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約定的時間還早，蘇挽歌特意早到了一會兒，卻沒有想到王佳音比到的還要早，看著面前已經沒有什麼熱氣的咖啡，蘇挽歌想：王佳音大概是等了有一會兒。

王佳音看見，表有些不自在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蘇小姐。”

蘇挽歌緩緩笑開，“佳音不用跟我這麼見外，我挽歌就好！”

王佳音才笑了笑，微微松了口氣，段靳涯之前猶如魔怔了一般，怕蘇挽歌會不想看見。

“蘇小姐想喝點什麼，這里的藍山咖啡出了名的好。”

稍頓，王佳音又補充了一句：“您放心，這里私很好，我們見面的事，不會給您造影響！”

饒是蘇挽歌說不用見外，但王佳音依舊沒有改變稱呼。蘇挽歌看了一眼，沒有在上面多牽扯，跟王佳音之間，本就不是太過親的關系。

“給我一杯橙吧！”蘇挽歌笑得無奈，“最近才回來，工作堆積如山，幾乎是把咖啡當水喝了，現在看到咖啡我就頭疼，萬萬不想再喝了！”

王佳音笑了笑，雙手不自覺地在一起梭了一下。

蘇挽歌將的不自在看在眼里，直截了當地問道：“不知道佳音找我，想要談關于段靳涯的哪些事？”

王佳音吐出一口濁氣，“我本來猶豫要不要來找你，只是現在段靳涯除了柳晴兒，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段靳涯的事上，給蘇小姐帶來了許多麻煩，我很抱歉！”王佳音帶著歉意地說道。

蘇挽歌失笑，“這不是你的錯，你用不著覺得抱歉！”

王佳音笑了笑，轉了話鋒，直接問道：“不知道蘇小姐對段靳涯的現況，了解多！”

“我聽說了不，也看過一些段靳涯的新聞，看他最近的工作安排，總覺得他在……自毀前程！”

蘇挽歌到底是委婉了，王佳音笑得自嘲，段靳涯何止是自毀前程，簡直就是……

蘇挽歌問道：“佳音今天找我，是不是想讓我勸他？但是選擇什麼樣的工作是段靳涯的自由，我的話未必管用！再者說了，他不過選擇了一些口碑不太好的劇本，算不上什麼大事！”

王佳音低垂下眼簾，語氣帶著幾分苦，“若只是如此就好了！”

蘇挽歌疑，王佳音從包里拿出了一疊文件，放在了蘇挽歌面前。

蘇挽歌看了一眼，才將文件打了開來。

“段靳涯或因潛規則上位，娛樂圈幕！”

“段靳涯和同劇組演員徹夜不歸。”

……

一條條新聞和相關照片，讓蘇挽歌心頭微震。

王佳音抿了一口冰冷的咖啡，才說道：“他是把一手好棋直接毀在了手里，娛樂圈多的是人見不得他，以前他上找不到可以作的文章，而公司也想護著他，現在，他是自己……”

王佳音停了下來，沒有說下去，但蘇挽歌覺得，大概是想說段靳涯自己作死，將自己推到了這樣的困境中。

“這里的新聞，大多是相識的狗仔私下傳遞給我的消息，我花錢了下來。”王佳音的語氣越發沉悶，“但這不是解決方法，他要繼續這麼作下去，娛樂圈他就別想再繼續待下去，蘇小姐你經歷過流言，該知道流言有多傷人。”

蘇挽歌沉默了下來，段靳涯對于來說就像個弟弟，蘇挽歌向來心，做不出不管不顧的事來。

“我之前一氣之下辭掉了他經紀人的位置，現在想想真有點后悔，如果我當初堅持下去，他現在的境遇可能不會是如今這樣！”

蘇挽歌看了一眼，“這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但我心中仍舊過不去！”王佳音轉眸，看向窗外，神有幾分追憶。

“我跟段靳涯認識很久了，第一次見他，他拿著一只吉他，就站在地鐵口賣唱，他也不懂得暖場，人家給錢也好，不給也好，他就杵在那里，自顧自地一首接著一首唱。我那個時候剛剛進公司，試用期遇到些糟心的事，路過那里的時候忍不住停了下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唱的真好，不比我們公司那些趾高氣昂的歌手差了！”

想起那些時候，王佳音角泛開淡淡笑意，“你不知道，他也不會選個好時間來，地鐵口那個時候沒什麼人，也就是我一直站在聽了一路，他那天也沒賺了個多錢，等他唱完了，我覺得自己心好了很多，又覺得聽了這麼久，沒有什麼表示不太好，才在自己的包里找了許多，將所有的零錢一腦地都塞了過去！”

