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客人見狀嚇了一跳,立刻指指點點。
顧傾城也被這一幕嚇得不輕,連忙站起:“你起來,不然我馬上走。”
“傾城,媽媽……”梁景容抬眸看著,還要哀求,可顧傾城不給開口的機會,果斷拔就走。
“傾城,傾城!”梁景容這才趕起,追著顧傾城把拉住,“我不那樣了,你等等,聽我把話說完。”
顧傾城一把甩開,著脾氣轉過道:“我不接你們的道歉,也不會幫助你們,你有什麼困難去找別人吧。”
知道梁景容的目的,肯定是想緩和關系,借機又要提出什麼要求。
就不應該跟上來聽啰嗦。
可就在轉要走時,梁景容突然說:“傾城,有人要害你!我是來提醒你的!”
顧傾城步伐一頓,猶豫了,但還是沒回頭。
梁景容上前再次抓住的手臂,臉看起來很認真嚴肅,“真的,有人要害你,要替如意報仇。”
“替顧如意報仇?”顧傾城疑,突然想到顧家被燒的別墅,還有前幾天顧柏川遭遇的車禍。
梁景容看臉,知道聯想到什麼,直接印證了的猜測,“放火燒別墅的人,我們大概知道是誰了,柏川昨天跟警方反應了,但不知能不能抓到,還有前幾天柏川的車禍,害得芝芝流產……也是那人干的!”
顧傾城越聽越困——到底是什麼人?
梁景容將拉回剛才的位置坐下,盯著低聲道:“警方說那人懂得反偵察,一時半會兒抓不到,他若是知道自己暴了,肯定會加報復計劃的。”
顧傾城問:“你說了半天,到底是誰?”
“是如意小時候在孤兒院的玩伴,張海龍。”
一聽這個名字,顧傾城眼神都變了。
因為知道這個人!
當初被拐剛回來時,顧如意三番兩次陷害,剛提不久的瑪莎拉剎車失靈,差點在高速上車毀人亡——事后調查就是這個張海龍的人破壞了的剎車系統。
但那人在幫了顧如意之后,早就逃跑躲起來了。
沒想到現在又回來了。
“那個張海龍,跟顧如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兩人很好,如意被我們收養后,他們還經常有來往,不過如意瞞得很好,知道我們不希跟孤兒院那些窮孩子繼續往來。”
“那你又怎麼知道這個人存在的?”顧傾城心里疑不斷。
因為如果梁景容所說屬實,這個張海龍要為顧如意報仇的話,那自己肯定也在他復仇名單之列。
畢竟,才是導致顧如意死亡最直接的縱者。
“這個人初中畢業就出去闖社會了,什麼七八糟的工作都干過,還去服了兩年兵役,復員回來后,想創業,就找如意借錢,兩人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他好像一直喜歡如意,可是如意不喜歡他,后來如意跟云墨在一起,這個人很生氣,跑來家里找如意要說法——這樣我們才知道的。”
顧傾城毫不知,稍稍一思忖明白過來,“這些事都發生在我被拐的那幾年里?”
“是的,那幾年你不在家,所以不知道。”梁景容點點頭,“我們知道后很生氣,讓如意必須跟他斷絕來往。如意當時跟我們保證了,說再也不跟他聯系,但我估計……他們私下還是有聯系的。”
顧傾城譏誚勾,冷哼了聲:“當然有,顧如意還指使他破壞我車子的剎車系統,想讓我車毀人亡。”
梁景容皺眉,一臉懵,思索了會兒驀然醒悟,“你是說……你剛回來那會兒,有次出車禍,就是如意找這個張海龍干的?”
