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坐電梯下了樓,團跑的小哥把袋子遞給他,然后騎著電車飛馳而去。
鄔淮清接過袋子,深藍的袋子上畫著很多老上海的風,是家上海小吃。
他一眼看到小票上的備注——
“濃寶你哦╭(╯ε╰)╮”
夸張的表圖案,活靈活現,他仿佛看到了祝矜做這個表時的模樣。
鄔淮清一下子笑了,心中仿若有糖在流。
小籠包和三鮮餛飩還冒著熱氣,味道不是多正宗,但鄔淮清竟難得覺得好吃,拍了張食的照片給發過去,又說:“好吃,濃寶兒。”
祝矜一直沒睡,想到他要工作到好晚,便給他點了頓夜宵。
這個點兒還營業的好吃的鋪子不多,挑來挑去看評價這家勉強可以,但已經沒有外賣了,只好了跑,還恥地加了一個備注。
原本想著,點完就睡,誰知竟忍不住看騎手的路線,什麼時候才到。
這是之前給自己點外賣,從來沒有過的經歷。
祝矜躺在床上,索放棄睡覺。
不得不反思,果然會讓人有頭昏腦漲的覺,比喝酒喝到微醺的時刻,還要妙。
許是因為和鄔淮清剛在一起,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平淡下去?
祝矜覺得他倆談之后,要比之前純潔很多,經常進行一些稚的對話,也會為了好多小瞬間而心起伏。
“叮”的一聲,微信響了,他發來了語音——“好吃,濃寶兒。”
祝矜用被子捂住臉,過了會兒,鉆出頭來,在對話框里打字,又刪掉,又打字,又刪掉。
最后索什麼都不回,裝作睡著了。
鄔淮清看著對話框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中……”,可過了好久,提示消失,也沒東西發過來,他嗤地笑了。
給回:“早點兒睡吧,我的濃寶兒。”
-
祝矜是發小群里有人問起“寧軒兒最近為什麼都不發朋友圈”時,才意識到,寧小軒最近好像真的很低調。
可以稱得上一聲悄無聲息。
除了上次大家給和路寶接風時,他也來了,其他時候再沒有過面。
這作風換換鄔淮清和祝羲澤或者其他人,并沒什麼不正常的。
可寧小軒,是他們里邊最鬧騰,隔兩天就想攢個局把大家到一塊兒玩,朋友圈也從來不間斷。
祝矜在微信上問他:【你去保局工作了?】
過了好半天,他才回了個問號。
又說:【沒,休年假,在外邊玩。】
祝矜約記得他好久之前就開始休年假了,而他每年的年假基本上不攢,哪兒還有這麼長的假期?
更何況,以他的子,一聲不吭出去玩,出去玩還一聲不吭,著實是奇怪。
祝你矜日快樂:【哥,你不會兒犯事兒了吧?】
寧小軒:【?】
【能盼你哥點兒好嗎?】
晚上,鄔淮清難得今天沒有應酬,祝矜從公司提早出來,和他一起吃晚飯。
他們挑了一家西餐廳。
鵝肝凍上來的時候,祝矜隨口說:“寧小軒不是最吃鵝肝了嗎?”
“難為你還記得他。”
“對了,他去哪兒了?最近都見不到人。”問。
鄔淮清最近胃口不好,盤里的東西基本沒怎麼,哼了聲,說:“過兩天就又回來了。”
“你知道他去哪兒玩了?”祝矜有些驚訝,因為今天發小群里,大家竟都不知道寧小軒去了哪里。
當時鄔淮清沒吱聲。
他吃了一口鵝肝,隨后一字一句說道:“他在溫鄉里,”
鄔淮清不是沒有提醒過寧小軒。
他和駱,不可能在一起。
先不論駱到底是否喜歡他,寧小軒家里的人,都不可能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
浦江水暗波微浮,游船裝點得奢華明亮,浮在江面上。
駱把一盤鵝肝推到寧小軒的面前:“你的最。”
“你不吃?”
“不喜歡。”駱搖搖頭。
他們坐在酒店頂層的臺上,陸家好像有揮灑不盡的霓虹,流招搖,無數亮聯結璀璨耀眼的海洋。
寧小軒喝了口酒,看著近在咫尺的東方明珠,笑道:“上海的夜景比北京好看太多。”
“還行吧。”駱說。對于而言,北京是異鄉,上海亦是異鄉,從小到大待的加州同樣是異鄉。
當年和同學一起去紐約,從帝國大廈頂層往下俯看夜景時,同學在一旁歡呼,只到茫然的孤獨在心底無限蔓延。
“香港的更好看一些。”隨口說道。
“是嗎?”寧小軒沒多大印象,“那等以后我們一起再去看。”
駱笑笑,端起香檳不說話。
“你開學前還想去哪兒玩,我陪你。”寧小軒問。
搖搖頭,“后天就要走了,這兩天就收拾一下東西吧。”
“到時候我去黎看你。”寧小軒說。
“還是算了,你最近請這麼長時間的假,回去肯定得忙好長時間,寧小軒——”
不待繼續說下去,寧小軒忽然打斷的話,問:“你上次說黎哪里好玩?”
駱怔住,隨后牽起,笑笑:“我們學校就很好玩,到時候帶你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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