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笑了一下,輕聲說道:“雪景看了,梅林賞了,寒山寺去了,我們走吧。”
顧溫瑾聞言心神一,他目也看著,神難辨。
“靜姝,你怎麼那麼懂事呢。”
他低低地嘆出聲,嗓音里含著心疼和憐惜。
這是他喜歡的人,是他第一眼就看上的人,懂事的讓他心。
許靜姝心尖微,溫地笑了笑,清眸中似乎有星閃過,漂亮的不似凡人,笑著說:
“可能是找了一個不那麼懂事的男朋友,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懂事的人麼。”
顧溫瑾眸微怔,眸睨著他,倏然笑起來,格外好看。
他好笑地說:“嗯,對,是我不懂事,所以上天派了我家懂事的靜姝來幫我。”
許靜姝本來就是隨口說說,被他這樣一本正經地承認了,反倒生出了幾分赧然。
清眸覷了他一眼,微微上揚的眼尾生出一抹嗔,艷人。
“走啦,再不走就遲了,你還要不要飛國外了?”
許靜姝惱地說道。
顧溫瑾布滿笑意的眼底陡然一晃,而后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對一笑。
“好。”
昨晚剛下過雪,漫天白雪,一片白茫茫的天地,灑在雪上折出的線五彩斑斕。
看著下山的路,顧溫瑾扭頭看向許靜姝,含笑說了一句:“雪地,下山路難,我背你吧。”
許靜姝想拒絕,即將開口的話在抬眼時與顧溫瑾視線相的那一剎那止住。
男人的眼里溫煦依舊,可眸底分明抑著某種令人心驚的緒,在那一瞬間,許靜姝遽然就不想拒絕他了。
紅微揚,眸溫婉地看著他,溫順地點頭,“好”。
顧溫瑾一笑,然后在前蹲下。
許靜姝看著前男人寬厚的脊背,眼眶微微發熱。
青年傲骨錚錚,骨如青竹不可折,卻能心甘愿為一人折腰低頭。
不知何時,弱冠之年還略帶瘦弱的脊背已經悄然長,逐漸變了如今這樣能負擔一切重量的模樣。
長總是來的猝不及防,在我們不曾關注過的那些時中悄悄改變,等我們想起來回頭的時候,驀然回首,斯人已變,再難回到從前了。
我們只能寄希于不變,任憑時間如何流逝,心中都有那麼一凈土,是為彼此而留。
許靜姝了眼眶的熱意,爬到他的背上。
背上一重,顧溫瑾站起,背著下山,一步一步,步伐穩健。
風雪路難,可有他在,就不冷。
許靜姝想,他背走過的這段路,會是終難忘的一段記憶,等滄海桑田,年華老去之時,坐在小院里,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和的后代一起閑聊的時候,一定會憶起這段時,而那個時候,的邊會陪著故事的男主人公。
時間呀,總是在我們想要留住的時候過的格外的快,下山的道路長卻終有盡頭。
兩人下山后上車,車子一路開到機場,在停車場停下時,兩人不約而同地都沒有開口說話。
空氣靜謐,針落可聞。
“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車鑰匙給你,你開回你那兒吧,景園的房子……鑰匙你有,想去就去。”
顧溫瑾溫聲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潤磁。
“嗯,好。”
“你也照顧好自己。”
頓了頓,許靜姝才重新啟:“我就不看著你走了。”
抬眸看向他,目溫和沉靜,裹著包容一切的寬厚,淡淡一笑。
“等你回來的時候,風霜雨雪,我一定來接。”
“好。”
顧溫瑾凝著,眸中萬千緒流轉,翻騰,最后盡數化作一抹淡淡的溫。
他推開車門下車,從后備箱里拿出行李,頭也不回地向機場大門走去。
許靜姝一開始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后來就不看了。
不知在車里坐了多久,久到夕的橘紅占據了半面天空,夜漸漸籠罩天地,才開車回家。
回到家以后,照常的做飯,吃飯,洗澡,睡覺,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還是那個許靜姝。
…………
次日清晨,晨起的第一縷穿白的窗紗,從睡夢中醒來,額頭上有薄汗滲出。
暗暗擰了眉心,心臟劇烈地跳,剛剛夢到飛機出事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拿起手機,看到顧溫瑾發的安全抵達的消息,心下一松,緒也跟著松懈下來。
“叮鈴鈴——”
鈴聲響起,許靜姝接起電話。
“喂,諾言。”
“靜姝,你今天有事嗎?我們一起出去玩兒吧。”
電話里是蘇諾言俏皮活潑的聲音。
許靜姝會心一笑,答應:“好。”
“那我先洗漱換服,靜姝,一會兒見。”
蘇諾言風風火火地說完后就掛斷了電話。
許靜姝放下手機,也開始為出去玩兒做準備。
孩子之間出來玩兒,逛街是必不可的,兩人見面后吃了頓早餐,然后跑到商廈里,逛遍了整座商廈,出來的時候,手里的東西多到幾乎拿不住。
“靜姝,你今天不正常!”蘇諾言拎著好多東西,有氣無力地說道。
“怎麼不正常?”許靜姝揚眉問道。
“就是不正常啊,你今天簡直像那個包養小妖的霸總一樣,全程就是買買買!”
蘇諾言看著手里的堆東西,在門口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說道。
許靜姝微嘆,指著手里的袋子一個一個數過去:“這是給阿姨的,這是給叔叔的,這是給你的,這個也是給你的……”
“買買買不應該嗎?”
說完之后,目含笑,揶揄地反問了一句。
蘇諾言:“……”
好有道理的樣子,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對……
許靜姝找人把東西先送回去,然后和蘇諾言玩到半夜十點才回家。
北城的夜晚,燈火闌珊,霓虹閃爍,這個時間,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許靜姝踏著黑暗回家。
回到家,洗去上輕微的酒氣,許靜姝著手整理張書發來的文件,在前些日子就在開始為接手言氏集團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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