“是的。”
梁景容愣住,怯生生地看了顧傾城一眼。
顯然,越來越意識到,他們過去對兒的誤解有多深,對顧如意的偏心有多重。
“那你們又是怎麼發現,放火燒別墅跟制造車禍都是他干的?”顧傾城繼續問道。
梁景容說:“這次柏川出車禍后,車子送去4S店維修,人家一檢查說剎車系統是被人為破壞的。我們就調了車庫跟小區附近的監控,在家研究了好幾天,終于找到線索——那殺千刀的玩意太狡猾了,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學的,車子被了手腳后,剎車不是馬上出問題的,是又開了兩天,剛好那天柏川陪芝芝去醫院產檢,路上就出事了。”
顧柏川的車禍細節是,他們當時車子到了紅綠燈前,遇紅燈是應該停下等候的,但車子由于剎車失控,停不住,就繼續開了出去。
然后被正常過綠燈的車輛當頭撞上。
顧傾城聽完明白過來,原來那人故技重施,又是挑剎車系統下手,害人于無形。
難怪,跟陸君堯都知道顧柏川的車禍有疑點,但陸浩明查了這麼久,跟顧柏川撞車的肇事司機確實沒有問題。
原來他們的方向偏了。
不是肇事司機有問題,而是顧柏川的車子有問題。
“這事我們都不敢讓芝芝知道,不然要更生氣的,更要打罵柏川。”
畢竟,人家結婚是圖個安穩,結果老公家里即將破產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仇家,惹來之災。
人家肯定惱火的,沒準兒一怒之下就要離婚了。
顧傾城聽得皺眉,“打罵?”
“是啊,那個老人……流產后大變,天天在家里作死,哪里把柏川當丈夫對待,簡直就是奴隸!”梁景容憤憤地吐槽,咬牙切齒。
顧傾城聽完卻沒有跟同仇敵愾,只淡淡地道:“你兒子看上人家,也沒真心把人家當老婆吧,不過是當做提款機而已。”
“……”梁景容看一眼,不敢吭聲。
不得不說,今天這個報還真是特別有用。
顧傾城恩怨分明,站起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顧氏資產重組的事,我會盡我所能幫忙的,算是答謝。”
見要走,梁景容又連忙住,“傾城,傾城!”
“還有什麼事?”
“傾城,那個……”梁景容也跟著站起,一臉賠笑地說,“我都聽柏川說了,你能干得很,既是不靠陸三,你也有錢的。”
說這話時,看向親兒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多想兒子也能這麼有本事。
話說到這里,顧傾城就知道要表達什麼了。
“怎麼,又要借錢?”
梁景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臉越發卑微,“我是想,看在我真心待你的份上,你能不能幫幫你哥?幫幫公司?”
“我剛才不是說了麼,資產重組的事,我會竭盡全力幫忙的。”
“不止是金錢方面,也要有人脈跟資源方面的牽線搭橋。”梁景容很清楚,公司要起死回生,有錢都不夠。
現在因為顧氏招牌砸了,客戶大量流失,才導致虧損不斷。
顧傾城看向,神頗有點復雜。
梁景容又走近了步,語調更溫,“傾城,這個家里,就你最有本事,運勢也好,過去是我們有眼無珠,一直低估了你的能力,我們也遭到報應了——你就不能看在你也姓顧的份上,幫幫我們嗎?”
