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的服務生接過菜單拿去后廚。

房間里除了剛才那個深藍襯衫外，還有一個男人，兩人邊都帶著伴。

剛才紀臨舟沒搭話，這會兒他們也沒再問，但視線都各自落在方宜上，很不聲地打量。

方宜手里捧著水杯沒喝，聽見他們很低的對話聲，講的是港城那邊的話，不是京北人。

紀臨舟帶來這里干什麼？

菜上的很慢，服務生先端了后廚早燉好的魚湯進來。

方宜從下午開始就沒怎麼進食，胃里正不舒服著，先喝了碗湯。

后面的菜也陸陸續續的上，其他幾個人包括那兩個帶過來的伴都沒過來吃東西。

只有一個人在桌上吃東西，紀臨舟跟包廂里那個深藍襯衫還有另一個男人一起走到外面對著天四合院的走廊邊上聊天，那兩個生也都在各自玩著手機，沒主打跟搭話。

過了會兒，包廂門從外面扣了扣。

徐易推開門進來，后還跟著個戴著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人。

“紀總。”

徐易開口了聲。

紀臨舟從外面進來，剛才那個深藍襯衫和另一個男人都帶著各自的伴從包廂里離開了，走出去之前那個穿著深藍襯衫的男人忽然笑嘻嘻的了一聲嫂子。

方宜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帶上門走了。

紀臨舟倒是神平淡，并沒有說什麼。

徐易把那個人帶進來后也出去了。

紀臨舟走到餐桌對面的茶柜邊，抬起眼皮掃了眼剛才徐易帶著進來的那個人。

那人似乎有點怕他，很明顯的往后退了一步，但卻沒走，而是低著頭摘下來帽子和口罩。

方宜這才看清的臉，正是一個月前在網上指控說方淮晝侵犯了的那個模特。

這一個月來方家都在到托人找，但沒半點蹤跡，他們還以為跑到國外去了。

方宜立刻站起，想馬上給方世易那邊打電話。

紀臨舟視線淡淡看了一眼，低頭往跟前的茶里倒茶，

“下次開庭會過去。”

方宜口起伏了下，手了桌子邊緣，低聲說，

“謝謝。”

紀臨舟沒回答，徐易很快進來把那個模特給帶了出去。

深藍襯衫和剛才那幾個人都沒再回來，服務生開始繼續往包廂里上菜。

方宜其實已經不大吃得下了，只想著趕回去給方父打電話說一下這個事。

紀臨舟似乎猜到在想什麼，走到桌邊拉開椅子，

“先吃飯，徐易會聯系你哥律師那邊。”

方宜抿了下，又說了聲謝謝。

這幾天下來，對他說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謝謝，但除此之外其實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紀臨舟面上淡漠，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但好像也興致缺缺，拿了煙和打火機從包廂里離開，只留下一個人。

—

方宜一個人在包廂里吃飯，中間服務生又敲門進來幾次，紀臨舟一直沒回來。

等吃完飯徐易才過來帶離開。

方宜上了車才發現紀臨舟早已經在車上，車廂里還有一很明顯的酒味道，很顯然是紀臨舟喝了酒。

他閉著眼靠坐在椅背上，西裝外套放在后排座椅上，橫亙在兩個人中間的位置，有些越界。

方宜很小心地把他的外套往邊上挪了挪，給自己騰出來位置。

紀臨舟似乎被發出來的靜聲音吵醒了，他睜開眼睛，視線有幾秒鐘短暫地落在上，神有些冷淡，像在辨認是誰。

方宜以為他喝多了不認識自己是誰，指著自己的臉輕聲說，

“我是方宜。”

紀臨舟沒說話，盯著看了會兒，過了有半分鐘才嗯了聲，重新閉上眼睛轉過臉沒再看。

—

徐易直接開車把他們送到了公寓那邊。

紀臨舟喝了酒，方宜原本還有點擔心他可能不太方便上去，但車才停在地下車庫，他就自己拉開車門先下了車。

徐易沒跟上去。

方宜從另一邊下車，有些張地跟在他后。

等電梯的時候紀臨舟并沒有跟說話，兩個人并不像是夫妻，而是剛好搭乘在等同一部電梯的陌生人而已。

電梯到了一樓，紀臨舟先邁步進了電梯，手扶著電梯門，等進來。

比起在剛才在車里的樣子，他看上去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喝過酒的樣子。

方宜走進去，跟他站的距離稍微有點遠。

等到了樓層，方宜先一步出電梯，過去按碼鎖開門。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過于著急，連著按錯了兩次，準備按第三次的時候，一只骨節修長的手過來，擋住了按鍵的手。

