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在顧攸寧眼里,壽昌就是個瘋癲的,不會與你講道理。
顧攸寧到外間的時候,壽昌長公主已經在主位上坐下,旁邊立著兩個一看就孔武有力的婢。
靜安居里伺候的宮人都跪在地上。
顧攸寧心中一凜,恭敬地行下禮去:“婕妤顧氏給長公主殿下請安。”
“崢兒見過皇姑姑。”
蕭云崢也乖巧地在旁邊抱著小拳問好。
“果然是一副狐子模樣,難怪能將皇兄迷得團團轉,連皇嫂都要捧著你。”
壽昌長公主也不起,冷笑了三聲。
“皇后娘娘德惠六宮,不只嬪妾,后宮諸姐妹都深娘娘恩德。”
顧攸寧垂眸斂氣,就著請安的姿勢一不。
不過這一句,也讓顧攸寧今天的無妄之災,是皇后的意思。
“巧言令,當著是個不安分的。”
如顧攸寧所料,說什麼都是錯。
“皇嫂說大皇子病了,本宮看大皇子好得很,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在慈安宮住著,不在母后面前端茶倒水盡孝心也就算了,盡只顧著自己福,皇兄和皇嫂肯寬縱,本宮眼里卻是容不得沙子。”
壽昌看著兩人上的裳,都是上好的蜀錦,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蜀錦華貴,哪里是這小門小戶出的人配穿的,就是給自己做鞋面子,也比穿在這母子上合適。
何況顧攸寧還搶了本該屬于自己的燕,自從嫁給沈煥后,有太后撐腰,都被人敬著,哪里過這等委屈。
“來人,請顧昭儀母子去前面的鵝卵石道上跪著,好好學學規矩。”
“奴婢遵命!”
壽昌一抬手,旁邊那兩個孔武有力的婢就往母子兩個這邊走來。
“求長公主三思,外面天寒,主子和大皇子經不起罰跪啊。”
檀音跪在一旁急白了臉。
“賤婢敢駁長公主的話,你們上去掌!”
壽昌的侍大聲呵斥道。
見其中一個武婢往檀音那邊走去,顧攸寧瞳孔一,這兩個武婢是妻如命的沈煥留在壽昌長公主邊聽使喚的,孔武有力,下手極恨,前世有一宮不慎沖撞壽昌長公主,只挨了兩下子,一只耳朵便聾了。
“是嬪妾惹長公主生氣,嬪妾愿意罰。”
顧攸寧趕著膝行兩步,攔在檀音面前。
檀音見自家主子如此卑微,心知是為了保全自己,也忙往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奴婢說錯話,愿和主子一道去外面跪著思過。”
沒等那兩個孔武有力的婢上前拖拽,顧攸寧牽著紅著眼的兒子往廊下的鵝卵石道上走去。
檀音低垂著頭地跟在后,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扶,唯恐這長公主又借機發作。
顧攸寧卑躬屈膝如此,壽昌長公主臉上出滿意的神。
果然是卑賤出,只會奴婢膝,連骨頭都是的,連生的兒子也是呆呆的。
見三人乖乖地在鵝卵石道上跪下,那兩個武婢才進去復命了。
“崢兒別怕,靠著娘親些。”
顧攸寧低頭小聲囑咐兒子道,還好怕聞多了炭氣對崢兒的嗓子不好,靜安居里的炭燒得并不旺,所以母子兩個穿得還算厚實。
“只要與娘親在一起,崢兒就什麼都不怕,娘親不用擔心。”
蕭云崢雖然依著自己娘親的話靠近了一些,但小子卻是跪得直直的,他不認識這個皇姑姑,但他知道這個人是特意來找娘親麻煩的,他還小,沒有其他本事,但不給娘親添麻煩是可以的。
顧攸寧欣地一笑,用寬袖攏住兒子的小手。
“主子放心,奴婢方才看小盛子已經出去了,想必很快就能將皇上請來。”
檀音在后頭輕聲道。
顧攸寧輕點了下頭,這也是不作任何抵抗任由責罰的原因之一。
“這屋子怎麼這麼冷,還不快多燒幾個炭盆。”
“還有這茶水,長公主最喝玫瑰花茶,你們快去泡來。”
三人在寒風里跪著,屋子里壽昌長公主卻是炭火熱茶,得很。
“皇上駕到!”
帝王比預料的來得晚一些,母子兩個在鵝石上跪得快失去知覺,才聽到這聲稟報。
“嬪妾給皇上請安。”
“父皇!”
顧攸寧母子兩個已經凍得發紫,鼻尖通紅,但母子兩個誰也不敢瑟著子,反而是跪得筆直。
“糊涂東西,還不快將昭儀和大皇子扶起來。”
見帝王的眼都紅了,曹忠忙斥了一聲后邊的宮人。
“壽昌見過皇兄。”
等顧攸寧母子被宮人扶起,壽昌長公主也被前呼右擁著出來了。
只見披著一紫貂斗篷,手里抱著一只巧的暖爐,毫無心虛之。
“皇妹是來探母后的?”
帝王的眼里席卷著冷怒。
“自然是的,母后生病,皇兄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壽昌。”
“這就罷了,還讓自己的寵妃在慈安宮作威作福,若是讓外邊的人知道了,可是有損皇兄的名聲。”
“臣妹逾矩為您教訓一番,皇兄不會見怪吧。”
壽昌不屑地瞥了眼懂得凍得渾抖的顧攸寧母子,話語間對帝王也沒有多敬意。
“皇妹雖……”
帝王冷著一張臉正要說話,左手就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
他轉過頭,旁邊的子拉著他的手往地上跪去:“都是嬪妾的錯,是嬪妾惹了長公主不高興,長公主教訓嬪妾也是應該的。”
蕭云崢也跟著自己娘親跪下。
壽昌眼中更加得意不屑,果然是一賤骨頭,真不知道這皇嫂是怎麼管理后宮的,自己不過略施薄懲,這人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何必那好捧著。
看著垂眸斂聲的顧攸寧,帝王被握住的那只手微微發,口更是怒氣橫生,但他現下確實不能拿壽昌如何。
“沈都督這會兒已經在宮門外等候皇妹,天寒地凍,皇妹還是早些回府吧。”
帝王面上笑容和煦,但負在后的手卻握拳。
“他就是這般小題大作,在母后和皇兄這里,臣妹能什麼委屈,還地擔憂著。”
壽昌知道帝王心有不悅,但那又如何,的夫君手上握著邊境軍七的兵力,這位皇兄可不敢對手。
“這也是皇妹的福氣。”
福氣二字帝王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的確,當年多虧了父皇母后為壽昌指婚,臣妹才能有如今的生活。”
“那臣妹就先告退了。”
壽昌敷衍地行了個告退禮,帶著自己的侍呼啦啦走了。
“寧兒!”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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