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蔡芬芬那句不想有憾。

又或許是瞳孔深那份坦然與直接跟姜酒太過相似。

總之這晚，顧時肆沒有直接拒絕。

回到臥室后，他靜靜坐在窗邊品著葡萄酒，突然開始思考婚姻的意義。

不婚不育一輩子嗎？

很顯然這不可能。

蔡芬芬說得對，他們這樣世的人，其實能隨著心意自主選擇的空間并不大。

就算他有，如今也沒有了。

自從初意外去世，顧時肆消沉了很多年，后來遇到姜酒，他不知不覺重新心，可他們沒有緣分。

兩次的錯過，顧時肆也不覺得他的人生還能再出現第三次義無反顧的。

畢竟經歷擺在這，力也擺在這。

他早已不是易被腎上腺素及荷爾蒙支配的黃小子了。

他站起，著窗外的夜景，回想這幾十年的人生，如同大部分世家公子小姐一樣，他也是按照家族的培養模式去學習去長的。

這意味著年齡一到，他若一直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同樣也逃不過相親，甚至是聯姻的命運。

否則族不穩，必然引發家族。

顧時肆放下酒杯，在相冊里找出姜酒的照片，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猶豫了多久，最終心一狠，全部刪除。

他可以一直把藏在心里，但必須是不聲地藏，這樣才不會給姜酒帶去麻煩。

隔天，顧時肆起床晨練時，就看到蔡芬芬和老太太在花園里練太極。

一老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人都笑得合不攏。

;顧時肆靜靜看著這一幕，角也不自覺跟著揚起弧度。

他了解蔡家，不了解蔡芬芬。

但他很信任外婆。

這些年給他提過說相親的，外婆只認可過姜酒，現在的蔡芬芬是第二個。

“時肆！快過來，跟外婆練練太極。”

“來了，外婆。”

顧時肆走過去，蔡芬芬見到他立馬收斂住臉上的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顧先生。”

“早上好。”

老太太瞧著兩人之間的氛圍，咳了兩聲，“我聽說你們昨晚不睡覺，在外面聊天聊了半宿啊？跟外婆說說你們聊什麼這麼投機？”

蔡芬芬臉一紅，“，我們沒聊什麼，我出來喝牛恰巧遇到顧先生了。”

“我昨晚也出來喝牛了，怎麼就沒恰巧遇到我乖孫呢。”老太太笑著，“說明你們有緣分。”

不給顧時肆說話的機會，老太太擺擺手，“哎喲，你們兩聊，我去那邊溜達一圈，別跟著，我要一個人溜！”

顧時肆心里嘆了口氣，“外婆，您別忘了早點的時間。”

“不會忘，我還沒老糊涂呢！”

老太太走后，蔡芬芬有些張地扣了扣手指，“顧先生，是考慮好了嗎？”

昨晚直白問他，可不可以試著相。

“你昨晚說，如果沒有，那就在婚后做好一個盟友該做的事，一切以雙方家族的利益為出發點，相敬如賓地做一對戰友。”

顧時肆看著蔡芬芬的眼睛，問：“蔡小姐的提議我不排斥，只是我不確定你是否真的能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