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瞪大眼睛,大出來:“不好!太太又被放鴿子了!”
太太......一個人在那兒等了整整五個小時!
“快!快!”他一邊朝著外面狂奔,一邊掏出手機給傅北宸打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冰冷的提示音傳來。
他又趕撥給司機老王。
電話很快接通了,老王的聲音也帶著火急火燎:“林特助!我正要向您報告!傅總去救姜小姐了!況急,他剛坐了一艘快艇出海了!還好……陸先生也派人跟上去了!”
林奇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我的天爺啊!”他一路驚著,和管家一起跳上車,油門踩到底,以最快的馬力沖向河堤邊。
車燈劃破黑暗,照亮了河堤路邊那個蜷的影。
顧星念靠坐在路邊的石墩上,臉白得像紙,沒有一點,左臂的袖被鮮浸,暗紅一片,目驚心。
林奇心跳都了一拍,趕剎車跳了下來。
“太太!太太您怎麼樣?”他沖上前,聲音里全是懊悔和歉意,“對不起太太!都是我的錯!我來晚了!對不起!”
他小心翼翼地將幾乎失去意識的顧星念扶起來,攙上了車后座。
第二天,顧星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的大床上。
左臂被妥善地理過,用夾板固定了起來。
了,能覺到是昨天那一跤,讓原本快要愈合的傷口徹底裂開了。
林奇一直守在旁邊,看到醒了,立刻湊過來,臉上寫滿了疚。
“太太,您覺怎麼樣?醫生說您失有點多,加上勞累和涼……”
顧星念沒聽他后面的話,只啞著嗓子問:“傅北宸呢?”
林奇眼神閃爍了一下,低聲說:
“傅總……昨天公司臨時出了點急狀況,他趕回去理了。”
顧星念的臉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睫了。
“是關于姜可心吧。”用的是陳述句。
林奇被噎了一下,知道瞞不住,只好著頭皮說:
“是……是姜小姐,被人綁架了,傅總……傅總是去救了。況很復雜,昨晚到現在,還沒有傅總的確切消息……”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信息突然響起。
林奇看了一眼,嚇得手機都掉到了地上。
顧星念地敏捷地捕捉到了那條娛樂快訊。
標題十分醒目——#傅北宸深夜抱姜影后現中心醫院,渾染疑遭襲擊#
配圖正是傅北宸抱著臉蒼白的姜可心,快步沖進中心醫院的場景,他自己上的白襯衫也沾染了大片的跡。
顧星念的目落在手機屏幕上,然后,突然輕輕地笑了。
那笑聲很低,卻帶著濃重的嘲諷,還有無法言說的無奈,以及一種……徹底死心的平靜。
的眸子,像蒙上了一層灰,再沒有之前的亮。
許久,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嚇人。
“林奇。麻煩你讓人送我回家。”
林奇愣住了:“太太,您的傷……”
“送我回去!”顧星念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
林奇猶豫著:“可是傅總那邊……”
顧星念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冷淡卻帶著一種決絕:
“如果不想我再出什麼意外,讓你不好向他代,最好現在就安排車,送我出去。”
林奇看著蒼白卻堅定的臉,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低下頭:“是,太太,我馬上去安排。”
來到樓下大廳。
管家帶著一眾傭人,都站在門口,眼地看著顧星念,眼神里滿是不舍。
顧星念停下腳步,從隨的小包里拿出一個致的小盒子,遞給管家。
輕聲說:“麻煩把這個鏈子給方伯,讓他戴在上。”
頓了頓,補充道:“這條鏈子,是被上帝祝福過的,希能保佑他老人家平安長壽。”
管家雙手有些抖地接過盒子,眼眶泛紅,地對著顧星念說了一長串真摯的祝福語。
車子緩緩駛離了這座華麗卻冰冷的莊園。
當車子開到莊園氣派的大門口時,顧星念過車窗,看到了一輛無比悉的黑邁赫,以及車旁那個拔悉的影。
顧星念心口猛地一。
“停車。”對司機說。
車停穩后,推開車門,忍著手臂和上的疼痛,一瘸一瘸地朝著那個影走去。
際冽幾乎是在下車的同時就看到了,他快步迎了上來。
當看到蒼白的臉和手臂上的夾板,還有那蹣跚的腳步時,他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了,痛得厲害。
他幾步沖到面前,沒有多余的話,只是出雙臂,作無比珍重地將摟進了懷里。那力道,像是要將進自己的骨里,又怕弄疼了。
下一秒,他彎腰,小心翼翼地將打橫抱起,穩步走向他的邁赫。
車子絕塵遠去,載著顧星念的滿傷痕,甚至比來的時候,傷得更重……
下午。
姜可心的況總算穩定下來。
傅北宸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的手機,好像在昨晚跟那幫孫子干架的時候,摔得支離破離了。
他順手拿起旁邊保鏢的手機,撥通了林奇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他劈頭就問。
“顧星念,還好嗎?在做什麼?”
電話那頭的林奇,聲音聽起來都快碎了,帶著濃重的鼻音。
“老板……對不起……是我沒用……”
林奇開始語無倫次地懺悔,說自己太大意,讓太太一個人在河堤上吹了五個小時的冷風。
最后,還是自己跑出來找人求救,結果不小心摔了,原本就沒好的傷口又裂開了。
醫生給重新理傷口的時候,人已經徹底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傅北宸聽著林奇斷斷續續的匯報,心臟猛地。
疼。
是那種鈍鈍的,帶著尖銳倒刺的疼。
一濃重的,幾乎讓他窒息的愧疚,鋪天蓋地涌了上來。
昨天沖去救姜可心的時候,他只有焦急和滔天的憤怒,哪里有過這種心如刀割的覺?
“人呢?”他的聲音干沙啞。
林奇在那頭停頓了一下,聲音更低了。唉,太太好不容易積存的一點好,估計得煙消云散了。
“被陸冽接走了,現在……現在不知道在哪里。”
傅北宸著手機的手指,骨節泛白,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對牽腸掛腸,但跟誰走,也不能是陸冽!
他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然后,他嘗試撥打顧星念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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