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解釋：“上次來學校找你，我遇見了，好的一個人。”

“好什麼？”陳厲倏地站起，非常不樂意提到這個拋棄他又回來的母親，有兩個錢就以為自己就能像條哈狗一樣上去？做夢吧！

一時火大，看著眼前的人語氣里都帶了些尖酸刻薄，“你怎麼那麼了解我家的事？你該不會是喜歡.....”

“對。”溫站起來，直視著他認真地說：“因為我喜歡你，陳厲。”

男生恍惚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仿佛這件事很離譜。先不說生從來沒有對他示好過，兩個就是普通的同學關系。關鍵是和......

“可你和楚修南關系很好不是嗎？”雖然兩個人從未公開過關系，甚至能明顯覺到有避嫌的行為，但都是青春期男，同樣喜歡一個人，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兩個人之間暗暗流淌的愫悸。

溫語氣很淡，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我和他是從小的鄰居，關系好正常，但我和他不可能。我喜歡你，不對，暗你，但我不耽誤你，所以你不用到為難，知道了就好。”

平時溫吞吞的生大膽表白起來，還打得陳厲大腦發懵，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招，明明天氣很涼爽，男生臉頰卻發燙得厲害，畢竟是竇初開的頭小子，又是心底里一直放著的人。

還以為是單方面暗，沒想到是雙向奔赴。

他冷靜了下來，打算好好表白心跡。

溫卻立馬又提起了他的媽媽，“我見過你媽媽，你躲著，很難過。哭得很傷心，說在深圳被拖欠工資的時候，被黑心老板揩油的時候，肚子撿爛菜葉，還有被托車剮蹭傷的時候，都不如親生兒子不認他那麼難過。甚至還沒有告訴的兒子，再苦再難，依舊寄了生活費過來，可以肚子，他的兒子不可以。”

男生立在原地，沉默良久。

這些事，從陳如晚里說，他可能一個字都不想聽，可從外人里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陳厲看著生，頭滾了又滾，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關心他，所以才去了解他的家庭。

快上課了，溫起附在他耳邊悠悠說道：“看在你還欠我一百塊錢的份上，勉強聽聽，和你媽媽聊聊吧。”

晚上，溫推著自行車回家，快要進樓道，突然被一道黑影狠力在墻上，瞬間嚇得呆住，黑暗中男生廓模糊，但因過于悉，溫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楚修南？”

心頭一跳：“你怎麼來了？”活要明天才結束。

男生冷笑，怪氣道：“是做了什麼心虛的事，怕我提前回來看見？”

“你說什麼呀？”

按著生肩膀，他毫不客氣地穿：“陳厲上那塊創可是你的？”

溫愣了，“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有人看見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不在，其他人都不在嗎？溫，你才認識他多久啊？這就變心了？”

果然，這個人就跟影一樣，人不在也能跟著，魂不散。

沉了臉，怒斥：“你不要胡說八道好嗎？我不太舒服，他看見了，過來問兩句而已。都是同學，說兩句話都不行了，再說了，我也沒讓他送我去醫務室，自己扛的。”

這下換楚修南愣了：“你不舒服？”

生語調立馬變得委屈，上手直接推開，雙眸淚花連連：“我肚子疼嘛，高三了，又不敢耽誤學習，結果你一回來就不由分說質問我，你還是我男朋友，只會吃醋，本就不會關心我。”

這樣一看，他的行徑確實是有一點混蛋了。

但楚修南是個心思縝的人，不過幾眼，他就很肯定，陳厲喜歡。有這一層面在，他還是不放心，狐疑又問：“你和他真沒什麼？”

溫煩了，抬手摟過他的脖頸就吻了上去，楚修南閉了眼，好好了這個吻。

“別生氣了好嗎？我跟他真沒什麼。”

得了好的男生脾氣了幾分，拉著的手，握得生：“真的？”

“真的。我說好了要和你一起北上的，就代表我心里只有你一個呀，你現在就懷疑我，我都擔心以后你怕是要欺負死我。”

楚修南眸中一暗，將人抱懷里聲哄著：“好了，是我不對。不該懷疑你，肚子還疼嗎？”

在他懷里，聲音糯糯：“還好，不怎麼疼了。”

樓道的燈忽閃忽滅，而這樣的日子，還要忍耐幾個月。

沒多久，溫就得知了陳厲與他媽媽和解，因為嫁了個香港男人，陳如晚本想帶著兒子回香港。但陳厲不愿意，高三了，他績不錯，就在地參加高考也是很好的選擇。

陳如晚看了兒子績沒有反對，而是暫時留在地陪考。

自從得知了溫對他的心意，陳厲總想著找個機會坦白心跡，其實他也暗很久了。

可溫率先一步表示，喜歡歸喜歡，兩個人正在關鍵時候，誰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

如果可以，就高考后，等著他。

陳厲思索了下問要去哪里讀大學，溫回答：西南。

高考前兩個月，溫刷題刷得冒火星子，現在的績很穩，不過心里長期侵蝕的黑，依舊讓惴惴不安，生怕臨門一腳出點什麼事。

失眠了好幾個夜晚，以至于在學校都有一點神恍惚。

這天正打著哈欠，準備在課間補個覺。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呼：有人墜樓了。

鮮濺灑了花園盛開的虞人，層層鮮紅，艷滴......

跳樓的正是那天因為沒有給趙蓓拭鞋子被堵的生，短短幾個月里，趙蓓糾結了一幫人對實施霸凌。不堪忍這暗無天日的學校生活，生選擇了跳樓。

這件事發生在高考前，鬧得很大，生父母找來了記者，在學校外面擺滿了白花。溫在一次放學被抓著詢問，害怕極了，什麼也不敢說，掙扎著逃出去，跑得太快，甚至跌倒在了馬路上。

而迎面駛來的汽車離只有幾厘米。

事理過程很私，學校發布了生是自殺的聲明，趙蓓直接出國去了澳大利亞，至于生父母聽說得到了一大筆賠償后，不了了之。

因為臨近高考，大家不想影響心態。參加生葬禮的同學寥寥無幾，溫是一個，陳厲也是一個。

葬禮上，父母哭天搶地，又無濟于事。

溫獻了花，道了節哀，沉默地參加完葬禮。

出了靈堂，兩個人坐在臺階上，涼風習習，雖明，僅落于臺階外的空地上。

不是什麼好的時節，也不是什麼好氛圍。

溫埋著頭不說話，陳厲就默默陪著。

“陳厲。”抬眸看著遠普照，縹緲的問他：“有沒有覺得我們很幸運？”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學校是場大逃殺，我們只是幸存者。”

疲倦閉眼，再睜眼瞧見刺目的下飛過一點幻藍，仔細盯了盯，發現是只藍蝴蝶。

藍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