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姐家里出來后,顧寧和肖科又馬不停蹄地繼續去其他家庭暗訪。
兩人頂著大太跑了一天。
一直到晚上九點,才走訪完最后一戶人家。
今天收獲還算不錯,雖然累了點,但事總算有進展。
來不及吃晚飯,顧寧和肖科坐上車,準備把今天的事做了一個復盤。
肖科順手遞來兩瓶礦泉水。
他翻開筆記本,語氣里滿是凝重。
“據走訪記錄,這些產婦的孩子生下來都有各種缺陷或者死亡,家屬要麼沒見到孩子,有的看了一眼,但見孩子淋淋的樣子,也就不再敢看第二眼,就同意醫院理了。”
他手指叩在紙頁上,語氣頗有些無奈。
“你注意到沒有?所有家庭都默認醫院會自行火化或掩埋,事后無人追問細節。”
畢竟嬰兒死在醫院,家屬下意識認為醫院方會直接埋掉或者火化。
為了不讓產婦難過,事后也不會有人再次提及被理掉的嬰兒。
顧寧手指輕輕敲打著,翻了翻手機,剛才暗訪的那些人,都記錄下來了。
顧寧指著手機屏幕,上面麻麻的記錄著。
“目前我們查到的線索都說明了,潘金祥一定能有問題,你看這個王士,在十二月份產下一名男嬰,而潘金祥以小孩生缺陷為由,勸說家屬放棄并私自理。”
這個家庭比較貧困,有兩個患病的老人,如果再有一個有缺陷的孩子,無疑是讓生活雪上加霜。
所以家屬同意醫院方面理掉孩子。
顧寧繼續指著下一個。
“還有這個,嬰,早產,呼吸微弱,潘金祥告知家屬孩子活不了,如果搶救的話要白白花費幾十萬不說,孩子也救不回來,家屬就這樣同意放棄,讓醫院理。”
冷笑一聲,“明明是常識,卻因他產科圣手沒有任何人質疑。”
或許潘金祥是病人心中的救世主英雄,那些人才對他的話百分之百的信任。
肖科面黑沉,也氣得不行。
“居然還有一個孩子生下來得了病,說是母帶出來的,無法治療,更可笑的是潘金祥還向家屬索要了一千塊安葬費,這狗男人怎麼不去死!”
這些被潘金祥判了死刑的孩子很有可能都是健康的,只是不知道他把這些孩子弄哪里去了。
如果是販賣到一些不干凈的地方,那這些孩子估計兇多吉了。
“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醫院那邊把證據抹的干干凈凈的,現在報警的話,沒人會相信。”肖科無奈的看向顧寧。
他出煙盒又放下,“貿然報警只會打草驚蛇,況且他們現在只是猜測,一切都沒有證據。”
話落,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沉甸甸的擔憂。
顧寧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呢。
眼眸瞇了瞇,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虎焉得虎子,老肖,不如你混進醫院當護工,產科每天都有新生兒,總能抓住他們的尾。”
肖科眼睛一亮,卻又面難。
“我可以應聘男護工,但需要個搭檔打配合……”他看向顧寧,目中帶著試探。
顧寧眼眸微閃,迅速權衡利弊,潘金祥和周敏認識自己。
但其他人不認識自己。
產科人員流大,未必會被認出。
且護工平時都戴著口罩,應該不會被發現。
即使發現了也沒關系,只是一個打工人。
顧寧果斷點頭,“我來。”
兩人一拍即合,擊掌敲定計劃,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車氣氛瞬間繃起來。
回去后,顧寧只將計劃告知了牟琪。
沈嵐和李佳音沒有說。
李佳音天天忙著拍戲,拍戲時手機都在助理手中,這事畢竟很機,萬一被人看見就麻煩了。
而沈嵐最近家里不太平,聽說弟弟沈川又沒有上班了,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沈嵐給他打電話,不接。
發信息,不回。
最后還是沈嵐放狠話,如果不回復,就直接報警了。
沈川這才不不愿回了電話,說是最近不舒服,癲癇發作了,頭很痛,要休息一段時間,近段時間無法去上班。
雖然懷疑沈川話里的真實,但沈川發來醫院的檢查報告時,沈嵐不得不相信他是真的病了,需要休息。
沈嵐母親聽說兒子病發作,整天哭哭啼啼,讓沈嵐給沈川打點錢過去,還說這錢早晚會還給沈嵐。
這還沒完,說沈川談了一個朋友,還可以,如果順利的話,今年就準備結婚。
但是方要求沈川買車,所以沈母的意思是買車的錢讓沈嵐先墊著。
等沈川結婚后,以后賺到錢了再還給。
沈嵐頭大,現在都不想接媽媽的電話。
這事還是聽牟琪說的。
顧寧連連搖頭,遇到這種家庭也是夠倒霉的。
第二天早上。
肖科與顧寧帶著偽造的護工證件來到創維醫院。
原以為會費一些波折,沒想到顧寧向后勤部主任塞了一萬塊紅包后,顧寧被直接安排進產科樓層。
肖科在樓下呼吸科打掩護,顧寧則以高級護工份在產科病房,負責照料產婦與新生兒。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
換上護工服,戴上口罩和帽子,一點都認不出來。
職當天顧寧就幫護士分揀病歷、給產婦沖泡紅糖水,幫嬰兒穿尿不,很快混了個臉。
甜是一門技。
在遇到潘金祥和周敏時,刻意避著。
“小顧,下午兩點有臺剖宮產,記得提前準備好母嬰護理包。”護士敲了敲護理站的玻璃窗。
顧寧笑著應下,“好的,我記下了。”
向口袋里的錄音筆,相信很快就會找到證據。
坐在產婦休息區,聽著鄰床家屬閑聊。
“你們這是第幾胎啊?”一大娘問鄰床產婦。
那產婦了隆起的腹部,笑得一臉幸福。
“第二胎,前面一個是個兒子,這一胎希是個閨。”
“閨好啊,我媳婦是第一胎,不管男都可以,對了,你主治醫生是誰啊”
產婦回道:“潘醫生。”
大娘欣之際,眼里的一下黯淡了下來,語氣有些憾。
“那你們運氣好能約到潘醫生的號,我媳婦沒有搶到潘醫生的號,我們是下午三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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