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快起來吧！別裝了，有完沒完啊！”林牧嶼暴躁中帶著一冷漠的清醒。

楊璐蹲在地上，仰著脖子看他，咬牙切齒道：“你真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那就趕分手啊！免得我耽誤你。”林牧嶼說著，上前一步，出右手攤在楊璐面前，“你說你懷孕了，證據呢？”

喬曉晗被他這話嚇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楊璐也瞬間愣住了，緩緩地站起來，大口著氣，似乎很累的樣子。

林牧嶼仿佛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話鋒一轉，異常冷靜，仿佛一點緒都沒有。“你是不是覺得每次你不管說什麼我都信，是因為你比我聰明？”

楊璐：“……”

喬曉晗原本還打算離開，被林牧嶼的話給吸引住了。不由得想起，之前的很多次，林牧嶼都像個傻子似的被楊璐唬得團團轉，最后傷的都只有自己。

“你干了多傷害喬曉晗的事，你真當我不知道？我以前是真的想過要娶你，可你總是揪著喬曉晗不放，反復折騰，一直作妖，我都忍了。可現在是什麼況，你心里沒數嗎？”林牧嶼說這話的時候，手指著喬曉晗，好像是什麼關鍵證據似的。

楊璐不甘示弱，“你都知道，可你還是護著我的啊！你現在又想甩鍋給我，我告訴你，晚了，來不及了！”

“我就該早點看你，聽我爸的話早點遠離你，我們家的公司也不至于瀕臨破產。”這話說完，林牧嶼頗有意味地看了喬曉晗一眼。

“呸！你家公司破產，關我什麼事？難不還是我克的？”楊璐被他氣得滿臉通紅，心想以前怎麼沒發現，林牧嶼原來這麼不講理的人。

……

兩人吵得不可開，引得不遠保安亭里的保安著頭向這邊看來。

喬曉晗不想再在這里看他倆狗咬狗，正要離開，手機響了，是凌陌昆打來的。轉過，想找個安靜接聽電話，卻不想，剛接起來還沒說兩句，就聽到噗通一聲。

林牧嶼把楊璐推倒了。

楊璐倒在地上，痛苦地蜷一團，手捂著小腹，臉上的五都快要擰在一起了。

喬曉晗驚呼出聲，把電話另一端的凌陌昆嚇了一跳，他焦急地在喊著喬曉晗的名字，可的注意力全被楊璐吸引過去，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匆忙間掛斷了電話。

林牧嶼傻愣在原地，本以為楊璐是在忽悠他，剛才還在心里為自己的機智豎起了大拇指，但這幅樣子，顯然不像是裝出來的。

畢竟，額頭上的汗和沒有的是裝不出來的。

“別愣著了，趕去喊醫生啊！”喬曉晗指著急診的方向，對林牧嶼說。

“哦，哦。”林牧嶼神慌地喊來了醫護人員，把楊璐送進了急救室。

楊璐真的懷孕了。先兆流產，需要住院觀察，之后還要靜養保胎。

病房外，林牧嶼目呆滯地靠墻蹲著。

病房的走廊里，燈明亮，把林牧嶼臉上的疲憊都清晰地暴出來，他黑眼圈很明顯，下上有青的胡茬，頭發也有些長。

林牧嶼是個很注重生活品質的人，著、發型向來講究，最近不知道他忙些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落魄。

喬曉晗沒心思再待下去，來這兒不過是想看看張阿姨，給自己找尋片刻的安靜，沒想到卻被強行圍觀了一場風波。

“我……”想回家。

“曉晗，你可以陪我說說話嗎？”好多天沒見了，他抑著對喬曉晗的思念，不去聯系，讓自己習慣被喬曉晗舍棄的狀態。

現在，突然又見面，林牧嶼覺得自己這些天的抑和努力，全都白費了。他好想讓喬曉晗陪著自己，走出低谷，擺霾，他一定會很努力，把生活重新帶回正軌，讓家里恢復正常。

喬曉晗后退了半步，“說什麼？”

這個不經意的作，像是踩到了林牧嶼最敏的神經，所有的緒都在這一刻發林牧嶼捂著臉，抑著聲音，哭了出來。

喬曉晗盯著他看了幾秒，從兜里掏出半包紙巾遞給他。

林牧嶼順勢握住喬曉晗的手，“曉晗，你回來吧，好嗎？還和以前一樣，住在我家對面，我們每天一起吃飯，一起學習，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他攥得太了，喬曉晗掙不，只能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

“林牧嶼，病房里的那個，才是需要你用心照顧的人，不管你認不認，你都要做爸爸了。”喬曉晗想勸他面對現實，回憶再好也回不過去了。

他的哭聲突然止住，現實太殘酷了，他再也沒有機會選擇了。

喬曉晗趁機繼續說：“如果楊璐要把孩子生下來，你不管承認不承認，你都是孩子的父親。我覺得，你應該心平氣和地跟好好商量一下關于孩子的事。”

林牧嶼手掌按住自己的眼睛，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了，謝謝你，曉晗。”

“不客氣。”喬曉晗想起林牧嶼的話，有些不放心，“林叔叔的公司，到底什麼況？張阿姨的治療會影響嗎？”

林牧嶼痛苦地扯了一下角，苦笑著說：“公司快要完蛋了，錢也沒了。

我爸之前把不產做了抵押貸款，投資了很多項目，錢都套進去了。

這陣子我一直幫他理這些事，房子都沒了，除了現在住的那套是在我媽名下，其他都被我爸拿去做了抵押。”

這況遠比喬曉晗以為的要嚴重得多，“那張阿姨治療的費用，還夠嗎？”

“已經在想辦法了，肯定會有辦法的。”林牧嶼沒有直接回答喬曉晗，答案已經顯而易見。“別讓我媽知道這些。”

“嗯，我知道，如果有需要，我還有點積蓄。”

林牧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怎麼可能用喬曉晗的錢呢？

喬曉晗離開醫院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這里地鐵不是很方便，公也要繞路，只好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一輛黑轎車停在旁，車窗降下來，是謝城。“喬曉晗，好久不見啊！”

“謝城，你好啊！你這是剛下班嗎？”喬曉晗大方地跟他打招呼。

“是啊！苦的加班狗。你去哪兒？我送你吧！”

“我回家，跟你不是同一個方向，不順路的，你快回家吧！”連忙推辭。

“別跟我客氣了，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回家，就想開車兜風聊天，順便遛遛我的腦子，放松一下。你就當陪我，咱倆互惠共贏，快上車！”

他太熱了，讓喬曉晗完全無法決絕，“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