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h有天給靜安帶了份慕斯,靜安手機里正在重溫《小羊肖恩》,一個定格畫,一份甜品,兩者一結合,靜安順就提了一句,沒想到Leah真去實踐了。
靜安無視Demy那張說不出好話的,說看完了《故事經濟學》,等整理好筆記會群發一份,有興趣者可以查閱。
“這書側重講品牌傳播,歸結底要大家學會講故事,在品牌和眾之間建立連接,”Demy顯然看得比靜安要快,“咱們現在講故事的機會不多,但看看也沒什麼壞,Paige可以仔細讀一遍,應該會有所啟發。”
最后看向靜安:“還是想拍故事片”
靜安聽出弦外之音,重重點頭。
“最近在跟進那款新出來的音響,到時候你負責,前提是先拿下。”
靜安先前雖供職于影視公司,但偶然得到過一次拍廣告的機會。產品出自頂級音響品牌,品牌方親自建組,邀請好萊塢名導刀,專業攝影師掌鏡,而制作團隊找到了靜安的公司,Demy被BOSS欽點,靜安負責執行。拍攝場景全部實搭,道組加班加點,后來廣告一經上線,點擊量迅速破千萬,不久后還斬獲國際廣告節獎項。
珠玉在前,木櫝在后,靜安愈加不敢掉以輕心。
準備創意方案的間隙,靜安偶爾會想起沈西淮。那晚的沈西淮沉默寡言,與靜安印象中以及新聞里了解到的都不太一樣,不過鑒于兩人的關系,靜安覺得有可原。一句“對不起什麼”,分明也意味著他沒把先前的事放在心上。
既然他不在意,那也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每每看到檸檬水,看到領帶,甚至看到一張沒有表的臉,靜安都忍不住要想起他。
算著時差給周陶宜發消息:“那只表還回去了。”
作為硅谷最為普遍的程序師,周陶宜正在兢兢業業寫代碼,看到消息立即睜大眼:“你們見面了!”
靜安跟周陶宜相識于畢業后不久,兩人連續兩次在不同場合巧遇,又意外聊得投緣,各自留下聯系方式后便來往了起來。靜安跟過沈西淮的存在,但也僅限于那只表。
“對,巧在飯局上見。”
“我們偉大的祖國那麼小了嗎就能這麼巧!”
靜安見到沈西淮的當時確實也很驚訝,但淮清說大不大,又有朋友那層關系,見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向他道了歉。”
“道歉你犯不著道歉呀!然后呢他說了什麼”
靜安再度回憶起那句話的語氣,想了想說:“沒說什麼。”
“什麼也沒說不至于吧,你們不是同學麼誰先打的招呼”
“他。”
“然后什麼也沒說”
“就跟我要了表。”
“他自己要的那也太奇怪了吧!當初不是他自己說不要了的麼”
周陶宜又說:“不過這表確實貴,要回去也理解,好歹能換一輛車。反正東西已經還回去了,這事兒也就結了。”
靜安認為周陶宜說得對,表已經還回去,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再多想只是徒增煩惱。
手頭有兩個項目在收尾,需要時不時去剪輯室盯片,等再回來,手機里有周陶宜的新消息:“好想你,啥時候回大灣區見見我們呀,你不在,連水果點心都沒得吃,我每次經過書架都要翻翻你買的書,看到你的筆記連代碼都敲得更有勁兒了。對了,之前DoorDash上那家中餐廳越來越猖狂了,我連續點了幾次冷飲都給的熱的,就在評論區里提醒,他竟然說飲料本來就是熱的,因為開冰箱太費電,有人說配送慢,他說實在抱歉,因為我們沒給工作人員配飛機,靠,氣死我了…”
靜安笑了起來,回:“最近都沒辦法請假出國,再等等,過幾天給你們寄果醬。”
“我恨!想吃你做的佛卡夏,涼拌,雪蟹拌面!我tm說著都要流口水了,說來說去還是鄭暮瀟最有福,至想吃的時候還能去找你。”
“他很忙,都沒能見上幾面。”
“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牛郎織,不然就是男人跟海瀾之家,一年只見一次,明明就在對面樓,見個面都這麼困難。”
周陶宜喜歡用比喻,靜安不甚在意,“也沒那麼難,昨天正好約了吃飯,到時候你應該睡了,不然可以一起視頻。”
“算了,我不想看他,看了只想睡了他。”
靜安不搖了下頭。
靜安和鄭暮瀟是高中同桌,讀研都在利堅,只不過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鄭暮瀟從計算機四大強校之一畢業后就飛來了硅谷,研一時實習的那家公司給了他高薪,世界知名大廠也紛紛拋來橄欖枝,最后他還是選擇加了一家研發中心,專攻人工智能和互聯網安全領域。
硅谷價房價高,通勤和房子是永恒的話題。靜安那時住在很舊的老房子里,堪稱小黑屋,連客廳也住人,生活極不方便,即便這樣月租也過萬,還不算水電。而同樣的房租,鄭暮瀟先前在東海岸可以住公寓,現在完全不敢想,他自己一個人倒能湊合,但見不得陶靜安委屈自己,便提議一起在公司附近跟別人合租公寓,由他來出大頭。他清楚陶靜安從不占人便宜,所以被拒絕也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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