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祝羲澤皺著眉對鄔淮清說：“這個唐愈真不是個玩意兒，送了個什麼破東西，就想著賠禮道歉。”

“破東西？”鄔淮清問。

“難道不是嗎？把濃濃鴿了，這是東西可以解決的嗎？”

鄔淮清瞇著眼睛笑著，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也不知道他倆究竟是什麼況，反正這唐愈不靠譜。清兒，你平常也幫我留心下，別讓別的混賬玩意兒再招惹濃濃，剛回來，我不放心。”

“好。”鄔淮清笑著說，“不過都這個年紀了，你還管著不能談？”

“我可沒說不能談，只是得找個靠譜的，你平常有時間，就多幫我照顧一下濃濃，大院這一堆人，你最靠譜。”

鄔淮清轉了一下手表的表帶，眼尾上揚起，應道：“沒問題。”

兩個人都是開著車來的，方向不同，于是在安和公館門口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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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兩人走后，陳姨也已經睡下。

祝矜悄咪咪從酒柜里取出一瓶百利甜，又從冰箱里取了一盒冰塊，然后，挑了一只漂亮的威士忌杯，坐在臺上喝酒。

杯壁和杯底上是克羅心十字架的經典logo，被冰塊一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倒上百利甜，咖的輕攏著冰塊，和水晶相融。

不知道為什麼，直到此刻，祝矜的心跳仍舊跳得很快，那點熱意揮之不去，好像還殘留在的腳踝上、小上。

夜風輕輕吹拂著，窗外樹影婆娑，空氣里漂浮著茉莉的幽香。

忽然，門鈴響了。

祝矜走去開門，打開一看，只見原本應該走了的人，正站在家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

沒說話。

鄔淮清也沒說話。

一切像是冥冥之中有預似的，有預他會來。

鄔淮清大步走進來，帶上門，然后反手把扣在門上，音調比往日溫了百分，纏綿又繾綣道：“祝濃濃，你要和我繼續做一些，今天晚上沒做完的事嗎？”

第13章 蝴蝶 前幾日兩人還翻云覆雨，你儂我儂……

祝矜的眼睛很漂亮, 眼仁烏黑，余下的一點眼白干干凈凈，澄澈里帶著幾分不合年紀的明凈和天真, 一眼去，總是讓人忍不住再多看幾眼。

此刻，被抵在門上，進門的壁燈暖黃的燈全部灑的眼睛里，把一雙眸子照得溫又迷惘。

鄔淮清低頭, 在那撲閃的、蝴蝶般的眼睫上, 輕輕落了個吻。

睫被潤，他的著蝴蝶振翅，振得越來越快, 似乎帶著一點張和不安。

他抬起頭, 直視著翅膀下的那兩顆寶石。

祝矜也看著他, 抑住心底起伏的緒, 如波濤，似海浪。

祝濃濃，你要和我繼續做一些，今天晚上沒做完的事嗎？他問。

祝矜出胳膊，半搭在他的肩上, 笑著答道：“我哥是不是囑咐了你一大堆？”

笑的時候眼尾總是向上翹著，很是勾人。

鄔淮清不滿此刻轉移話題, 把的腦門扣得更了點：“是, 讓我好好看著你，邊別有什麼混賬玩意兒。”

祝矜輕輕笑出聲，的指甲剮蹭著他的脖子，甲片有些鋒利, 的手指所掠之，都給他帶來一陣栗。

“你不就是混賬玩意兒嗎？”

鄔淮清也笑了，“是呀，你哥防了大半天，忘了防我了。”

他頭腦很清醒，沒有被的問題給轉移了思路，重復剛剛最開始那個話題，問道：“你愿意嗎？”

祝矜踮了一下腳，咬住他的結，鄔淮清摟在肩后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加重力道。

上次，也是這樣，咬了一下他的結。

只是不同于那日，今晚沒有涂口紅，不能在他的結上種下一顆梅子，祝矜的眼底閃過一抹失。

鄔淮清把刻意挑逗的行為，當默不作聲的答應。

不僅是應答，還是勾引。

他立刻松開，然后公主抱的姿勢把人抱起，向臥室走去。

祝矜被他抱著，有一瞬間的失重，搖晃的大理石地面和抖的燈，一如那年在東極島時，被他抱起的那一刻，同樣的姿勢。

那晚其實沒有醉，祝矜知道。

鄔淮清也知道。

如果醉了，他本不會允許后面的事發生。

他在無比清醒時，聽親口說愿意。

那一刻他心花怒放，即使知道自己或許只是一時消遣的對象，或許本不喜歡他，或許只是想找個人，來排解此刻的傷心。

但那又如何，鄔淮清仍舊高興，他慶幸在難過、被傷害的那一刻陪在邊的人是他，而不是別人，讓能夠第一時間選擇他。

即使只是個消遣。

那晚不住地纏著他，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忘記被昔日人傷害的痛苦，鄔淮清滿足。

但又顧念著的。

他得到的青，同樣的，他也毫無經驗。

他們兩人宛若兩個笨拙的孩，在未知的海洋里探索、遨游，發現新世界的瑰麗和壯觀。

直到睡著時，鄔淮清泄去渾力氣，卻仍舊睡不著，他著窗外的皎皎月，忍不住去想——

不喜歡自己又如何，他喜歡就好了，即使是座冰山，他也會日復一日地敲擊，直至某天，冰山也會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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