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馬上送上來，”

紀臨舟拽住的手，把袋子取下來丟到沙發上，

“先吃飯，吃完后再去換。”

方宜出自己的手，把手背到腰后，

“調研還沒結束，我下午還得過去。”

“嗯，”紀臨舟視線掃了眼浴袍下深深淺淺的斑駁紅痕，一邊低頭按手機回消息一邊淡淡道，“吃完后我送你過去。”

方宜抿了下沒再說話，轉坐到沙發上打開手機看調研群里的消息。

今天已經是調研的第四天，容都做的差不多了，所以老周也只是讓他們下午再過去一趟江大那邊做一下江大那塊的地表植種類勘查。

飯菜還沒送上來，方宜肚子確實有些了，昨天晚上力消耗過大。

紀臨舟剛才在手機上下了個訂單，很快就有人敲門送了進來，他就在前面的島臺那邊拆東西。

方宜看了眼盤子里的草莓，低頭拿起一顆塞進里。

紀臨舟沒過來，靠著島臺低頭在看手機，似乎是在理事。

默不作聲吃完半盤草莓，門鈴聲才終于響起。

紀臨舟把手機丟在島臺邊上，拉開門，讓酒店的工作人員把餐車推進來。

“紀先生。”

紀臨舟沒怎麼說話，抬了抬下，示意把餐車推到方宜那邊。

吃完午餐，方宜覺力恢復不，拿起沙發上裝服的袋子打算去浴室把上的浴袍換下來。

“等一下。”

紀臨舟住，把剛才在島臺那邊拆的盒子拿過來，取出里面的藥膏丟給。

方宜愣了愣，看著他。

紀臨舟神平靜，淡淡道，

“你應該更想自己涂。”

方宜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藥膏，轉自己進了浴室。

換好服出來，紀臨舟正站在冰箱前喝水，看見換完服出來，視線落在上看了兩秒，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方宜懷里抱著新的大外套，拿著手機跟在他后。

二十分鐘后，車停在江大校門口。

方宜拉開車門準備下車。

“幾點結束，我來接你。”紀臨舟在一旁不不慢地開口。

方宜愣了下，轉頭看他，

“你不回京北嗎？”

如果說昨天還相信他的話是來江城出差，但現在也知道并不是了，他就是來找的。

紀臨舟目注視著，面不改道，

“等你一起回。”

方宜手搭在門把手上，皺了皺眉，

“不好吧，早上公司那邊不是還催你了嗎？”

還要在江城待兩天，如果紀臨舟留下等的話，那他們可能還會像昨晚那樣。

方宜覺得昨晚之后自己已經開始害怕跟他一起睡覺了。

紀臨舟聞言沒說話，只神平靜地看了看，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忽然出在脖頸的領上撥了下。

方宜肩膀僵了一瞬，想撥開他的手。

紀臨舟已經先一步開手，幫把車門打開，

“晚上一起吃飯，”

他側過臉，沒再看，語氣平淡但不容拒絕，

“我來接你。”

“可是我，……”

方宜沒有說完，只抿了抿，瞪著他看了會兒，從車上下去，有些用力地把車門甩上。

—

今天的調研地點主要是在江大部，由秦楊帶著他們去校的山上和植園。

老周讓大家先在江大植系的教學樓門口匯合。

方宜一過去就看見秦楊和老周他們在等著。

鐘靜還在醫院休息，方宜另一個同門的生一起搭檔，負責拍照，對方記錄。

人到齊后秦楊帶著大家一起先去江大后面連著籃球場的山上。

中途爬山的時候秦楊給大家分發水，遞給方宜的時候視線在上停留了兩秒，似乎想跟說話，但又沒說，走到一旁去跟老周流了。

方宜也沒多想，以為他是昨天知道自己已婚的事后開始避嫌。

等到了山上，老周跟另外幾個師兄在采集地上的蕨類植標本，方宜在邊上拍照。

“宜，”

拍完幾張照片，正在檢查相機的時候一旁同門的生拽了拽的袖子，有些尷尬的指了指的領，低聲道，

“你大領口的扣子。”

方宜微愣，放下相機低頭看自己的服。

大側面的領扣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出側面的一截白皙的脖頸，上面斑駁的吻痕很明顯。

