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言聽完江晴笙講述剛剛的小曲后，突然想到了剛才在樓下看見的高大背影。

路燈昏黃，看不太清楚，只是嘆了一句：

“這人怎麼有點眼。”

現在聽江晴笙這麼一講，恍然，“原來剛剛那個是你的渣男前男友啊。”

說罷又跑去把禮袋拆了。

“誒——”

江晴笙還沒來得及阻止，禮袋已經開了。

里面是一套江晴笙很喜歡的玩公仔，很早前就絕版了。

也不知道岑淮予是從哪里弄來的。

所謂的六一兒節，送一套絕版玩，倒也襯節日氣氛。

程思言驚呼：“岑淮予那玩意兒怎麼時隔三年突然開竅了？這禮送得完全符合你心意啊。”

江晴笙想起曾經云水雅苑的帽間里，偌大的玻璃柜全是他助理采買的禮。

同樣，也是每一件都符合的喜好。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那是他助理敬業、專業，無關乎他的心意。

外面突然開始落雨了。

雨聲淅瀝，一點點地打在窗欞，發出一記響亮聲響。

江晴笙的聲線浸在陳舊的故事里，隨窗外的雨珠一起往下墜。

“那又怎麼樣呢。”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人都是這樣的，得不到的，或者已失去的，這才是最好的。”

那盒禮被扔回袋子里，再也沒打開過。

以前的江晴笙收到他心準備的禮一定會滿心歡喜，但現在不會了。

人會犯傻，但一次就夠了，要是重復犯傻，那就是犯賤了。

不否認以前飛蛾撲火時的勇敢和純粹。

但現在的，是涅槃重生的蝶。

-

江晴笙周末的時候回了江家別墅。

車子剛駛進車庫，就看見江逾白常開的那輛銀跑車已經停在那兒了。

不詫異，今天江逾白怎麼回來得比還早。

剛進客廳，偌大的晶電視正在播放一檔音樂綜藝。

而客廳里，只有江逾白一人。

他難得認真地守著一檔綜藝看。

江晴笙本意是想從背后突襲，嚇他一跳。

所以保姆陳姨正準備和打招呼時，指了指江逾白，比了個“噓”的手勢。

陳姨秒懂，點點頭，又去廚房忙碌了。

江晴笙正準備上前，就聽見電視里的主持人在介紹：

“下面讓我們掌聲有請今天的踢館歌手林殊晚，為我們帶來的歌曲是，《不歡》。”

舞臺的燈大亮，像無數星星組的銀白點，錯落有致地打下來。

是心設計過的，簡單卻別出心裁。

林殊晚穿一和舞臺很合襯的鑲鉆魚尾，黑長直，本就深邃的眼睛化了亮片眼影。

靜靜站在立麥，唱的原創歌曲。

“有一種，

藏在你眉眼間，

如蝶翼撲閃，

我抓不到結尾。”

……

婉轉清冷的聲線，用溫的嗓音唱出歌里人的故事。

大家都說林殊晚是創作型才，是被天使吻過的聲線。

一首歌完畢，林殊晚站在臺上沖大家鞠躬道謝。

觀眾席里有一堆舉著應援牌的歌迷，高喊著的名字。

為歡呼，也為自豪。

下一位歌手登臺了，還沒開唱，電視就被江逾白關閉了。

他聽的太專心了，以至于本沒意識到后的江晴笙也聽完了全程。

轉頭之際，對上江晴笙那雙似笑非笑的臉，江逾白嚇得又跌回沙發上。

“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嚇我一跳。”

江晴笙隨手拿了一包零食拆開，氣定神閑地坐到沙發上。

聲音戲謔，“我啊，在某人含脈脈地觀看前友節目的時候就來了。”

江逾白臉上表很不自然，但卻擺出一副義正嚴辭的姿態來。

“我就是閑得無聊正好翻到這個節目了而已，你污蔑我，你站在我后又看不見我表，哪里含脈脈了，真搞笑。”

江晴笙著此刻語無倫次的某人，眼中笑意加深幾分。

微挑眉，“哦，我就說了一句話，你那麼激干啥。”

江逾白：“我激什麼了，我就是解釋一下，我才沒有對前友念念不忘！”

他講完這話后細品一下，倒真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恨不得給自己掌。

江晴笙是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這個語言上的。

“我什麼時候說你對前友念念不忘了？”

江逾白，“……”

須臾，江晴笙在手機頁面作一番，點開了一條幾天前的語音。

故意外放給江逾白聽：

“笙笙，你回國了吧？我下個月要在溫城開演唱會，給你留兩張票，你和言言一起來好嗎？”

是一道特別溫的聲。

仔細一聽就會發現，和剛才電視里唱《不歡》的那個，是同一個人。

但江逾白本不需要仔細聽。

他對林殊晚的聲音太悉了。

江逾白表松，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著江晴笙。

“干嘛？”

江晴笙收起手機，“沒干嘛呀，就是想問問某人，要不要去看晚晚姐的演唱會。”

江逾白一聽這話，臉上雖平添幾分喜，語氣卻仍舊傲。

“這可是你主邀請我的啊，你邀請我我才去的。”

江晴笙點頭，“對，我邀請你的。”

江逾白滿意極了，“是前排座位嗎？不要看臺啊。”

江晴笙：“反正我和言言是前排，至于你嘛，要看你手速了。”

“什麼意思？”江逾白臉上的笑容僵住。

江晴笙：“意思就是，你想看的自己買票。”

“你耍我呢吧江晴笙？！”江逾白氣地從沙發上跳起來。

江晴笙姿態松散地吃著手里的零食。

“誰耍你了，你又不在晚晚姐邀請名單里，想看就自己去買票呀。”

江逾白：“滾！”

江硯之和章知雨是前后腳回來的。

江硯之剛回家沒多久，司機就提著章知雨今天購的戰利品進來。

前前后后，搬了三趟。

江硯之著那排列整齊的一排購袋，終于知道為什麼他的銀行卡今天會有那麼多扣款信息了。

章知雨收獲頗，開開心心地喊陳姨幫忙把這些東西拿進帽間。

江逾白掃視一周，詢問：“有沒有給我和我妹買東西？”

章知雨搖頭，“并沒有，不過給你們的爸爸買了兩件短袖。”

一旁的江硯之看見章知雨從購袋里拿出兩件男士T恤后，頓時寵若驚。

他有些得意地沖兩個孩子炫耀：“看吧，你們媽媽還是最我了。”

下一秒，就聽見章知雨說：“99塊兩件，買到等于賺到，拿去穿吧。”

江逾白和江晴笙一聽，都笑了。

江逾白把短袖拿到他邊比劃一下大小，“不錯合，我媽給我們買可都是四位數的，爸，可太你了。”

江硯之：“以后周末你不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