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予再次見到江晴笙,是在ERP社團參加本學期第一場賽事的時候。
王嘉憶作為社團唯一知曉江晴笙的人,如今與兩個人同在一個場合,顯得有些許不自然。
尤其是在察覺到兩個人怪異的氣氛之后。
本次的“人才杯”全國大學生數智化企業經營沙盤大賽,由中國商業聯合會和某科技份有限公司聯合創辦。
溫大的校領導把這次比賽看得比較重要,要在社團里選出幾位最優秀的社員代表參賽。
岑淮予作為社長,即便大四期間不常在校,也被召喚回來帶領此次比賽。
眾人齊聚在社團會議室里,就連已經在外實習的大四社員也回來了。
江晴笙最近也很忙,要忙院的畫展,特意了空過來開會的。
副社長俞霆澤坐在岑淮予旁邊,著長矩形的會議桌上坐滿的人,笑著調侃:
“咱們社團的人很久沒這麼齊過了啊。”
岑淮予也是從公司趕過來的,簡單說明了幾句:
“下個月換屆選舉之后,社長就不是我了,這應該是我帶你們的最后一場比賽。”
“這次會議容有點多,要定一下參賽人員,還要布置一些參賽任務。”
說罷,他眼神往坐得離自己有些遠的江晴笙上瞥。
生正埋頭對著手機噼里啪啦地打字。
會展中心的布置現場出了點狀況。
在微信上和負責人對接,又喊了另一位院的男生去幫忙盯一下。
“江晴笙。”岑淮予喚了一聲。
眾人聞聲,目齊刷刷地移到上。
的心思全在手機上,并未聽見。
直到邊王嘉憶拍拍胳膊,才回神。
王嘉憶小聲提醒:“社長喊你呢。”
“啊?”江晴笙抬眸,眼神懵懵的。
岑淮予笑了,看著說道:
“社團經費是你在管,這次會議時間比較長,你給大家點個喝的吧,錢從經費里撥。”
江晴笙本就忙得焦頭爛額,還要被他突然加了個任務,心中懊惱。
臉上沒什麼好氣,語氣幽怨:“知道了。”
統計了下大家的口味后,又問:“社長,你喝點什麼?”
岑淮予似笑非笑地著,眼里有僅彼此可知的戲謔之意。
仿佛在說:我喜歡喝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但當著眾人的面,岑淮予淡聲道:“都可以,你看著點吧。”
江晴笙:“......”
王嘉憶在一旁幫著給大家點飲品,江晴笙湊在耳邊輕聲吐槽:
“嘉憶,你瞧見沒?”
王嘉憶納悶:“瞧見什麼啊?”
江晴笙:“要是在職場里,那種跟你說‘都可以’、‘我隨便’、‘你看著辦’的甲方——”
“最、難、搞、”
最后三個字被逐字逐句地加重了語調。
王嘉憶一聽,醍醐灌頂,“太對了笙笙,社長看著就不好搞。”
說罷還要同地著,“笙笙你好慘。”
最后,一杯苦的冰式由江晴笙親手送到岑淮予面前。
江晴笙笑得有些狡黠,說的話暗藏另一層意味:
“社長,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湊合著喝吧。”
岑淮予笑容里帶一點縱容,很順手接過了。
當然知道他最討厭苦咖啡,故意的。
見岑淮予將咖啡擱置在一旁,江晴笙梅開二度:
“社長,你怎麼不喝啊,是不合口味嗎?”
張杭一直對江晴笙有好。
他不清楚兩個人之間暗的曖昧,只是很直男的幫江晴笙說話:
“對呀,社長你不喝嗎,這可是晴笙專門為你點的。”
岑淮予:“......”
“我喝。”
俞霆澤握著手中的那杯焦糖瑪奇朵,有些鄙夷地看著岑淮予。
“社長,你口味好獨特啊,怎麼喜歡喝中藥。”
岑淮予有苦難言,“......”
本次ERP大賽江晴笙沒有時間和力參加,最終人員確定后會議上也沒什麼事了。
正巧畫展策劃那兒有催促的消息進來,江晴笙便提出先行告退。
-
從會展中心出來時,時間已經臨近傍晚六點了。
室友們半小時前就發來消息問過要不要給帶晚飯,現在才看到。
于是點開手機回復:
【不用了,我自己去外面隨便吃點。】
學校南門附近的那條街還未被完全打造好,商鋪不多,所以向來沒什麼人。
江晴笙有點想吃那里的煲仔飯,于是便一個人往南門走。
還沒走到餐廳,手機就響起一陣來電提醒。
是岑淮予打來的。
一接通,那頭傳來一道清冷男聲。
言簡意賅兩個字:“回頭。”
轉而,岑淮予的車子就停在路邊。
江晴笙的長擺被風吹起弧度,外頭裹一件風。
就這樣定定地站著,一步不挪。
岑淮予的視角下:
傍晚橘紅調的云霞,偶爾有車子駛過的街角,一排排高大金黃的梧桐樹。
還有那個站在樹下,似翩翩夜蝶,化有仙氣的孩。
這一幕,得像是羅曼克電影里才會出現的畫面。
可竟然,是現實。
他手中的電話沒掛,依舊耳。
在靜默幾秒之后,他又說:“上車吧,笙笙。”
車后座有一大束鮮艷的紅玫瑰,花束旁還有一個禮袋。
岑淮予幫系好安全帶,又手將后座的禮袋撈過來,遞到面前。
“打開看看。”
江晴笙神木訥地照做,對于岑淮予今天的反常行為實在驚訝。
袋子里是一條紅寶石項鏈,鉆很大,純度凈。
岑淮予幫戴上,“看你很喜歡這個牌子,就找門店定做了一款專屬于你的,喜歡嗎?”
江晴笙打開副駕駛的后視鏡,對著鏡子欣賞此刻已經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項鏈。
紅襯,顯得白如雪。
點點頭,說喜歡,但神又很不解。
“你為什麼突然送我禮?”
岑淮予無奈地嘆口氣,“寶寶,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哄你。”
我在哄你。
聽到這四個字時,江晴笙眼皮微不可察地了一下。
說:“現在看出來了。”
這個方法是段之樾教給他的。
原話是:“你用心去準備一份禮送給,要能夠到心上的那種禮。生最吃這一套了,儀式懂不懂,生活中突然的小驚喜小浪漫懂不懂。”
岑淮予無知的眼神讓段之樾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對牛彈琴。
他無語了,加重幾分語調:“就是投其所好!投其所好懂不懂!你去買喜歡的東西啊。”
岑淮予懂了。
所以就有了現在這一出。
車子重新啟,岑淮予拉拉的手,“帶你去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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