“但段靳涯不過是挑眉看了我一眼，背好吉他，也沒說一聲謝謝，直接就走了。驕傲的不行，我后來覺得當時傻，因為把錢都給了段靳涯，只能了在月底發工資之前，吃了大半個月的泡面。到現在，我是連泡面都不敢了！”

蘇挽歌著王佳音，沒有開口，只安靜聆聽，恐怕這些話王佳音憋了很久，才會跟并不算悉的忍不住傾吐出來。

“第二次見他呢，時間隔了比較久，至我那個時候已經轉正了。他來我們公司，要當簽約藝人，我記不算太好，可偏偏看見他的時候就認了出來，他唱歌唱的好，就是……”

王佳音點了下自己的腦袋，蘇挽歌忍不住想笑。

“……不會做人。明明好好的事，他都能將人得罪了，還自認為口直心快，其實傻的不行！當時公司簽了他，反正就一點基本工資，段靳涯那張臉長的不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火了呢！”

王佳音聳了下肩，“可偏偏就是我人傻，然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一時沖，就去當了段靳涯的經紀人，覺比當個保姆還糟心，段靳涯不就能給你惹出意想不到的事來！”

蘇挽歌安靜聽著，看著王佳音談及過往微微發紅的眼眶，心中有些酸。

“對我來說，段靳涯是我的親人，我曾經想過，未來段靳涯一定要拿下影帝桂冠，那樣我也是影帝的經紀人了是不是，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王佳音轉開頭，避開了蘇挽歌的視線，輕按了下眼角，“突然跟蘇小姐說這些，讓蘇小姐見笑了，不好意思！”

“不會。我覺得有意思的。我能想象的出來段靳涯臭屁的樣子，他從小就是那樣的人！”

王佳音愣了下，想到蘇挽歌曾經一臉嫌棄地喊著“段小三”，忍不住彎了角。

王佳音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攤開來放在蘇挽歌面前，“我聯系了一所國外的學校，我想讓段靳涯出國留學。這段時間的事太多，段靳涯早，但是時間久了，他的弊端也提現的越來越明顯。我希他能有更多的沉淀。”

蘇挽歌仔細地看著文件，王佳音選的學校并不是什麼野大學，蘇挽歌恰好知道這個學校，在當地也有一定的名聲。

王佳音在里面花了不心思，學校越好，就越難進。

王佳音說道：“我的話段靳涯未必聽的進去，他現在在B市拍戲，所以如果蘇小姐方便，能不能幫我轉這份文件，可以的話幫我勸一勸他，至于他能不能聽進去，就看他自己了！”

王佳音為段靳涯做了這麼多，而蘇挽歌能的就只是皮子而已，當然不會拒絕，“好，我去找他。”

王佳音松了口氣，真心地說了一句：“謝謝！”

蘇挽歌未必一定要幫，畢竟段靳涯給造了不麻煩，可偏偏是重的人，或許王佳音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會過來找。

王佳音的手機響起，看了一眼沒接，“蘇小姐，我還有些工作，可能不能陪你喝咖啡了！”

蘇挽歌頷首，“你去忙吧！”

王佳音笑了笑，拿起包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想到什麼，又停下了腳步，“蘇小姐，我找了人去查柳晴兒。”

蘇挽歌這才有些詫異，“嗯？”

“柳晴兒的那些說辭我不相信，但段靳涯深信不疑，皮子我不過人家，只好去找證據。”

王佳音眼神微冷，“只是時間有些久，找起來有些麻煩，前幾天才有了一些眉目，大概過了兩三天，也該有個結論了！”

王佳音扯了下角，“等結論出來了，還請蘇小姐將這個結果一并告訴段靳涯！”

蘇挽歌挑眉，“你就不怕自己失？”

若是查到的東西跟柳晴兒說的一樣呢？

王佳音卻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里有某種篤定，“蘇小姐，告辭了！”

蘇挽歌微微閃了閃神，才笑著點了了頭。

看著王佳音離開了，蘇挽歌深吸了口氣，喊了服務生過來結賬，卻被告知王佳音已經結過了賬。

蘇挽歌忍不住彎了角，王佳音是一個做事很細致的人，和這樣的人相很舒服，段靳涯能有這麼一個經紀人，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只可惜段靳涯不珍惜！

從咖啡廳出來，正是明。

蘇挽歌抬眸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心十分明朗，柳晴兒使勁地蹦跶，總該做出些回應，免得人家認為他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