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車門被打開。
姜希靚眼圈發紅,一雙眼睛里都是帶著的,沒有下車,只是指著岑川喊:“你他媽給我滾開,岑川,我這輩子再也再也不要見到你!看你一眼我都惡心!”
祝矜從未見過姜希靚這個樣子,心里難得不行,只檢查著的,所幸安全氣囊彈了出來,車子又是從靜止開始加速的。
姜希靚人沒事兒,只是兩輛車被撞得有點兒難看。
岑川手里握著車鑰匙,著,眼底浮現出濃濃的悲哀和無奈,他什麼都沒說,轉離開,走上那輛路虎,車門“啪”的一聲被關上,震耳聾。
車子啟,速度快得驚人,帶著強烈的怒氣。
在那輛黑路虎轉彎離開的那一刻,姜希靚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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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不放心姜希靚開車,把趕下駕駛座,然后把車停到車位上,打電話給4s店。
隨后,又和祝小筱一起,先把姜希靚送回了家。
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只是一直在哭。
祝矜在最開始的時候,沒忍住,罵道:“姜希靚你能耐啊,你以為你那破車配置很高嗎?分個手要把命搭進去?”
后座兒祝小筱聞言咳嗽起來。
祝矜深呼吸,止住聲音,后來一路什麼都沒問,只想等姜希靚過兩天平靜下來再說。
想起前幾天發的北嶼中學的照片,心里估著,這次,和岑川估計是真的出了什麼特大的、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倆人都是北嶼的,同級,從高一開始早,大學異國,分分合合無數次,直到今天。
祝矜心里難得不行,手機一直在響,看是聚會上的人,于是讓祝小筱接起,告訴他們倆得晚點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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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和祝小筱到了包間時,這群人紛紛喊道“遲到罰三杯”。
不過,罰們的是飲料,沒人舍得讓倆真喝酒,那不是欺負人嘛。
祝矜勉強出笑意,心中百轉千回,曾經特別羨慕姜希靚和岑川的,兩人雖然都是那種看著吊兒郎當不靠譜的,但彼此對對方得很深很深,很放肆。
即使在英國,岑川也用自己的方式,每年給姜希靚制造著獨一無二的浪漫和驚喜。
他倆的故事講出來都可以拍電影了。
這頓牛蛙鍋吃得食不知味。
祝矜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離得很遠的鄔淮清,他也沒吃幾只蛙,從來了到現在,看到自己也沒什麼反應。
忽然,他抬起頭,正撞上的目,頓了頓,然后低下頭,夾了一塊腐竹。
祝矜拿出手機,問他:【為什麼看我?】
W:【?】
W:【你不看我知道我看你?】
祝矜關掉對話框,在心中哼了聲。
混蛋。
真混蛋!
一直到了大家轉戰工一條街,去了其中一個朋友自個兒的店里。
今夜場子不對外開放,不過他們又了一些玩的不錯的朋友過來。
今晚的樂隊請的是最近很有名氣的一支搖滾樂隊,主唱還是清華出來的,嗓音很有特。來的那堆朋友很會暖場子,把氣氛炒得很熱。
祝矜他們這波核心人只待在角落的沙發里,沒去池子里,不知誰提議,大家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祝小筱嫌他們這群“老人”無聊,去跳舞,去找搖滾樂隊玩。
真心話大冒險這游戲早就玩了一千八百遍了,老套到不能再老套。
路寶:“老套怎麼了,好玩就行了,再說,咱幾個,也別折騰那些有的沒的,今晚就來點兒實在的。”
祝矜看著他,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要對張菁表白,其他幾個人也覺出有這個可能,于是也沒再說什麼。
游戲一局一局進行著,越來大膽、離譜,總是引來大家一陣哄笑。
忽然,到了祝矜,喝了口飲料,抬起頭,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路寶早就等著到了,此刻,為了驗證前天心中的疑問,他率先出題——
“真心話,說出你中學時暗對象的名字,大冒險,親鄔淮清一下!”
“哇——”人群一陣起哄,大家笑起來,“路寶,你這不就是明擺著要濃濃說暗對象是誰嗎,可真狠。”
他們補充:“選真心話必須說真心話,不說胖十斤。”
路寶心中卻有另一個猜測,他不說話,只盯著祝矜笑。
祝矜也盯著他笑,目幽幽,像是含了一汪水,只是——
這汪水,很快落在了鄔淮清上。
他坐在最角落,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沙發的扶手,手腕上的佛珠手串在這樣的環境下異常奪目,渾氣質極了。
他的目沒有聚焦,視線不知落在何,眼神空空,仿佛他們說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神清冷到,讓祝矜想起來之前祝小筱提到的那位人——唐僧。
“唐僧都得被你迷住”,可在看來,鄔淮清比唐僧可還要難搞。
忽然“啪”的一聲,把手中的飲料瓶子扔到桌子上,然后站起,緩緩走到角落,站在鄔淮清面前。
他抬了抬頭,掀起眼睫,微微蹙起眉,一臉困,似乎寫著“您有何貴干?”
眼前的皮白皙亮宛若嬰孩,穿著白棉布子,上無一飾品,還他媽梳著雙麻花辮,演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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