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冏臉上的譏諷笑意越來越明顯，『說實在的，我理解歸理解，但是我覺得你們這樣的想法很愚蠢！為什麼待在這裡？難道我不懂得往上沖，往死命打麼？反正是你們的命！為什麼要在這裡等？還不是想要多保存一些兄弟命，多帶著你們多打一些勝仗？！難道這就錯了？確實，在這裡乾等，現在是沒有戰利品，沒有功勳到你們手裡，但是你們就確定接下來也沒有？還是說你們回到了河去，就會在驃騎麾下，什麼戰利品，什麼功勳都任你們挑選？你們未免想得也太好了吧！』

  姜冏沒有跟這些羌人軍校客氣。

  因為對於這些羌人軍校來說，客氣的話他們還未必能聽得懂，反倒是姜冏當下所說的比較刺耳的話，他們才能聽明白。;

  姜冏卻不管他們的，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帶兵打仗，是有章法的，不是一口氣向前沖就完事了！好，就算是現在我派你們往前沖，你們確定自己就一定能贏？一定可以打敗那些曹軍？你們現在連曹軍在做什麼都不清楚，要是這樣還能打一個勝仗，那就真是做夢了！』

  姜冏從隴西之地走出來，經驗增長，眼也自然有所提升，雖然談不上什麼名垂青史的名將，但是至可以肯定是有一定的軍事天賦的。在歷史上，隴右隴西之地並不被漢朝高層重視，姜冏也就淪為了軍閥豪強混戰之下的犧牲者，但是此刻他卻侃侃而談，眼前戰事進展如何，至已經給他說了個七八分出來，張揚著自信的神態，也就染著周邊的人。

  姜冏的聲音已經漸漸放大，張開雙臂，『我主公，驃騎大將軍一路南征北戰，可曾有敗過？當年你們覺得北宮很厲害，可是現在呢？如今天下，曹軍不了，山東不了，就等著我主驃騎帶領著我們來立著最後的大功！然後你們現在還挑三揀四，覺得這裡那裡瘦，想要幹什麼？想要跟著我主建功立業的，不知道有多人！你們要是覺得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就乾脆回家去！別以為參加了我們的訓練，長了一些本事，我們就缺你們這些人！』;

  羌人軍校被罵得面紅耳赤，喃喃說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上說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實際上就是這個意思。

  就像是他們說想要回河，但是實際上並不是真的想要回去一樣。

  羌人所習慣的部落同盟模式，已經持續了幾百年，而部落同盟在某種意義上也就是利益換，所謂的盟約就是在特定時間下的共同利益而已。

  現如今很多羌人雖然說參加了斐潛麾下的訓練，接了斐潛作為他們的新的『天神代言人』，但是這種『商議』，或者『利益換』的慣，依舊存留在這些羌人上，他們來找姜冏，並不是想要和姜冏翻臉，而是近乎於本能的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

  就像是後世的切糕。

  切糕本沒什麼問題。華夏各地都有不同的食，也有不同的坑人手段。比如『驢打滾』的無中生有，『豬頭』滷當賣等等，其實都是相同的問題，但是唯獨讓『切糕』獨一份的惡劣，則是對於文化民族管理的缺失。;

  換個漢人賣切糕，也搞同樣的手段試試看？

  他們不是不懂，而是裝傻。

  因為裝傻的收益要更高。

  姜冏盯著這幾個羌人軍校，『現在，我主要建立如此英雄的事業，要創立如此不可思議的奇蹟，而你們卻在惦記著這一點功勳，這一點的戰利品……為什麼就不能眼放長遠一些？今天沒有，明天就一定也沒有麼？而且說不得這裡的收穫還會比河那邊要更大！』

  『真的？！』羌人軍校頓時眼眸一亮，『頭領你說真的？』

  姜冏冷冷一笑，出猙獰白牙，『我的覺靈得很……這些曹軍，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呢……相信我，接下來肯定有你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