顧傾城退后了步。
對顧家的示好已經有了生理抵。
無論他們把話說得多好聽,都很難同憐憫。
“抱歉,我無能為力。”
落下這話,毫不猶豫地轉離開了。
————
當天下午,顧傾城跟同事一起去顧氏集團做背調時,見到顧柏川,果然英俊的臉龐上還有指甲劃痕。
看來梁景容說他被富婆打罵是事實——看來這飯也沒那麼好吃。
談完公務,顧柏川將顧傾城單獨留下了。
顧傾城看他如今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憐狼狽,但再一想,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跪著也得走完,怨不得別人。
顧柏川親自給倒了杯水,放到面前,可沒。
防人之心不可無。
“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
“媽中午去找你了?”顧柏川坐下,微微抬眸看向。
“是的,一見到我就下跪,惹得周圍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我。”顧傾城語氣很淡。
親生母親給兒跪下,這哪里是求人?這分明是威脅和詛咒。
若是妥協了這回,以后就會不下跪,搞道德綁架這一套。
“媽給你下跪?”顧柏川臉變了,似乎氣憤。
但顧傾城沒有理會。
類似事不止一回了,以前顧如意還活著時,也是不就來這一招。
看似把自己位置擺得極低,其實是故意把對方架起來,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對方欺人太甚。
典型的綠茶做派。
“你找我到底要說什麼,如果沒事我就跟同事回去了。”顧傾城見他不說正事,又站起。
“媽既然找過你,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境,那個人張海龍,從十幾歲開始闖社會,干過許多工作,還去服役兩年,練了些手,又懂得反偵察,所以碧園的別墅被燒了后,連警察都找不到他。若不是我從地下停車場的監控里看到他的模樣,認出他就是一直喜歡顧如意的那個孤兒,我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顧家現在能有有限,你讓陸君堯找找關系,早點揪出這人,否則大家都提心吊膽。”
顧傾城心里冷笑,原來他是這麼打算的。
知道自己沒能力理這些麻煩,所以好心提醒,想讓利用陸君堯的勢力去鏟除敵手。
還記得之前顧柏川車禍發生后,陸君堯就說過這話,知道他們沒能力理。
果真說中!
“行,知道了,你看似好心提醒我,最終卻還是為你們自己。”顧傾城不客氣地拆穿。
“最主要是提醒你注意安全。”顧柏川糾正親妹妹的話,看了一眼又落下視線,“雖然你跟我們斷絕來往,但你畢竟姓顧,上留著顧家的脈,何況——過去確實是我們對不住你。”
顧柏川婚后好像沉穩了些,漸漸長出一點良心。
起碼這話說得像人話。
“而且,最近逝去太多生命了,我們也不想再有悲劇發生。”說到這里,顧柏川臉沉頓下來,似乎有些悲痛。
暫且不提孫尚驍跟陳漢輝,單說顧如意和陳云墨,想起來的確讓人同憐憫。
那麼年輕,才二十多歲。
顧傾城心無波瀾,也沒理會他的“懺悔”,等他把話說完就轉走了。
離開顧氏后,顧傾城第一反應是想給陸君堯打電話。
可是想到他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地方開會,知道這事后也不能做什麼,只會徒增擔心焦慮。
心念一轉,把電話撥給了陸浩明。
“喂,傾城姐……”
“阿明,關于顧家別墅被燒,還有顧柏川車禍的事,你去查一個張海龍的人,他跟顧如意是一家孤兒院的,聽說一直深顧如意,顧如意生前應該指使他干過不缺德事兒,這兩起案件都跟他有關。”
陸浩明聞言一驚,很快明白過來,“姐,你的意思是——這人跟顧如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深顧如意,所以顧如意死了,他要報復顧家?”
“對,也可能還要報復我。”顧傾城說完,特意代,“你先不要跟陸君堯說,他在出差,知道了只會擔心,你多派個人過來接送我上下班就行。”
“那嶺江一品呢?伽南哥一個人在那邊,要顧你們兩個孩子,會不會照顧不周?”陸浩明有點不放心。
“在家里沒事,有安保系統,若有意外會第一時間報警。”
那套復式原業主是陸君堯,他很重視私安全,房子的安保系統是跟警方聯網的。
“行,我這就安排人過去。”
“好。”
掛了電話,顧傾城還在仔細思索哪些地方有。
小心駛得萬年船。
不能馬虎大意,抱著僥幸心理,再將自己置于危險境地。
說句難聽的,自己出什麼意外都沒關系,但會連累陸君堯,會讓他擔心、心疼,寢食難安。
兩人結婚半年了,從未給他安安穩穩的生活,這讓很愧疚。
但愿這一次的危機能早點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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