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昨天晚上臨時收到了國外公司項目競標失敗的消息。

不等他開完復盤會議，就又收到了投資了大筆資金的人工智能項目安全網絡被攻擊的消息。

因為要理國外的事，沈修遠留在公司那邊休息，第二天才回到別墅。

一進別墅大門，他就敏銳的察覺到別墅里多了陌生的氣息。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陌生面孔出現在往日里周楠站的位置，接過沈修遠的外套。

沈修遠表瞬間變得有點可怕，他不喜歡自己的空間有陌生人的氣息。

他下意識搜尋起周楠的蹤跡。

往常這個時候周楠都會自覺地過來幫他把人轟走，但是今天卻遲遲沒有見人，他的心里浮現出不祥的預：“周楠呢？”

男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周先生昨天告訴我，如果早上六點沒有收到他的消息，就直接過來別墅接替他的工作。”

聽到這個回答，沈修遠反而笑了起來。

如果是周楠在，自然可以看出來沈修遠臉上的笑容代表著他正于憤怒中。

這個被周楠過來的人不了解沈修遠，只能從近乎凝滯的空氣中分辨出沈修遠緒不對。

他被嚇得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沉默了不知多久，在男人覺得自己即將被憋死的時候。

“走。”

聽到這個字，男人如蒙大赦，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別墅。

沈修遠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閉上了眼睛，然后猛然間把手機砸向大理石臺面。

手機和大理石撞的聲音在空曠的別墅里回。

從十年前開始，不管有什麼事，周楠就像個影子一樣，一直都在距離沈修遠最近的地方。

只要沈修遠想，他隨時待命。

十年時間太長了，長到沈修遠從來沒想過他會離開。

沈修遠知道，周楠連自己的接班人都選好了，恐怕是……兇多吉。

但他第一次從心底里排斥相信自己的推斷。

他告訴自己，是因為周楠不辭而別，他的手上又有很多關于自己的痕跡，所以他才這麼憤怒。

對，他就是怕自己的泄！

沈修遠打開大門，對守在門口的人吩咐道：“去把周楠的這幾天的作仔仔細細給我查清楚，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沈修遠這邊在找周楠的下落。

而周楠……已經安靜地躺在冰柜中長眠了。

顧景湛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反應很冷靜。

他讓保鏢把周楠的送到醫院的停尸房安置好，自己則陪著葉蓁蓁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后，顧景湛就像是屁上扎了刺一樣，就是坐不到床上。

他一會問葉蓁蓁冷不冷，一會問不，末了又跑去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葉蓁蓁。

葉蓁蓁被這一通噓寒問暖搞得一臉茫然，不明所以地接過顧景湛遞過來的溫水，手拽住顧景湛的袖。

“顧景湛，你坐下。”

顧景湛順著葉蓁蓁的力道坐在病床上。

“你在張什麼呀？是怕我看到死人接不了麼？”

顧景湛點頭：“我怕你害怕。”

大概是覺得自己說的話不能準確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又補充了一句。

“你的注意力在我上，就不會害怕了。”

一反常態的來去和沒話找話都是想要你把注意力放在我上，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

聽到這個回答，葉蓁蓁只覺得一顆心仿佛泡在了溫水里，溫溫的、暖暖的、舒展著。

“我沒那沒脆弱的，大學的時候我沒跟著下墓，見過不……很難形容的況。”

葉蓁蓁掰著手指頭開始數。

“千年的古尸，誤闖墓葬之后腐爛了一半的，盜墓賊的不慎中了機關后留下的殘骸……”

“而且我爺爺和我……都是我送走的，我早就不怕這個了。”

說得釋然，顧景湛聽到卻只到心疼。

最后一位親人離開人世之后，將托付給了他。

而他不僅沒能好好呵護，反而是他的毫不作為又給帶去了新的傷害……

當年一個人是怎麼撐過那些歲月的？

葉蓁蓁是想告訴顧景湛自己沒事，沒想到自己說完，顧景湛的緒更低落了。

更不著頭腦了。

好在顧景湛沒有過多沉浸在緒里，他很快調整好狀態，親了親葉蓁蓁的臉頰。

“那我們不說這個，我們說一說你什麼時候陪我再去一次海洋館吧。”

顧景湛抱著葉蓁蓁，下在葉蓁蓁的頭頂蹭了蹭。

“我想看你潛水的樣子。”

從上次在海洋館聽說葉蓁蓁會去潛水陪海豚玩開始，他就一直惦記著想跟葉蓁蓁再去一次海洋館，惦記了很久了。

葉蓁蓁沒想到時隔這麼久顧景湛還在惦記海洋館，不過這種小事，答應的很爽快。

“等沈修遠的事理完了，我們就一起去海洋館。”

兩個人正甜甜的時候，喬也忽然打過來電話。

葉蓁蓁一接通電話，喬也的聲音差點把震聾了。

“葉蓁蓁你膽子了啊！都敢瞞著你姐妹自己浪了啊？！”

喬也得知葉蓁蓁這幾天發生的事之后，殺人的心都有了。

“是不是又是沈修遠那個癟犢子！目無王法了他這是？天化日就敢縱火行兇！”

“不錯啊喬也小姐，都會用語了。”

“你跟我貧！到底怎麼回事？你人沒事吧？”

“我沒事，想害我的人也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真是便宜他了！死了才……死了？！”喬也義憤填膺地吐槽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了：“你殺人了？？！”

“不是，蓁蓁啊，咱可不能犯法啊？你真殺人了？那怎麼辦……不行我現在過去，咱商量一下怎麼辦！”

喬也越說越是憂心忡忡，恨不得自己上翅膀立刻飛到葉蓁蓁邊去。

“喬喬喬喬，你冷靜點，我沒殺人，他是謀殺未遂，自己自殺的。”

葉蓁蓁笑著解釋了一下前因后果，最后道：“沈修遠沒了周楠，就是失去了左膀右臂，沒了爪牙的老虎就不足為懼。”

畢竟是沒有看到周楠的死狀，喬也的緒沒到什麼大影響，就是有點唏噓。

兩個人約定好明天喬也過來接葉蓁蓁出院之后就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之后，喬也站在床上叉著腰警告秦嘯。

“如果再讓我逮到你和顧景湛、葉蓁蓁有事一起瞞著我，那你馬上就會失去你的老婆！”

秦嘯趕做求饒狀，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才讓葉蓁蓁消氣。

為了哄老婆高興，秦嘯還主了他們的下一步計劃。

“他在國外生意我們已經下手了，沈修遠鞭長莫及，輸掉是板上釘釘的事。明天我和顧景湛會主把沈修遠約出來，然后會有人去查沈修遠的賬。”

“這一次，他那兩個小企業必倒，我們的任務就是拖住他，給足稅務局時間。”