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臣政特意向單位請了一天假，去附近商超買了幾樣問品，從小孩喝的到老人吃的補品，兩只手拎得滿滿當當。

走到樓下時，剛好遇上對面院子里正在除草的人，袁可為就在旁邊幫忙遞工。

袁可為先看見的他，可隨后旁邊的人也投來目。

周臣政本想視而不見，不過人已經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小為前兩天說你留了他吃晚飯。”人臉上的笑很討好，一直弓著腰。

年紀約三十歲上下，看起來很年輕，一點皺紋沒有。

“謝謝。”

人鞠了一躬，“都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們娘倆搬來的第一天就到您的照顧，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謝。”

“我們見過嗎？”周臣政冷不丁地問道：“你認識我？你兒子應該只是說了在鄰居家吃晚飯吧。”

“……”人愣住，支支吾吾半晌，沒編出一個合適的說辭。

周臣政接著又問：“你姓袁嗎？”

聽到這個問題，人臉上出明顯的錯愕，“什麼？”隨后，不自在地笑了笑，“是小為這麼和您說的嗎？”

“怎麼，他沒向你代他是方志明私生子一事？”

這句話直接給人當頭一棒，差點沒站穩摔下去。

周臣政眼疾手快地往后退了一步，雙手背在后。

袁可為見況不對，立馬丟了工，跑到人后扶著，面帶歉意：“媽，對不起，我沒瞞得住。”

“對不起，先生。”人越發卑躬屈膝，“如果那天晚上小為向您做了什麼無禮的事，還請您務必見諒，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有教好。”

“不是你的問題。”

周臣政緩和了語氣，口吻溫吞。

人疑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遲疑：“先生……”

“是方志明教得很好。”

人拿不準周臣政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夸？還是諷刺？

不敢輕易回答，只得更加謹小慎微。

垂落的目落在男人幾乎要兩手拿不下的禮品上，強行出笑，“聽小為說您結婚了，是給太太買的嗎？還是說要和太太一起去拜訪長輩？”

周臣政無聲覷了幾秒，留下一句：“拜訪長輩。”

話落，他拎著東西走進單元門里。

也不算長輩。

不過，確實是要去拜訪人。

**

傍晚五點，正是學校放學的時候。

賓利緩緩開進一眾來接學生放學的家長車群里，停穩，開窗，熄火。

歲杪趴在車窗邊緣，捧著手機，一會兒看一眼從校門口群結隊走出來的學生，一會兒看一眼手機上的照片，挨個比對。

不過在眼里，這些小男孩都沒太大的區別，個個都長得白白凈凈，穿著統一式樣的校服。

歲杪都看花眼了。

把手機還給男人，“哥哥，你找。”

“哥哥不用照片。”

周臣政了腦袋，“在這里乖乖等哥哥。”

“好！”歲杪神兮兮地答應，朝下車的男人行注目禮。

太刺激了！

周臣政居然想“綁架”方志明大老婆的兒子！

這要是捅出去，他絕對是要分的。

歲杪鎖男人的背影，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張得不行。

好像干壞事的人是一樣。

不太放心地給男人發了條消息。

【喵喵：哥哥，你趕回來，戴個口罩！】

周臣政的形太顯眼了，尤其是來接學生的家長都是媽媽輩的人，他往那兒一站，人高馬大的，惹得周圍的媽媽都朝他投去打量的目。

消息發出去后，周臣政并沒有及時查看。

歲杪看他吸引的目越來越多，都替他到難為。

從儲箱里拿出口罩戴上，準備開門下車時，才發現打不開。

歲杪：？

什麼況？

又試了兩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周臣政可能是按了鎖，現在只能從外面打開。

雖說車窗是開著的吧，但夠不著外面的門把手呀！

而且擔心到寶寶，都不敢有太大的作，只好趴在車窗上，眼看著男人背影。

周臣政貌似已經接到了那個小孩！

算了，戴沒戴口罩都不重要了。

老男人已經賺足了路人的目。

在他接到小孩時，甚至還有人上去搭話了！

歲杪氣鼓鼓地盯著男人背影，小叭叭：“周臣政，你完蛋了。”

要念叨死這個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老男人。

**

“哦喲，這是你家小孩啦，你才多大，孩子就上小學了啊。”

旁邊的太太熱搭話。

“我太太還沒生產。”周臣政半蹲下，牽住方羽的手，“這是同事家的小朋友。”

“那你也結婚啦！”

太太震驚，“你有三十了嗎？這麼早結婚！”

“嗯，正好三十，遇上我太太就結婚了，一切都是剛好。”周臣政微微頷首，談的并不那麼強烈。

太太還是覺得可惜：“誒唷，你們男人嘛，三十而立，正是拼事業的年紀，結婚那麼早，以后遇到更好的姑娘怎麼打算？”

“我太太就是最好的姑娘。”

周臣政并不打算再攀談下去，“抱歉，我太太還在等我。”

“走了，小羽。”

“好的，叔叔。”

方羽一路小跑地跟上男人步伐，“叔叔，我媽媽今天沒來嗎？”

“來了，不過叔叔先一步帶走了你。”周臣政也沒打算瞞著方羽“綁架”的事。

方羽果然一愣，仰頭問他：“叔叔，你是要綁架我嗎？”

“對，叔叔想找你媽媽談點事，避免你媽媽不愿意見我，所以叔叔得采取一點特殊手段。”

“和我媽媽要談什麼？”方羽追問，“不過叔叔，你這樣綁架我，會讓我媽媽緒更激的，從我爸爸去世后，的緒就不太穩定。”

“叔叔盡量不刺激。”

周臣政把方羽帶上車，轉頭就看到自家進化河豚的小妻子，“怎麼了，杪杪？”

“你把我鎖車里干什麼呀，我給你發消息你也不看。”

他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

河豚立馬撲進他懷里，用腦袋撞他的腰腹，氣鼓鼓地嘟囔：“壞人。”

“對。”周臣政應了聲，“剛剛壞人在干壞事呢，乖乖，沒及時看手機。”

他從兜里出手機，撥通了方羽母親的電話，把手機遞給后座，“告訴你媽媽，你在我手上。”

歲杪：“？”

這是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