跟著我，我就死給你看。”

周野只能停下來，等離開，趕打了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