“謝謝，”方宜臉有些紅，把相機遞給同門生，“你幫我拿一下。”

“沒事。”

生幫忙拿著相機，讓重新系領扣。

下午在江大校逛了幾個小時，最后又去了植園那邊參觀了一下江大植系這邊的標本實驗室。

天快黑的時候老周說可以先回酒店休息了，明后兩天也沒什麼事，只有兩個會要開，剩余的時間讓他們自行安排。

方宜拿著相機打算先回酒店，鐘靜在醫院那邊已經恢復了些，給發消息說好無聊。

方宜原本打字給說過來陪，但剛打了兩個字，手機屏幕忽然跳出來消息，

【在北門校門口。】

是紀臨舟發過來的。

后面還跟著一張對著江大校門拍的照片。

方宜想到他下午送自己過來說的，晚上還要來接一起吃飯。

慢慢刪掉給鐘靜的話，關了手機，有些不是很愿地往北門那邊走。

天黑以后校園里的人有些多，北門正對著外面的商業街，人流量最大。

門口停著不車，方宜走到停著共單車那邊的空地，四張了下。

白天的時候也沒仔細留意紀臨舟開的什麼車，只記得好像是一輛黑的suv。

路邊的車輛開過揚起點塵土，人流和車流都集而擁堵。

江城冬天的夜晚潤而清涼，這兩天降溫后溫度比北方還要刺骨。

方宜沒看見紀臨舟的車，低頭準備給他發消息。

相機還背在肩膀上，手指凍的有些僵冷。

才低頭打了幾個字，跟前忽然投下一片影，有人走到跟前，極高的型擋住了從頭頂落下來的路燈線。

紀臨舟站在跟前，手在大口袋里，垂眼看。

燈下極其冷厲鋒雋的一張臉，很難讓人把他跟昨天晚上的樣

子聯系到一起，

“怎麼不回消息？還以為你已經走了。”他手很自然地拿過肩膀上的相機。

肩膀晃了下，方宜抬頭看他，默默把手機對話框的字刪掉，抿道，

“不是你說來接我吃飯？”

紀臨舟看著，挑了挑眉似乎想說話，但下一秒他視線落到凍的通紅的手，只低低嗯了聲，直接牽著的手往路邊走。

冷空氣拂著臉頰，方宜手掌被他溫熱的掌心完全的包裹住，腳步有些慢的跟在他后。

人流和車流都擁著，斑馬線兩側都是等待紅綠燈過路的人，紀臨舟帶著穿過馬路，走到停靠的車旁，拉開副駕駛車門，先讓上去，再把相機放到后座。

方宜坐上車，從車窗里往外看了他一眼，低頭系安全帶。

紀臨舟從另一側上車，抬手把車頂的燈打開，又把暖氣調高了幾分。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方宜悶聲問。

紀臨舟沒回答，只從車前取了瓶溫熱的牛遞給，打開導航儀看餐廳，過了會兒才說，

“想吃什麼？”

方宜捧著牛瓶，搖了搖頭，

“不知道，”

紀臨舟手指在上面點了點，

“日料？還是法餐？附近好像有家法餐還不錯。”

方宜想了想，都搖頭，

“我想吃火鍋。”

天氣太冷了，來江城后這兩天簡直降溫的猝不及防，而且覺得南方的冬天比北方好像還要冷一些。

紀臨舟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但沒說什麼，又在上面找了一家火鍋店導航過去。

剛好是晚高峰時間，又是最堵的一段路。

車開的很慢，兩邊都是鳴笛聲。

方宜靠著椅背，覺溫度慢慢回升了些，又喝了兩口手里的熱牛，低頭一邊跟鐘靜聊天，一邊時不時悄悄從車窗的倒影里去觀察紀臨舟。

剛才校門口人和車都那麼多，他是怎麼一眼就看到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服，簡單的米白大，人群中一大半人都是穿這種的。

實驗室群里有消息，方宜點進去看。

老周說江城馬上要下雪，是這幾年有的初雪，剛好就是在明后天這兩天的時間，如果巧的話他們回京北之前應該能看到這場雪。

方宜還沒見過南方的雪，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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