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書回過神來，連忙開口求：“祖母，請看在硯書的份上，原諒凝兒這一次，只是昨日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

“硯書，你縱然對百倍千倍好，也不會領。”沈老夫人鄙夷地看著沈凝，“一個連貞潔都保護不了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依我看，索一條白綾死了算了。”

沈凝眸心冷峭：“如果沈家半夜來了盜匪，祖母是否可以憑著一己之力保護全家安然？若不能，祖母活著不也浪費糧食嗎？”

“沈凝，你放肆！”

“孽障！孽障！”沈老夫人氣得渾發抖，抬起手里的拐杖就要朝打來，“沈家怎麼養了這麼一個忤逆長輩的畜生？你給我跪下，跪下！”

沈凝抬手抓著的拐杖，眼底煞氣一閃而逝：“沈家人德行如此，養出畜生也是理所當然。”

“沈凝，你到底要干什麼？”沈云霖臉鐵青，轉頭怒吼，“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把給我綁了，立刻拿繩索綁了！”

兩個壯的嬤嬤再也沒有猶豫，拿著提前準備好的繩索，抬手就要往沈凝頭上套去。

沈凝冷不防放開沈老夫人手里的拐杖，渾然不管對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祖母小心。”沈時安扶住沈老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沈凝：“你要造反！沈凝，你要造反？”

沈凝沒空聽他咆哮，抓著嬤嬤手里套過來的繩索，手下蠻力一使，兩個嬤嬤被拽得止不住朝前撞去：“啊！”

沈凝隨即手腕一翻，利落地把繩索朝們上一纏，快速繞著們轉了幾圈，轉眼就把兩個嬤嬤纏繞了一個結實。

“大小姐，你干什麼？放開我！”兩個嬤嬤嚇得臉發白，不住地掙扎，卻是越掙扎越，“老夫人！老夫人救命啊！老夫人——”

沈家從老夫人到沈云霖夫婦再到沈時安，一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幾乎忍不住以為沈凝中了邪。

怎麼敢？

怎麼敢這麼做？

“沈凝……”沈老夫人巍巍地指著，氣得眼前發暈，“反了反了，你簡直要造反！云霖，云霖，趕把拖出去打死，快，把拖出去！打死！”

沈凝把兩個嬤嬤往前一推，眸心微細，瞅準了離最近的沈時安，如閃電般一把拽著他的頭發，暴地把他拽了過來。

“沈凝！”沈時安疼得臉大變，下意識地開始掙扎起來，“沈凝，你做什麼？放開我！”

“沈凝，你想干什麼？”沈夫人嚇得臉發白，“他是你大哥，你放開他，快放開他……”

“大姐，大姐！你千萬別沖……”沈嫣哆哆嗦嗦地開口，“大哥以前最疼你的，你別沖啊……”

“沈凝，你要是敢你大哥一毫發，我定將你碎尸萬段！”沈云霖眉眼沉鐵青，眼底裹著肅殺之氣，“還不快放開他！”

沈凝一手握著控制兩個嬤嬤的繩索，一手死死拽著沈時安的頭發，聲音冷漠然：“我昨天選擇回家本就是一個錯誤，出事之后，我就該找個懸崖跳下去一了百了！”

秦硯書瞳眸一：“沈凝，你別這麼說，這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

“我沒選擇跳崖，而是回到沈家，這是我一生之中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沈凝嗓音冰冷，冷冷環視著在場所謂的親人，“既然是個錯誤的決定，那就該及時糾正過來。”

沈老夫人面沉如水，臉難看得像是要生啖沈凝的：“你到底要干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干。”沈凝雙眼盯著沈云霖，態度強決絕，“天亮之后給我準備一匹馬，一千兩銀票，我會離開沈家。你們以后就當這個兒已經死了，從此互為陌路，死生不復往來。”

“你想得！”沈老夫人惻惻地開口，“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沈家！”

“我給你們兩個時辰考慮。”沈凝像是沒聽到的話，冷漠說道，“天亮了若還不答應我的要求，沈時安會怎麼樣，我不敢保證。”

“沈凝——”

“滾。”沈凝冷冷一掃，驀地把繩索往時安脖子上一纏，頓時勒得他呼吸困難，“都滾出去。”

“沈凝！”沈夫人慌大，嚇得臉刷白，“凝兒，他是你大哥，你別傷害他，千萬別傷害他，我們這就出去——”

沈凝瞳眸漆黑而幽深，眼底像是一汪寒潭，冷得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沈老夫人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了沈凝。

可沈時安在手里，再恨也只能先忍著：“沈凝，你要是敢傷時安一毫發，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丟下這句狠厲的威脅，終于不愿地示意沈云霖都暫時退出去。

“大姐……”沈嫣哭得眼睛都紅了，邊哭邊往外走出去，“大哥是無辜的，你……你別傷害他……”

沈凝冷眼看著的惺惺作態。

當房里只剩下秦硯書和沈凝時，空氣仿佛一瞬間安靜下來。

秦硯書雙手微，心頭無端發慌。

他不知道沈凝到底是了刺激之后大變，還是對家人寒心失才導致如此。

可他心里清楚，他不想看見這樣。

以前的沈凝是活潑開朗的，眉眼明生，渾然不是眼前這般冷酷無的樣子。

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那種惶恐不安的覺，讓他垂在側的手不自覺地發抖。

“凝兒。”他像是擔心嚇著一般，聲開口，“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我這就回去跟母親說，我不退婚了，我還是娶你為妻，我一定娶你為正妻，凝兒，你……你相信我好不好？凝兒……”

“你是不是很想讓沈時安死在你面前？”沈凝角微揚，眸卻刺骨冰冷，“或者說，你喜歡我痛哭流涕，恩戴德，給你來一個三跪九叩？”

秦硯書連忙搖頭，慌張而失措：“我不是這個意思，凝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出去。”沈凝閉了閉眼，嗓音冷冽，“再多說一句廢話，我讓你給沈時安收尸。”

秦硯書黯然開口：“凝兒，我是真心喜歡你，若不是母親極力反對，我不會如此……”

“是你配不上我。”沈凝語氣漠然，聲音冷到極致，“滾。”

秦硯書一僵，垂眸黯然道：“沈家已經容不下你這個失貞的兒，其他世家公子也不會娶你做正妻，凝兒，希你好好考慮。”

說完，他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