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彧說完掛斷電話上了飛機。

另一邊林妍心事重重地盯著手機屏幕出神。

他很敏。

總覺得邢彧有事。

沉思中，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看了來電顯示，是程卿。

接通電話后，程卿的話令一愣。

“妍妍，我雖然答應邢彧不告訴你，但我想了想，還是得和你說，畢竟我和他孤男寡私下見面，瞞著你不好，要是之后被你發現，我可有都說不清了。”

林妍：“他來找你？他找你干什麼？”

“也沒什麼。”程卿實話實說：“我估計邢彧就是想多了解你。不過妍妍，通過今天和他見面流，我覺得他這人穩重靠譜的。”

“妍妍，一個男人肯花心思去了解你，說明他真的在意你。我覺得你可以再認真考慮考慮你和他之間的關系。”

林妍意識到自己心里的警戒線被人窺探，戒備沖出嚨。

“邢彧問了你什麼？他想了解我什麼？你又和他說了什麼？”

稍帶迫的聲音在程卿意料之外。

程卿有點懵，頓了幾秒才說：“他就問你過去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還問……大學的時候你有沒有過傷，留下什麼疤……反正就這些。我當時覺得奇怪，但靜下來想想他也許只是單純地關心你。”

林妍眸瞬間沉了下來。

手機差點從掌心里落。

原來他要程卿的電話不是咨詢房子的事。

原來那晚，他真的看到了。

明明看到了背上的疤……

他什麼都知道……

他到底想干什麼。

小心翼翼維護深藏的脆弱，終究還是被他無掀開暴在外。

慌措又難堪。

“妍妍？”見久久沒說話，程卿關心：“怎麼沒聲了？你……怎麼了？”

“沒事。”林妍調整語氣：“程卿，我還有事，先掛了。”

掛斷，接著給宋延崢撥通了電話，然后匆忙出了門。

到達一家西餐廳時，已經是傍晚，宋延崢已經提前點上了最吃的菜。

看著滿桌子盛的菜肴，毫無胃口。

用極其陌生的眼神直視著他。

宋延崢似乎猜到了什麼，刻意避開那個話題，低頭不不慢地切著牛排。

“妍妍，還記得嗎？以前我們最喜歡來這家餐廳吃飯。我們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一起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一頓飯了。”

手放在膝蓋上，強著某種緒，指尖深深掐進里。

“你和邢彧說了什麼？”

寒涼的語調并沒有讓宋延崢抬頭看。

他依舊低頭切著牛排，很自然地接話：“傻瓜，我和他有什麼好說的。”

正是他這過于冷靜的態度，讓林妍篤定他肯定把以前的事給了邢彧。

這就是了十年的男人。

這就是當初那個抹著眼淚向認真保證，不會將的告訴別人的男人。

真可笑。

“宋延崢，你想干什麼？”

質問的語氣。

他第一次從林妍口中聽到。

他放下刀叉，抬頭溫和一笑：“妍妍，你在說什麼？”

他將切好的牛排端給，繼續一副無知的模樣：“快吃，等會兒涼了。”

林妍胳膊冷冷一薅，盤子“啪”一聲摔落在地。

餐廳里的客人被異樣的聲響吸引了視線，紛紛向們看了過來。

服務員也走了過來，試圖收拾地上的碎片殘渣。

宋延崢卻向服務員抬了抬手，很紳士：“不用麻煩，我來收就行。”

服務員一臉為難，杵在原地不知道該走不該走。

“沒事。”宋延崢朝看去，儒雅一笑：“朋友和我鬧脾氣，你先下去。”

原來是吵架。

服務員看了眼碎掉的餐盤，朝宋延崢點了點頭，轉離開。

吃瓜看戲的客人或許覺得無趣也漸漸收回了目。

一切平靜。

唯有林妍渾冷得發抖。

“宋延崢，注意一下你的言辭，我不是你朋友。”

宋延崢并未接話，起蹲下一點一點將腳邊的盤子碎片撿進了垃圾桶。

和的聲線穿進耳腔。

“妍妍，你別生氣。我沒和邢彧說什麼，我只是拿這件事假意威脅他。”他仰著頭目視著，認真保證。

“妍妍，我不會告訴他的，答應你的事我永遠不會違背。我的目的只想邢彧離開你，讓他知難而退。別生氣了，好嗎？”

林妍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好陌生，明明模樣、格、聲音都是他。

但就是不一樣了。

“宋延崢，你變了。”

宋延崢拿起桌上的巾著手，順便在旁坐下。

“妍妍，我沒變。我的一直是你。”

林妍往一旁挪著，想和他保持距離。

可胳膊卻被他倏然住，鏡片下的雙眼閃過一哀意：“妍妍，以前你不得天天黏著我，現在連我坐在你旁邊你也要躲了嗎？”

林妍冷然起：“放開。”

宋延崢不為所。

“再不放我就喊人了。”

僵持幾秒，他松了手：“好了，吃飯吧。”

“吃什麼？”林妍嘲諷：“吃我的人饅頭？”

宋延崢蹙眉，低啞的嗓音夾著歉意：“妍妍，是我不對，我不該向邢彧提起半分。我的本意從來不是想把你的事告訴他，而是……我太害怕失去你。”

林妍吐字如冰：“宋延崢，你已經失去我了。”

“沒關系。”他溫地看著，眸中含：“妍妍，我有把握讓你重新回到我邊。”

“什麼把握？”林妍臉上劃過一譏誚：“拿我揮之不去的夢魘來威脅我？”

宋延崢抬手，落向前的發，捻起一縷勾在食指上輕輕轉著。

“傻瓜，我怎麼舍得威脅你。以前……是我對不起你，總覺得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永遠不會離開我，所以，有恃無恐地消耗著你對我的，讓你白白喜歡我這麼多年……”

“妍妍，可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彌補你？可以嗎？”

林妍閉眼一沉，只覺得腔里蓄滿了瘴氣。

堵在心頭無比難。

再次睜眼，面無神地朝他開口。

“不可以。宋延崢，從現在開始，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我從不回頭看，對人對事都如此。宋延崢，我和你沒有任何可能，我也不會因為你所謂的把握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對我有一抱歉的話，那就麻煩你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