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將近兩個小時沒見，周雅這張臉已經不能見人了。

整個的紅腫起來，像發面饅頭，也不只是紅腫，紅腫中還能看到滲著。

這是被打的多狠，淤都出來了。

眼睛不知是哭的還是臉腫導致的，了一條。

若不說這是周雅，沈窈都認不出來。

沈曼站在周雅面前，瞪著眼睛看，顯然那句話是真把刺激到了。

周雅仰著頭，臉腫這樣，依舊能看出表。

不服不憤，眼里有怒意，甚至也可以說帶了些恨意。

沈窈抬腳進門，正看到沈固去拉了沈曼，“行了，你有什麼好生氣的？這話沒說錯，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院子里那是什麼玩意兒，你也下得去手，他周萬城不是人，你也糟踐自己？”

沈曼轉頭看沈固，“哥。”

“我都不愿意說你。”沈固說，“現在雅雅被嘲也有你的原因，你名聲但凡好點，也不至于口碑這樣。”

沈曼被說，這次不頂了，想來是知道外界如何評價自己的了。

沈圖北看到了沈窈，趕過來，“怎麼來了？”

周雅也看過來，別看挨了打，但一點兒也沒被打服，見到沈窈，噌的一下就站起，直接撲了過來，“你還敢過來，我弄死你。”

沈圖北正好走到沈窈旁邊，周雅一撲，他回擋著，本能的用了點力氣一推。

周雅完全扛不住，直接朝著一旁的茶幾撲去。

就聽嘩啦幾聲，茶幾上的茶壺水杯被帶倒，稀里嘩啦倒一地。

水壺里的水似乎有點燙，周雅哎呀一聲。

沈圖北瞪著眼睛，并未覺得自己出手過重，而是說，“死不改。”

周雅不哭了，只是轉過頭來狠狠的看著他們。

到底是自己閨，沈曼還是心疼的，過去將扶起，又用袖子了臉上濺到的水。

那張臉已經慘不忍睹，面皮下明顯，拭的作都輕了又輕。

只是周雅并不領，瞪著沈窈一會兒后一甩手將沈曼推開，“走開。”

沈曼蹬蹬的后退，最后被沈固扶著，“雅雅。”

周雅站直了子，即便面容慘不忍睹，也盡量地揚著下，看著屋子里的人。

語氣加重，每個字都咬牙切齒，“就算我有錯，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有什麼資格管我？”

視線落在沈曼上，“你不是喜歡那個姓孟的，不是一直都對他念念不忘？你現在找了這麼個玩意兒是什麼意思？”

手指著門外，那小狗就站在門口不遠，正看著這邊。

他聽到了周雅的話，被指著，有些心虛的后退了兩步。

提到了孟縉生，周雅面上有些復雜，不過還是呵斥，“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周雅并未聽進的話，“你要是不天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現在也離不了婚。”

隨后話鋒又一變，“不過離就離了，反正你跟我爸過下去也是貌合神離的，沒意思。”

深呼吸兩下，“是你們教會我喜歡就大膽去追求的，所以我現在不過是在效仿你，有什麼問題？”

沈固沒忍住開口，“你本就不喜歡顧淮川，為什麼還要這樣子倒，把自己弄的如此不值錢。”

“誰說我不喜歡他？”周雅梗著脖子，“我喜歡，他那麼優秀，我喜歡他多正常。”

嗤笑，“他是沈窈前夫怎麼了，就別說他們倆離婚了，沒離婚又能如何？”

瞥了沈窈一眼，“那顧淮川都能出軌葉婉，多我一個又怎麼了？”

“雅雅。”沈曼瞪著眼睛，“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周雅斜了一眼，“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我就是喜歡沈窈的東西不行嗎，有什麼我就想搶什麼不行嗎？”

說到這里聲音也一梗，聽得出是帶著埋怨的，“我就是見不得好，要不是因為，我們家這麼多年怎麼會過這個樣子？”

“跟窈窈有什麼關系？”沈圖北開口，“你們自己過不好日子，不從自己上找原因，倒是會甩鍋。”

周雅一瞪眼睛，“怎麼跟沒關系？”

看向沈窈，“這麼多年，我爸和我媽吵架，哪一次不是因為？”

沈窈有些意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引得沈曼和周萬城爭吵。

也不明白這倆人有什麼好吵的。

沒有一起生活，甚至不來往，本影響不到他們。

沈固也不明白，看向沈曼。

沈曼抿著不說話，看那樣子是默認了。

周雅說，“每次都是因為，就不應該存在，的存在就是錯誤的。”

這些話一說，脾氣也跟著上來，周雅咬著牙，“你怎麼不去死，你死了大家都安生。”

“你再敢說一句試試。”沈圖北開口，沒多狠厲，語氣平淡的，但還是讓周雅有些忌憚，了，沒再說出頂的話。

沈固問沈曼，“窈窈一直養在我們家，你們有什麼好吵的？”

沈曼緩緩吐了口氣，看了沈固一眼。

有些話從前沒辦法說，現在離了婚了，也不必給誰留臉面。

說，“介意我生過孩子，更介意這個孩子養在你們跟前。”

見沈固皺眉，解釋，“他一直覺得若是沒有沈窈，沈家的很多資源是會落到雅雅頭上，阿南和阿北也會對雅雅格外照顧。”

就如沈固偏袒一樣。

這些年沈固對幾乎是有求必應，沈固常說就這一個妹妹，驕縱了點兒也無妨。

周萬城自然要帶周雅，若是沒有沈窈，鄒燕清生了兩個兒子，沒有兒，必然會格外的疼周雅。

不說沈家財產周雅會得多，資源肯定能得到多。

畢竟是周家孩子，那也就相當于給周家輸了。

可有了沈窈就不一樣，沈臨南和沈圖北明顯更偏疼沈窈。

就連沈固和鄒燕清也對更維護。

沈圖北一聽都笑了，“資源？我沈家有什麼資源？”

他看了一眼沈窈，“窈窈在我沈家養這麼多年得到什麼了，大學的學費是自己賺的，畢業之后連家里公司都沒去，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公司里做助理，艱難生存，租的房子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偏僻又破舊，開的那輛車是自己攢錢買的，開了多年沒換，我們沈家給什麼了？”

他看了一眼周雅，“周雅從小到大過的又是什麼日子，吃喝都用最好的，甚至還被你們送出國留學，回來直接進了周氏集團，那車……”

他指著院子里周雅停著的車，買了也沒多久，“這一輛車能買窈窈那輛車三四輛，就這你們還不滿意，還覺得擋了路？”

沈圖北總結，“你們這一家人都貪得無厭，無恥到了極點。”

這是把沈曼也罵進去了。

沈曼面一陣青一陣白，卻找不到任何辯駁的話。

不止周萬城那麼想過，自然也有，也怨恨過沈窈，覺得是擋了周雅的路。

沈圖北話一出來，沈固就有點心疼了。

也確實是，沈窈在他們家長大，除了吃喝不愁，還真沒拿什麼好。

是個有邊界的姑娘，考上大學就開始自攻自讀，沒管家里要過錢。

畢業之后也自食其力，搬了出去，除非必要才回來住個一兩天。

之前他沒覺得，現在想想，還真虧待這姑娘。

沈圖北看著周雅，“有沒有窈窈，你都不了我們的眼，周雅，我話跟你說明白一點，你真差勁的，從小到大都一樣。”

這話說的狠，周雅不住，突然發了瘋一樣的尖，把剛剛掉在地毯上的水杯拿起來到砸，“滾，你們都滾，我不想看見你們，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