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只能答應。

但當晚就去找靳傾舟，把顧璟行的猜測說了，讓對方派人幫自己調查。

靳傾舟當然不會反對，但看著喬安還是難免生出好奇：“他愿意幫你，你為什麼不等他調查完了告訴你？”

喬安猶豫了下，沒瞞靳傾舟：“靳叔，我跟他沒有以后的。”

靳傾舟沒想到聽到這麼一個回答，下意識問道：“怎麼這麼說？”

“等一切結束，如果我的病還沒惡化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會回M國治病。等治好了，再也不回來。”

如果惡化到無可挽回，更提不到什麼以后了。

靳傾舟張了張，想說讓喬安別那麼悲觀，卻又說不出來。

前幾天章聆給喬安做了個檢查，檢測到胃部影已經開始擴散了。

章聆提出要帶喬安到瑞典治療，可喬安本聽都不聽。

現在喬安本來就神狀態不好，靳傾舟也不敢為難。可一直這麼耗下去，誰也不知道故事的最終落筆會是怎樣。

他能做的，就是盡快把林家解決掉，讓喬安安心離開。

想到這里，靳傾舟便點了點頭。

...

翌日一早，喬安起了個大早，被顧璟行眼看著吃下藥又請了個假，才讓司機載著自己出門，去找夏晚照了。

夏晚照剛做完檢查回來，在公寓里看著自己的流產手同意書發呆。

喬安到的時候，夏晚照正準備簽字。

“你怎麼過來了？”夏晚照一開門，就見喬安站在門外，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

趕手扶住，把人請進來。

那副兢兢業業的樣子，仿佛小太監扶著老佛爺，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孕婦，才該被小心對待。

喬安打了個哈欠：“都怪那些藥，吃上以后容易犯困。”

夏晚照知道神類藥大多有副作用，吃完犯困、容易，或者、食差，都是很常見的。

但是喬安也吃藥一段時間了，之前也沒見這麼困啊。

喬安自然不會解釋自己之前本沒吃藥的事，坐到沙發上，手摟住夏晚照的胳膊，蹭了蹭：“晚照姐，把孩子留下吧。”

夏晚照想到靳傾舟會來阻撓自己，卻沒想到喬安會說出這種話。

頓了頓：“怎麼了，是不是靳叔跟你說什麼了？”

喬安知道靳傾舟在積極為上面做事，想爭取一個跟在一起的合法份。

但靳傾舟說了，事不不可說，現在給了夏晚照希，萬一不了，到時候打擊是倍的。

喬安想了想，道：“沒有，我就是覺得，或許這個孩子是一份禮。”

“禮？”夏晚照愣了愣。

“那天你跟我說的時候，我站在你的立場上，覺得你說得對，所以才贊同你把他流掉。但是這兩天我換了下位置，為靳叔想想……”

喬安看著夏晚照：“他是孩子的父親，他對這個孩子也有責任和義務吧？”

夏晚照點了下頭。

“你怕的是萬一這個孩子以后份暴，會影響到你跟夏家的安全。其實這個很好解決，靳叔在外面叱咤那麼多年，總不能連這個都解決不了。

我們可以找個理由讓你出國深造，把孩子生下來，然后讓靳叔帶走……”

“安安，人之所未必有痕跡……”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也沒那麼悲觀吧。假如靳叔一輩子不帶孩子回國，以他的經營范圍，你的工作系統的人，本沒機會接到他。

只要見不到他，見不到孩子，誰會想到M國首富的兒子是你生的？”

夏晚照心里一。

確實。

“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靳叔其實是混而已？”

喬安繼續加碼。

夏晚照搖了搖頭。

喬安：“靳叔是三國混。

爺爺是日耳曼人，是高加索人。外公外婆是華人，四個人都是上世紀在華務工的教會人員，生下靳叔的爸爸以后，才到了M國。

靳叔雖然沒表現出明顯的混樣貌，但我猜這個孩子……應該逃不掉。”

或許夏晚照心里早就知道自己跟靳傾舟沒未來，所以對靳傾舟的過往并不了解，更何況是早已去世的親人們。

聽到喬安這麼說，心里微微詫異的同時，還生出些愧疚。

一直覺得自己苦對方，盡委屈。

可如今看來，自己好像也沒那麼。

喬安：“這個孩子如果表現出明顯的混特征，等長開一些，就更難聯想到你上了。”

夏晚照：“可是……”

“別可是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這個孩子，只是怕留著他給自己、給家人帶來麻煩，還想跟靳叔一刀兩斷。

但是一刀兩斷不是非得把他流掉，不給家里人帶來麻煩的辦法靳叔可以給靳叔。

我現在只是覺得，如果你喜歡他，那就把他生下來，給靳叔。

就當是……全了你們兩個一場母子緣分吧。”

夏晚照低著頭，眼淚掉下來。

喬安把人摟住輕拍后背，心想自己剛才的發言好渣哦。

基本是在用母職捆綁夏晚照，忽悠生孩子。

子宮是的天賦，也是的枷鎖。

拒絕生育是天賦的權利，是自己的人生選擇。

可是自己一通忽悠下來，對夏晚照來說很不公平。

越想越愧疚，喬安輕拍著夏晚照的后背：“我不是非得要你生下來，我只是……想多給你一個選擇。”

說到這里，還是決定暗示一下：“靳叔也很努力，或許，你們兩個還能有其他可能。”

別等靳叔那邊好不容易折騰功了，夏晚照卻把孩子給流了。

到時候，他們兩個得多難啊。

夏晚照點點頭：“我會仔細考慮的。”

...

林汐帶趙問山到了自己的畫室，按照他的喜好添了料、畫。

“你這些年……”趙問山打量了下空的畫室，擰眉，“沒自己手畫畫嗎？”

趙問山當初答應幫林汐當槍手，是因為林汐當時狀況急。

林家缺錢，催著出道。

林洵友幾乎把整天整天地關在家里，不讓他上學，著一周出一幅畫。

林汐那時候筆青，連基本的構圖都還沒學好，本出不了好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