鼻息間卷了點很淡的煙草味道和木質冷香。

紀臨舟站在后，挨得有些近，側低著頭看，把西裝外套遞給。

方宜愣了愣，接過他的外套，稍微挪了點距離。

紀臨舟恍若未覺，低著頭作了幾下，轉看，略微抬了抬下示意過來。

方宜走到門口的監視那邊，看著上面的瞳孔錄。

紀臨舟接過手上自己的外套，讓站到自己的位置，

“看上面。”

他從后抬了抬的下，示意抬頭看上面閃爍的紅鏡頭。

方宜僵了下，抬頭看著監控里自己的表，覺得有點傻。

“那邊。”

紀臨舟站在邊上，一邊作一邊教看的方向。

監控里兩個人的影挨得有些近，方宜覺到他就站在自己后，肩膀還時不時過的頭發，耳邊的發有些的。

“好了。”

紀臨舟退后一步，視線看向，

“試試開鎖。”

方宜往后退了一步，抬起頭看前面的碼門鎖。

門滴一聲打開，松了口氣，立刻擰開門把手推門先進去。

腳步快的有點像逃離。

客廳里的燈也早在進門的時候自打開，一片明亮刺眼。

方宜換了鞋，先往沙發那邊走。

早上離開的時候的筆記本還放在那邊。

紀臨舟把外套隨意的丟在一旁，掃了眼沙發那邊的人，走到島臺那邊去倒水。

方宜拿了自己的筆記本就要上樓，但又停了下腳步，轉頭看島臺那邊喝了酒好像不是很舒服的人，猶豫了下開口，

“你，需要我幫你煮點醒酒湯嗎？”

紀臨舟仰頭喝完水，放下水杯，視線平靜地看了一眼，“不用，你上樓休息吧。”

方宜松了口氣，沒再說什麼，抱著筆記本小跑著先上樓。

第3章 湖泊 “戒指丟了？”

紀臨舟第二天就又去了外地出差。

方宜看到他早上發給自己的消息的時候莫名松了口氣，其實跟他同住一個屋檐下還是有些張，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穩。

下樓簡單自己做了三明治，方宜很快收到了方父那邊的消息說律所那邊有新進展了。

其實昨晚見完那個模特后就大概知道方淮晝的事不用擔心了，后面的況等律師那邊消息就好。

方父約下午一起去看守所那邊看看方淮晝，方宜用實驗室那邊的工作當借口推拒了。

研究生的專業學的是植學，本科那會兒還沒畢業的時候就跟著當時的導師開始打雜做實驗，就在學校外面的私人實驗室。

工作環境簡單，跟讀書的時候沒多大區別，實驗室里的也都是一些曾經的師兄師姐。

紀臨舟不在家，一連幾天方宜都在實驗室里，中間去醫院看了兩次方老太太，只有晚上才回公寓這邊休息。

跟結婚之前比起來，除了從宿舍搬到這邊好像也沒多大區別。

紀

臨舟上次回來好像只是幫理方家的事，走了快一周時間也沒主聯系過。

說是協議結婚各取所需，但他其實好像也沒讓做什麼，兩人的條款里，也就只有扮好紀太太，以及一年不允許提出離婚這兩條條款。

周五上午出門之前，一樓餐廳那邊有點靜聲，方宜還以為是紀臨舟出差忽然回來了，放松的心又提了起來，連下樓都變慢了，他幫了方家的事，但自己這個紀太太卻好像當的不是很到位，在心里打腹稿想著要說什麼好，腳步聲卻停在樓梯口。

過來的人不是紀臨舟。

“太太。”

一個有些陌生的五十來歲的中年人微笑著跟打招呼，自我介紹說是紀臨舟從港城那邊請過來負責日常起居他們的阿姨，姓周。

方宜愣了愣，忽上忽下地說不清是什麼心，原本想問紀臨舟怎麼還沒回來，但話又止住了，紀臨舟回不回好像確實沒什麼必要跟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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