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家這邊簽了手同意書，醫院這邊立馬將姜素送到刨腹產。

姜愿聯系同學，讓同學家里幫忙安排更專業的醫生。

“其實不用同意，孕婦況急的時候，我們醫院有權決定轉移手。”張護士提醒姜愿。

“我不想罪。”姜愿說。

滿腦子都是姜素溫的一張臉。

想到老太婆跟林洋口口聲聲說姜素家里人都死絕的樣子，那是非常囂張得意，宛若拿了姜素這點，就可以無窮無盡的欺負人。

姜愿是又惱怒，又心疼。

眼眶忍不住紅了好幾次。

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心里的不是滋味。

如果一定要形容，就覺很珍視的東西，被人輕易踐踏。

姜愿也想不通，姜素一看就是平日特溫也特別善良的人，怎麼就嫁到這樣七八糟的家庭。

而且一再忍。

姜愿在醫院一直等到姜素刨腹產手結束，母子平安。

本來想去看看小孩，可林洋和鄭大妹全都圍著小孩走，無人管被送到病房的姜素。

姜愿去看了一眼，看著姜素蒼白的臉，心里那種酸疼又冒出來，讓忍不住紅了眼眶。

而此時姜素顯于很不安的狀態，本就蒼白虛弱的臉皺一起。

姜愿抓了抓姜素的手：“姐姐，沒事了，小孩和你都沒事了，不擔心。”

安起了作用，姜素昏睡過去。

姜愿沒停留多久，拜托認識的護士多幫忙照顧，這才離開。

而姜愿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直到，在醫院大門外看到悉的影。

此時已是深夜十分，醫院門口街道靜悄悄，只有涼風一縷一縷吹過，增加了這個地方的凄涼。

男人穿著黑中山裝靠在勞斯萊斯車上，靜默的看著姜愿走出來。

他朝張開手：“過來。”

姜愿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紅著眼眶朝陸臣衍奔去，投他的懷抱里。

“陸臣衍，這個世界，有人天生就是垃圾！”

姜愿哽咽著，心里還有很強的怒意。

陸臣衍著姜愿的頭：“把我們小孩氣到了。”

姜愿吸了吸鼻子，將眼淚蹭到陸臣衍的外套上：“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忍著脾氣。”

想想就委屈。

可想到姜素，又覺得這些委屈不算什麼。

“陸臣衍你說，為什麼溫的人，反而被欺負？”

“為什麼，明明是明正娶回去的媳婦，卻不好好對待？”

“生孩子明明是鬼門關走一遭，為什麼會覺得無足輕重？關鍵看不起的，反而是本？”

姜愿一大堆問題。

從小被保護的很好，圈子也干凈。

就算商圈爾虞我詐，但陸臣衍讓姜愿涉及的圈子，都是跟那些繼承人一起，沒什麼勾心斗角的。

可今天林洋這一家，刷新的下限。

有的人可以為那麼一點錢，視人命如草芥。

而在姜愿發出這一連串詢問時，陸臣衍打開車門，將里面準備好的熱巾拿出來，給姜愿臉和手。

把收拾的干干凈凈才說：“男權社會系下產生的影響還未完全改變。”

“這幾年，或者過幾年，慢慢會有所改變。”

有些東西，是一代一代下來。

但也是一代一代而改變。

問題的答案，都需要用時代的時間才能給一個答案。

姜愿沮喪低頭，手拽拽陸臣衍的角：“陸臣衍，我心疼。”

“姜素。”陸臣衍喊出這個名字。

在姜愿離開陸宅到醫院的路途，關于姜素的資料已經送到陸臣衍的面前。

“你怎麼認識的？”陸臣衍問。

“我去京大的時候剛好到要去產檢，都孕晚期老公都不管，我就送去醫院。”姜愿簡單解釋。

“為什麼？”陸臣衍依舊在問。

他的小孩從小在佛法的熏陶下，心地善良，樂于助人。

但一般況下，像到姜素這樣的況，姜愿讓司機將姜素送到醫院，而不是還能有這樣深的牽扯。

“其實也很奇怪，我見到第一眼，就覺心里有什麼東西撞了下。”

姜愿心口，到現在想起姜素剛生下小孩的樣子，心里還刺刺的疼。

“我也說不清楚，只要是的事，我總想去幫忙。你知道嗎，我當時都在想，如果要離婚，我肯定傾盡所有幫爭取一切，讓死渣男不好過。”

“可我跟，也沒有認識多久，就很奇怪。”

姜愿自己說都覺得奇怪。

而在看到陸臣衍深思凝重的表，更覺得疑：“陸臣衍？”

陸臣衍沒反應。

姜愿抬手在陸臣衍眼前揮揮：“陸臣衍？”

陸臣衍反應過來，本能眼神有些東西一閃而過，可看著姜愿的時候又恢復如常：“在想工作上的事，有些走神，抱歉。”

姜愿狐疑：“那你覺得我跟這個姐姐，繼續打道下去，是好還是壞？”

“你有想過要恢復記憶嗎？”

陸臣衍越過姜愿的問題，突然這麼問。

姜愿一愣，陸臣衍以往從來不問關于失去記憶的事。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姜愿忍不住說。

陸臣衍給答案：“畢竟沒了12年記憶，一般人都起碼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往……”

“我不想。”姜愿很明確：“我在你邊6年，馬上快七年。這期間，我家里人從未找過我，說明我沒有多重要。”

“而如果我找回記憶，就會變我的變數，我們之間的變數。”

姜愿搖頭，不想和陸臣衍之間有任何變數。

不在乎過往自己是誰，也不在乎曾經發生過什麼。

只知道，在走向的未來。

走向和陸臣衍的未來。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姜愿盯著陸臣衍：“你想讓我恢復記憶？”

“你想把我送走，然后你皈依佛門更放心？”

“我不要！”

姜愿急忙抓住陸臣衍的手，雙手抓著他的大大手掌，很堅決：“我絕對不要！”

如果恢復記憶是失去你。

我寧可失去過往。

“圓圓，我不是這個意思。”陸臣衍想要將手回來。

可姜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