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時帶的傘被隨意地扔到地上,變一朵又一朵五六的蘑菇,在雨中長勢很好。
也時不時有大人來找小朋友,最后發現自己的小孩兒在淋雨,便生氣地說道:“傻不傻,快回家!”
每當這時,祝矜便忍不住笑起來。
記得小的時候,他們一群人也喜歡下雨天來找蝸牛。
那時白天大人們去上班,不在家,暑假里沒有人能管著他們,一群人簡直無法無天。
有一次,寧小軒說要當“采花大盜”,帶頭把大禮堂里演出要用的一排盆栽海棠花,都給糟蹋了。
還沒到晚上,他們的罪行就被人發現,告到了家長那兒。
晚上,走在院兒散步的人,隔幾步就會聽到不知誰家窗戶里傳來熊孩子的鬼哭狼嚎聲。
不用問,一定是他們,在被大人打。
幾個孩子倒也是齊心、講義氣,被問到是誰帶頭時,也沒一個人把寧小軒供出來,自然而然,每個人都挨了打。
除了祝矜和張菁。
祝羲澤他們早就把倆給撇清了,說倆只在旁邊看著,還一直阻攔他們。
實際上,倆也摘了好多片海棠。
祝矜的大媽和張瀾站在一起,連聲教訓祝羲澤,大媽拿著撣子,要打他。
祝矜忽然站出來,委屈地說道:“我也摘了。”
剛說完,還在挨打的祝羲澤就開始咳嗽,不住瞪。
想到過去的事,祝矜總是忍俊不,那時他們還很小,鄔淮清還沒來。
后來來了,他們也長大了,雖然還做過不壞事兒,但基本都沒帶著祝矜。
那天姜希靚說:“你和鄔淮清,這算是青梅竹馬吧。”
“不算。”搖搖頭,“認識他時我都那麼大了,心智都了,他頂多就算個——天降竹馬吧。”
姜希靚“噗”地笑了,說:“果然,竹馬都不敵天降,你們一起長大的那麼多男孩子,都頂不上一個后來的鄔淮清。”
祝矜也跟著希靚笑,早就意識到,這事兒,從來都沒有先來后到之分。
雨勢漸漸大了起來,祝矜躲著水坑,準備回家。
水面上裝著云彩、綠樹、高樓,還有的影子。
出來穿了一雙白的鞋,上邊卡了很多可又卡通的圖案扣,所以實際上也不怕水,偶爾還會故意踩一腳水坑。
就像小時候,聽到張瀾說“不要踩水”后,便地落在張瀾士的后,故意踩一腳水坑。
上了樓,回到家中,玻璃窗上布滿細水珠,去朦朧朧的一片。
祝矜本想開一瓶新酒,雨天喝酒,再點上香薰蠟燭,最有氣氛了。
誰知門鈴忽然響了。
從貓眼里往外一看,看清對方長什麼樣子之后,愣住。
打開門,說:“請問你是——?”
其實認識對方。
蔣文珊笑起來,說道:“我今兒在下邊才發現你也住這兒,我的新房子就在你樓上,現在我們是鄰居啦,我做了橘子蛋糕,你要不要嘗一嘗?”
手中端了一個漂亮的盤子。
祝矜的注意力被那個盤子給吸引,認出那是和上周剛買的杯子為一套的盤子。
沒錯,又買杯子了。
著實是新出的這一系列太過漂亮,沒忍住。
“好呀。”祝矜點點頭,“謝謝你呀。”
找出一雙拖鞋給,然后接過盤子,端到餐桌上。
“自我介紹一下,我蔣文珊。”
“我祝矜。”
“我知道的,你是鄔淮清的朋友,我是他大學同學,還有哦,我是他小學同學的未婚妻。”蔣文珊給祝矜晃晃自己手中的戒指,克拉不大,但亮閃閃的,一臉幸福的模樣。
子很開朗,來到不的人家中,也不會到不自在。
祝矜也不是什麼扭的人,但這個家還真是第一次有不認識的人來。
“你要喝點什麼嗎?我正要喝酒,你喝嗎?”指了指那邊剛取出的酒。
“好呀,配橘子蛋糕,再合適不過了。”蔣文珊看到那瓶酒,眼睛都亮了起來,“這麼好的酒,你舍得給我喝?”
祝矜被的坦率給染,笑起來,說:“給陌生人喝還真有點兒心疼,不過——我們都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就不是陌生人了。”
噠噠的雨天,天暗暗的。
兩個以前明明不認識的姑娘,卻在這個雨天,一起喝酒,一起吃橘子蛋糕。
氣氛竟意外融洽,像是老友重逢。
蔣文珊給祝矜講了很多和未婚夫的故事,很有趣,也很令人容。
校園,又是初、大人眼中的早,最后越一切阻力,修正果,總是最可貴的。
聊著聊著,祝矜開始喜歡上蔣文珊,由衷地夸贊:“你蛋糕做得好好吃。”
“是吧,這個橘子蛋糕還是我男友當年教給我做的,他做甜品也很好吃,不過就只會做甜品。我一會兒還要烤斯克,也給你吃好不好?”
“好呀。”祝矜點點頭,“我以為新娘子都要節食備婚呢。”
“節食?太傻了吧!我最喜歡吃好吃的和做好吃的了,姐姐天天健,還節什麼食?不用準備到時候都是婚禮第一。”
蔣文珊說完,看了看祝矜,又覺得最后一句話說得很心虛,補充道:“你也很,要不你到時候不要去我婚禮了,我怕被襯托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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